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小鱼干（2/2）

他在镜头前的表现，更接近她的第一印象，疏离凉薄，不可触及。

顾盼被手机里的连致蔑视了一个小时，关掉视频，一偏头就看到，在台上高傲得近乎傲慢的人，眼睛亮晶晶的，认真地注视着她，期待着她的评价。

姿态放得很低，像是从威风凛凛的百兽之王变成撒娇的小猫，小心翼翼的，生怕她说出拒绝或者差评的话。

这种前后反差，没有人能拒绝吧。

连致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坐在拍摄地的沙发上，思索着怎么自证他没跳过恋爱，突然一个想法跃进脑海。

——她好像说她要搬家了。

工作人员发现连致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了，从晴空万里到阴云密布，然后整个人都超脱了，一副看淡人生的表情。

“连哥，您没事吧？”工作人员赶紧问。虽然他不可能因情绪影响工作，但一脸生无可恋，看起来让人很慌。

连致平平静静地瞥他一眼，眼里不含任何波动，“我没事，很好。”

他说完起身，走向阳台。这次在室内取景，在一个酒店的总统套间里。穿着衬衣的男人倚着墙壁，纽扣只随意地扣了两颗，漏出一点诱人的腹肌。

他手里掐着一只烟，任它在指节间燃烧，烟雾缭绕中，男人的眼神冷而潋滟，施舍般地瞥向楼下的人群，无所谓地勾着唇角。

既勾人又禁欲。很有冲上去把那两颗碍眼的纽扣扯掉，让他冷淡的脸上露出欲念的冲动。

摄影师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下一个是近镜头，表情要欲，欲求不满很饥渴的那种。”

连致专注地看着阳台上的那盆猫薄荷，目带嫌弃，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摄影师估计着他也没拍过这类的，他妄图用贫乏的语言来进行指导，“就是勾引人，把自己当皮肤饥渴症，用表情和眼神告诉别人，你渴望肌肤接触。”

连致回以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皮肤饥渴症有什么用，顾盼连撸毛都不愿意的，给小鱼干都不乐意，他那样会把人吓跑的吧。

摄影师放弃了，“你想象一个场面，假如你看到有人在勾引你女朋友，还要碰她的嘴唇，你……”

他的本意是用占有欲来刺激一下，说不定就能转化了呢，他是不抱希望的，但他发现连致的表情确实变了。

欲倒没有，酸得跟万年柠檬成精一样。

连致想象着有只猫往顾盼怀里钻，还亲她的脸，还要用爪子碰她嘴唇，自己被冷落在一边，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眼神跟滴了硫酸一样，PH值逐渐接近一。

摄影师思忖着，这是个什么情况，酸就算了，还带有杀气，像是被带了绿帽子一样。

刚才不还“你这什么智障搭配”，这会儿就成这样了，入戏太快了吧。

……虽然入错了戏。

不过他突然有了想法，“我们换个场景，现在就你和女朋友两个人，你想要什么她都答应你，你会想什么……”

想要被撸毛，想要被揉耳朵，想要被摸尾巴，想要她一直看着自己，自己看她也行，想摸她头发，还想把那只猫打掉自己去碰嘴巴，还想要……

摄影师惊喜，“对，就是这样。”

拍摄完成之后，摄影师把样片发给他，并对他大加赞扬，有灵气学习快之类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冒。

连致一脸平静，还是顾盼的彩虹屁听着更开心，他低头去看照片。

然后自己都被自己惊了一下，照片上那个一脸占有欲和欲求不满的人是谁？

连致默默移开了视线，反正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