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朵(1/2)
给贺关打电话的是西区派出所值班民警。
接完电话,他又打给一起值班的溜号同事,问他回来没有。
得到确切答复,贺关对徐百忧说:“金水……”想她不认识,遂改口,“我同事喝醉酒出了点事,我去派出所捞人。你快回家歇着吧。”
“严重吗?”徐百忧接过塑料袋,问。
对方只让他去领人,贺关不清楚详情,捡轻了说:“听民警口气,应该问题不大。”
“你开车了吗?”徐百忧又问。
“没开。”公司离三医院不远,他走路来的。
“我和你一起去,你开我的车。”贺关没反应,徐百忧解释道,“我不舒服不想开车,捞完人,麻烦你再跑一趟送我回家。”
走出去挺远,贺关仍呆呆愣在原地,徐百忧不解,“不想送?”
“送,送。”他紧追几步,有点懵逼,冒着傻气忍不住问,“你不防着点我?”
能这么问肯定不用防,徐百忧故意反问:“防的住吗?”
贺关边走边想,“主要看你怎么防,今天晚上你肯定是安全的。”
他人高步阔,徐百忧跟不上也没力气追,脚步放得更慢。
反应也不太灵光,她好一会儿才说:“不是嫌我胸小吗?”
贺关一直在帮她思考防自己的方法,没注意人已经落后一截。
听见声音从背后传来,虚虚渺渺的,他很想干脆抱着她走得了,试探着问:“要不你先试试我的定力?”
徐百忧没听明白,贺关已经走回来将她打横抱起。
她猝不及防一个后仰,下意识地忙伸出双臂揽他的脖子。动作间,带起手里提的塑料袋,从他后脑勺抡过半圈,正正好砸他一脸。
还好里面的卫生棉不重,否则指不定会砸成什么鬼样子。
“下手够快的。”贺关抱着她加快脚步,笑着调侃。
“对不起。”徐百忧微讪。
贺关耸耸鼻尖,“鼻子被你砸痒了,我占着手,你帮我挠挠呗。”
徐百忧不情不愿地伸出两根手指,用指甲盖敷衍了事地刮几下。
贺关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老肥皂味道,鼻子不痒,改心猿意马得寸进尺,挤眉弄眼道:“哎呦哎呦,怎么全脸都开始痒了,快,你快再帮个忙。”
徐百忧这回不上当,冷声道:“我看你是皮痒吧。”
某人的脸顿时不痒了,可消停不到五分钟,嘴又开始痒,“徐百忧,你看着不胖,抱着可不轻。”
停车场的灯光遥遥可见,徐百忧说:“没多远了,你还有伤,放我下来吧。”
“那不行,你不轻,我也不弱啊。”难得有机会展现真实实力,贺关恨不能直接抱她去西区派出所,脚下偷偷放慢步速,“再说,有伤怕什么,要睡你,照样能睡。”
徐百忧无语,不想接他话茬。
又过了一会儿,“你为什么不交男朋友?”
“没人看得上。”徐百忧面朝着夜空,随口答。
贺关笑笑:“是你太彪,没人敢看得上吧。”
徐百忧不否认,云淡风轻,“那就等敢的人出现吧。”
贺关:“你自己有啥要求?”
“没要求。”徐百忧想也不想,“不出现也没关系。”
贺关多看了她两眼,默默将视线飘远,不知琢磨什么,英挺的脸庞隐隐显出几分羞涩,恰如青春少年人。
半晌,他望着天,压低嗓音,沉沉憨憨地嘀咕:“……其实那事儿……挺过瘾的。”
下一秒,右脸挨了一耳光。
贺关生气了,放下徐百忧,“我说实话,你他妈怎么又打我?!”
徐百忧从容自若,掌心朝上摊开,“有蚊子。”
贺关弯腰去看,没找到蚊子,只发现她满手脱的皮,“怎么回事,老爷们儿天天打飞机,手也没你的这么操劳啊。”
“闭嘴吧你。”徐百忧擂他胳膊,“走啦。”
贺关不躲不闪,瞅准时机抓住两只细白的手。怕徐百忧往回挣,掉个身把她的手臂夹牢在自己胳膊下面,后背为障挡开她。就这样把人拖行到最近的路灯灯光里,贺关低下头,居然很有闲心地挑起徐百忧掌心的死皮。
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跟你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脸要漂亮,手也要干净。你们女人不是最喜欢往脸上涂涂抹抹的嘛,你也给你的两只手匀点……”
徐百忧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得见他宽阔的背,镀着一层茸茸光晕。
耳根子微微发烫,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了,“你还要不要去派出所捞人?”
贺关满不在乎,“派出所多安全啊,没事。”
徐百忧无奈,“早点去把人捞出来,我也好早点回家。”
想起她身体不舒服,贺关搓搓两只冰凉的手,握紧,回过身,“成,走吧。”
“贺关。”徐百忧没挪步,认真地提醒他,“有些事,不该你做。”
他顿了一下,非但没松开她的手,反而往自己外套兜里揣,又拽又无赖地道:“老子偏要做。你可别误会,我是可怜你没被男人疼过。在睡你之前,免费让你感受感受。”
徐百忧懒得再废话,抬脚踹她。
贺关闪身躲开第一脚,差点没躲开她踢往□□的第二脚,不由怒道:“徐百忧,差不多得了!哪有你这种女人,打完人耳光,又想人断子绝孙!”
徐百忧不理不睬,照踢不误,没踢几下她就累了,捂着翻江倒海的小腹蹲到地上。
衣摆曳地,显得她小小瘦瘦一团,贺关看着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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