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中的半边天(乾隆继皇后一二〇)(1/2)
前面说过,果亲王弘曕的第一大缺点便是“悭吝”。身为勤太妃嗣孙,眼睁睁看着祖母的东西分给别人,因为一时心疼而口不择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孩子,小时候也不这样的,都是当阿玛的人了,越发没个天潢贵胄的气度,你也没得为此生气,他就是有口无心随嘴一说罢了。”寒苓刻意转移话题,“今年的正旦,咱们要留在园子里过吗?”
当然不能!弘历答道:“太妃权且停灵园内,出了头七搬回禁内,别的等年节后再说吧。”
谦太妃住在水木明瑟,与勤太妃原是紧邻,月坛云居有了动静,自然瞒不过生母的耳目,听得内侍如此这般描述一回,登时叫儿子气了一个倒仰:“把他给我叫来!”
宫女只好提醒他:“主子,现在已经到宵禁的时辰了!
“预备一下,我要去给母后皇太后请安。”谦太妃按了按胸口,“明天一早开了园子,立刻打发人去王府传他!”
第二天早起,圆明园的下人们开始为搬回紫禁城预做准备,眼看时近晌午,寒苓正陪儿子游戏,成霜入内回道:“主子,果亲王府的年礼送来了。”
“嗯?”寒苓挑了挑眉,“今年送的早了。”
不但送的早了,论及价值,比往年也要丰厚许多,这其中当然少不了谦太妃的功劳。
谦太妃直接打发嬷嬷斥责儿媳:“皇上皇后待你们好,那是做兄嫂的爱护幼弟的意思,兄友弟恭方是骨肉相处的常理,弘曕不懂人情往来,你做福晋的也不懂吗?我派人看着,今年果亲王府的节礼再像往岁一般不成样子,你也不用进宫请安了。”
这是对媳妇,收拾儿子加倍容易,谦太妃直接把弘曕拎到武陵春色当着崇元太后的面开骂:“你羞也不羞,还有脸跟个孩子攀比!太妃卧病,皇后与皇阿哥馈问不绝,你做孙子的尽了多少孝心?从太妃那儿得了多少东西?亏得有脸计较这个多那个少,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等我将来闭了眼,你可看着,有没有你一文钱的利处!”
果亲王羞的面红耳赤:“额娘,儿子就是一句玩笑话。”
“混账,太妃的头七未过,你与哪个开的玩笑?”谦太妃把跟前的盖碗抓起来,又想起这是在顶头上司的地盘,忍着一口心头血继续骂人,“我与皇上说去,等我死了,你只管搭台唱戏,保证不能为此怪罪你!”
弘曕只有磕头的份了:“儿子不孝,请额娘息怒。”
“好了,大年下的,什么死不死的,也不知道忌讳!”崇元太后终于出声圆场,“做叔叔的能跟侄子吃醋,皇帝却不会为此怪罪兄弟,虽然如此,身为嗣孙晚辈,太妃灵前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不合体统的言行。”
弘曕唯唯而应:“皇额娘教训的是!”
“主子娘娘恕罪,奴才也是被气得狠了才会口不择言!”谦太妃横了儿子一眼,因向崇元太后说道,“主子娘娘,只因皇后宽厚,每逢弘曕胡闹,总在皇上面前为他开脱,皇上自己也疼弟弟,又看两宫皇太后面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与他计较,他如今可好,攀比到九阿哥身上,非但是对太妃不孝,对皇上皇后也有忘恩负义的嫌疑,不为他出嗣了果亲王府,臣妾恨不得立时打他一顿。”
崇元太后叹了口气:“弘曕啊,你是先帝的小儿子,论年纪,给端荣太子当孙子都有富余,皇帝也比你大了二十几岁,先帝走的早,有我们这两把子老骨头在,你犯再大的错,皇帝也只有宽容的道理,日后还要这样,谁又愿意给你居中周旋呢?”
弘历诚然无奈,现有母后在堂,弘曕便是上房揭瓦,想要狠下心处分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开年一声雷,乾隆十九年正月十六日,皇帝的外祖父高寿升遐,极为安详的过世于睡梦之中。
凌柱都九十了,死时儿女绕膝、子孙满堂,绝对算得上是喜丧,虽然如此,不能改变的一个事实是:圣母皇太后的亲爹死了!现在是正月,你倒是哭合适呢还是笑合适?除了母后皇太后以外,六宫上下没有一个不觉得头疼:这老爷子,上路也不挑日子!
崇庆太后固然难过,但老父毕竟是寿终正寝,儿子对外公的后事也颇为上心,连崇元太后都很给面子的赏赐了祭礼、又专程过来向她致以慰问,被儿孙们开解一回,走出丧父的阴霾也不是很有难度的问题。
然后,崇庆太后开始为娘家的前程担心:老父过世,本枝子孙便要守孝,娘家四个兄弟都有到了花期的孙子孙女长成,曾祖父一过世,对他们的终身大事是很有影响的。
永玺的嫡福晋不能出在四家承恩公府是弘历的意思,崇庆太后也不会脑袋一抽非给自家要出一尊凤位来,虽然如此,从侧福晋做起也未尝不可,她本人只是潜邸格格出身,本家的孝昭皇后也是从侧妃的位子上熬出来的;还有五阿哥永琪,他比永玺只小两岁,又有两位固伦公主要选额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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