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玉君容成(1/2)
翻遍全屋宋知妙才在床褥子的夹缝里翻出一把小钥匙,可见林惜微对锦盒里的东西有多重视。她满怀期待地打开,打眼瞧去,却只在里头看见一本小札。
小札的封皮颇有些破旧,也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值钱的东西。宋知妙按下心里的失望取出翻看,里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却是林惜微每日记下的些琐碎。
想来林惜微身旁没什么朋友,亲人不是对她心怀敌意便是置之不理,唯一能说上话的只有丫鬟春晏。但春晏心思单纯,涉世未深,还有些木讷,不是可以倾诉心里话的人选。她无法,便只有把心事通通记在小札里,这倒方便了宋知妙。
宋知妙大概翻了翻,里面大多数内容都没什么价值,唯有一点引她在意。林惜微的札记里总是出现一个男人,而这男人显然不是与她青梅竹马的沈袭。
“没料到我与娘的清白竟需一个外人来证明。那女人不知廉耻通奸夜奔,假死陷害我娘,全府上下竟无一人信我们清白。若不是他将那女人送回府,我们此生再无见光之日。如今沉冤得雪,我不谢任何人,只谢他。”
“他又来了,在前厅同爹饮茶。二娘不许除了大姐姐以外的女眷接近前厅,我便只有到院里坐着,仿若如此,便可同他亲近些。”
“沈哥哥来府里了,他似乎还念着旧情。如今他已是驸马,靖和郡主也不失为良配,他又何必执念于我。”
“听闻爹说,他近日染疾告了假,也不知是染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诸如此类,洋洋洒洒大半本,除了偶尔提及些别的,基本上都与那个“他”有关。宋知妙看得眉头紧锁,快速翻到最后,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薄纸从末页滑了出来。
纸上用笔简单勾勒了一个男子画像,画得很模糊,宋知妙却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
太尉府五夫人的事算得上是家丑,其中内情外人必然不得而知,她也揣测不出究竟是谁帮了林惜微母女。但在朝为官,又与她们年纪相仿的,她心中倒是有几个人选。
不过这个人是谁对宋知妙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沈袭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表妹,喜欢的根本不是他!他机关算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正想着,春晏便捧着洗漱用具走进来。宋知妙被吓了一跳,慌忙将小札重新锁进锦盒里,思绪也就此断了。
她略一思索,锦盒里既然只有本不值钱的札记,她想要花钱讨好大夫人就必须得在其他地方做文章。念及此处,便挑唇一笑,冲春晏道:“好春晏,不必梳妆了,帮我拿一套你的衣服过来。”
春晏微愣:“小姐要我的衣服做什么?”
宋知妙压低了声音,好看的眼睛里满是狡黠:“换上丫鬟的装束,自然是为了……出府咯!”
她宋知妙还是靖和郡主时,别的本事没有,论起任性和不像话,整个京都她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幼时就因为镇南王妃说了句要收走她的私房钱,她便千方百计地遣了贴身丫鬟将她手上值钱的物件偷偷拿去钱庄存了起来。
这些私产是在十余年前她用假身份存的,没有人会知道。且存入后便没人再动过,应当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宋知妙一路出了太尉府,前往钱庄凭口令取东西,凭口令竟取出了满满一大包。
当年她存东西时也是兴之所至,想到什么便存什么。没想到里头金银珠宝细软首饰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些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东西。
树大招风,更何况是这么一大包金银珠宝。宋知妙赶紧将包裹揣在怀里,胆战心惊地往回赶。
走过大道,刚要转进一条副街,便听闻身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她而来。
她自小习武,反应极快。还没等那脚步声靠近便将身一矮,蹿到一旁路边的竹架下,抬腿将那竹架踢翻挡住后头的路,头也不回地往前疾跑。
但她如今用的毕竟是林惜微的躯壳,还没跑几步便喘得不行,眼前也一阵阵发黑。身后那脚步声被竹架阻了阻,加速朝她奔来,不出五个数便追上了她。
来者是一个穿着破旧布衣的男人,身材高大,右脸颊上有一道伤疤。一看便知是之前蹲守在钱庄外,见她取了一大包东西出来后萌生歹意,追上来想将她手上的包裹抢走。
宋知妙自知跑不过他,干脆将包裹系到背上,反身抬腿朝他下盘猛踢了过去。
那男子未曾想到眼前的小丫头竟如此大胆,被她踢了个正着,捂着档倒在一旁打滚。
宋知妙朝他啐了口,想回头跑到大路上,还没跑两步便瞧见路那头又拐出两个大汉。
刚才被她撂倒的那个扶墙站了起来,表情狰狞:“妈了个巴子,还敢暗算老子,真当老子这鬼老二的名号是白来的?”
宋知妙往边上退了几步,背靠墙站着,冷笑:“没听过什么鬼老二,倒是听过龟儿子,怕不就是阁下吧?”
鬼老二顿时火冒三丈:“小丫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老子的厉害,待会儿准叫你哭着求老子!“
他话音刚落,路口的两个汉子便也走了过来,三人不慌不忙地将她围在当中,那自称鬼老二的男人脸上满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