前世的拜师礼(1/2)
宋正阳一直是宋知妙心中的英雄,身为皇亲国戚却没有沉迷享乐,一直在沙场领兵打仗,且屡立战功。一生只娶了一个正妻,因为正妻身体不好便只生了一个女儿,对女儿宠爱有加,完全没有其他世家大族对男嗣的执著。温柔、沉稳、善战、有担当。
这样一个男人,在暮年时,竟然惨死在自己宝贝女儿心心念念的夫君手里。
平稳行驶的马车不知是遇上什么突然颠簸了一下,宋知妙本来倚在车窗边,头猛地撞到窗框上,捂着额头醒过来:“怎么了,有人抢劫?”
门外车夫声音传进来:“小姐,是国师府的马车。”
宋知妙掀开车帘探头去看,只见她们已经进了城,正拐进一条巷子里。而巷子对面则是另一辆华贵的马车,垂着绣了金丝暗纹的车帘,车门边挂这个牌子,上面是一个“容”字。容老丞相已经过世,容老夫人深居简出,容家的其余几房外出不会有这样的派头。因此,一定是容成的座驾。
春晏小声道:“小姐,怎么办,被国师大人知道你是去见沈大人的,你们婚事说不定就黄啦!”
宋知妙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必担心,掀帘下车直直走到容成马车前,马车两旁的护卫举刀将她拦住:“此乃国师府座驾,休得惊扰。”
宋知妙扬声:“国师大人好狠的心,前些日子才说过要与我成婚,今日便教人拿刀拦我。”
马车里沉寂片刻,传出一声低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从车内探出,轻轻将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容成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正好有事问你,上来。”
宋知妙下意识地跟他斗嘴:“你有事问我,为什么不下来?”
“腿断了。”
宋知妙:“…………”
不管重生几次,克星永远是克星。宋知妙咬咬牙,还是吩咐春晏先回去,自己手脚并用地爬上容府马车,端坐到容成对面的位置。一跟容成面对面坐下,她便不由自主地双手合于膝上,腰杆挺得笔直,像是面对老师的学生。
“这么拘谨做什么,上回不还对着我大呼小叫?”
宋知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容成的学生,坐姿放松了些:“不做什么,我有毛病。”
容成轻笑:“这条好像不是回太尉府的路。”
宋知妙想露出魅惑些的表情,但面对容成又实在别扭,最后用尽全力才挤出抹勉强妖娆的笑容:“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国师大人。”
容成:“你嘴角抽筋也是因为有毛病吗?”
“不是!”宋知妙气得头顶生烟,干脆放弃了□□的想法,没好气道,“大人不是有话问我吗?不问我就先说我的事了。”
容成非常怕冷,即便在马车内也穿着厚重的雪貂绒大衣,白皙的脸颊被绒毛衣领笼着,显得更超尘脱俗。他手里捧着个小巧精致的暖婆子,姿态随意而慵懒,却平白无故地生出一股贵气:“听闻我为了躲避林大小姐的婚事,要挟你陪我演戏,想让你做我的挡箭牌,有这回事吗?”
宋知妙知道虽然林太尉不愿意再提五夫人的事,但一定咽不下这口恶气,非常可能隐去五夫人的部分去质问容成为什么要玩弄自己女儿的感情,因此也不奇怪容成为什么会得知此事:“是你先造谣说要与我成婚,我才出此下策。”
“哦?”容成的声线也懒懒的,眼神却深邃而冰冷,“污蔑朝廷命官,依大齐律,当问斩。”
容成向来都是这样的,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脸上带着抹浅笑,好像很好相处的样子。但一旦沉下脸或严厉起来,恐怖程度堪比见鬼。宋知妙最怕他这种问罪的眼神,底气也变得有些不足:“我……我只是为了自保,不然就算你不杀我,我在府里也活不下去的。”
容成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又垂眸去摆弄手上的暖婆子。
压迫感骤然减轻,宋知妙轻轻呼出一口气,再次试探:“大人还想问什么?”
容成冲外面喊了声“鸦泽”,一只穿着黑色衣袖的手便从车帘外伸入,手上拿着根墨青色的书镇。书镇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之处,既无繁复的刻花,也无什么名家的题字,只有几笔几不可见的暗纹,勾勒出古朴而简洁的美感。
宋知妙:“这是什么?”
“这是从你那个包裹里搜出来的,你不知道?”
“啊?里面有这么多东西,我哪能全都认得。”
容成将书镇接到手上把玩:“你可知,这根书镇,是我当年赠与靖和郡主的拜师礼?”
宋知妙:“?”
这事别说林惜微不可能知道,就连宋知妙自己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当年正式拜容成为师时,她被爹娘一起押着进宫,又烦又气,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不爱听。入宫期间她还试图逃跑过三次,每次都被宋正阳捉回来按在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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