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朵花(1/2)
同样在今天,“寿蚨”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全身名牌打扮入时的美女。
她主动登门到访,不是咨询,也不是送生意上门,只为等一个人。
她在会客厅坐了两个多小时,期间有不少人探头探脑打量,催生出五花八门的猜测。直到贺关打着呵欠现身,众人又觉得这是有且只有的唯一答案,相当合理。
“关哥,她是谁啊?”三毛抢着问。
“是不是那天去局子里捞我的大美女?”金水抢着自作聪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金水后脑勺痛挨了贺关一记削。
长腿一勾,贺关踢拢房门,将一张张好奇面孔隔绝在外。
视而不见美女的存在,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眼珠都没错一下,径直走去水族箱。
指甲弹响玻璃缸,金鱼们摇着尾巴来抢食,感受到深深的伤害后,又傲娇地摇着尾巴各自散开,继续上上下下的自在游荡。
贺关心情不错,玩心更重,来回逗着群呆头呆脑的金鱼,嘴角挂着闲散的笑。
美女的脸色变了变,先发制人,“原来你在这种晦气地方上班。”
“家里死了人,记得照顾我生意。”贺关背对她,一张口就是噎死人不偿命的腔调。
“你!”美女眉目一凛,转瞬又扫尽愠色,“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不问,你爱说不说。”逗累小鱼,他终于拿起鱼食,三粒五粒定量投喂。
这大概和美女想象的场景大相径庭,她疑惑地蹙起眉头,“你不恨我吗?”
“恨,当然恨。”喂完鱼又开始打捞浮乱的水草,贺关始终背对着她,“可恨又怎么样,难道一刀捅了你,我再一命抵一命?这买卖不上算啊。”
最初进去那段日子,贺关的确对她恨之入骨,每天都在大脑中磨一把刀。
磨一把比闪电快,比月光薄,比人心更狠的刀。
然后投身入夜的梦,将她千刀万剐。
在贺关心里,她早已死过千遍万遍。
以至于当活人出现时,他都觉得没所谓。
她还真他妈配不上用他这条烂命来抵。
“当年如果吴威不骗我说你也在,我不会去找你,也就不会被他……”美女哽咽,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做什么都没有错。
“是啊。”贺关并不否认她说的每一个字,一遍又一遍打捞着水族箱里的水草,冷冷道,“所以他死在了你手里,而我白白蹲了几年大牢。”
她倏地站起,“我可以补偿你。”
“怎么补偿?”贺关双手抄兜转过身,慢慢走向她,“我要早知道会被冤枉坐监狱,当初真应该把罪名坐实。”
他步步紧逼,眼神阴鸷,美女吓得失去血色,连连后退。
她声音缭乱,“贺,贺关,你不要乱来!”
“乱来?”贺关觉得好笑,“周嘉璇,是你主动找上门来的,你是不是就希望我能对你乱来点什么?”
周嘉璇已背靠墙壁无路可退,贺关一只手撑在她耳侧,阴沉沉笑着向她靠近。
英俊且危险,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成为这世上最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我,我来是想给你好的生活,补偿你。”周嘉璇嘴唇发抖,自救一般迫切道。
“我真奇了怪了,”贺关不屑嗤笑,“怎么坐几年牢出来,倒变成了抢手货,一个二个都说要给我好生活。”
周嘉璇紧贴着墙壁,“你难道不想要吗?”
“我想要的好生活,你恐怕给不起。”贺关盯住她的眼睛问。
鼻尖几乎擦着鼻尖,闻到她身上高级的香水味,他差点反胃。
周嘉璇是真的怕他,艰难地吞咽口水,“你说说看。”
在她的世界里,所谓好生活的一切标准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我只想要从没坐过牢的生活,你给得起吗?”
“我……”
贺关撤回手,跨坐进真皮沙发。
他不看她,玩起只塑料打火机,“周嘉璇,你走吧。我要不了你的命,你也不要再来骚扰我,更不要去骚扰我奶奶。”
“贺关,我是认真的。”脱离他悍然的气势,周嘉璇强逼自己重新回归富家女的矜傲,“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会再来找你,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贺关冷笑,“你再给我三十年,我的回答也不会变。”
“不一定。”周嘉璇说,“三天后见。”
打开门的一刹,周嘉璇险些撞上正准备进来的江茹玉。
两个陌生的女人极快地扫视对方一眼,然后错身而过。
江茹玉带上门,问贺关:“她是谁?”
点一支烟,贺关吐着烟气道:“当年被我强奸的女人。”
江茹玉惊讶,“她来干什么?!”
“对我念念不忘呗。”贺关扭过头,朝她露出迷人微笑,“茹玉姐,她也说要给我好生活,看来你遇到竞争对手了。”
“怎么可能?!”江茹玉不信。
“她还没走远,你可以自己去问。”贺关摸出手机玩起来。
江茹玉当然不会追出去问,自言自语揣度起来:“Stockholm Syndrome?”
“听不懂英语。”贺关头也不抬。
“斯德哥摩尔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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