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骄傲（2/2）

“嗯？”May停下手中动作，宇文中小声说“我想上厕所。”

“上啊。”“不，不着急……”上厕所这种事怎么能有别人围观。

May擦了几下，与她错身。宇文中这才蹒跚着褪下裤子，坐在马桶上。低头，一片猩红，宇文中脑门上的冷汗“唰”地流下来，她轻轻擦拭，手越来越抖，虽然她晕血，但每个月亲戚造访不会有问题，只是这次，身体的痛楚让她没法欺骗自己，卫生间的空气变得稀薄，血腥味在她鼻腔里横冲直撞，她觉得眼前发黑，意识也变得模糊。

May又吸了两支烟，躺回床上，浴室响起水声，她有点困，于是翻身侧卧，等着宇文中。

刚刚，好像有点过了，洗澡时May才发觉指尖有血，可那呆子后来一声不吭，如果她推开自己，May大概就能从欲壑中清醒过来，May想起第一次掠夺宇文中的那个晚上，当时，她不知道宇文中是完璧之身，所以，“不拒绝就可以为所欲为”的种子，在那时就已经生根发芽了么。

水声还在继续，通常宇文中洗澡很快，May想起身查看，只是困顿得厉害，迷蒙间她好像睡着了几次，意识滑向一片漆黑，身体也随之沉下，May很少做梦，可当下，她觉得自己似是坠入了梦境，梦里她也像现在一样躺在床上，只是有一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目光，穿过她的衣服，穿透她的肌肤，直刺进灵魂深处，她觉得压抑，窒息，好像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要撕裂她。

May猛地睁开眼，环顾周围，卧室里只开着床头灯，打出一圈昏黄的光晕，浴室的门关着，下方的缝隙没有透光，四下安静，她望向身边，床褥还维持着原状，宇文中在哪儿？

May慌忙起身，当她转到另一侧穿鞋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May真的被吓到了，她悬在床沿的脚瞬间缩回，整个人也跟着抖一下。

“吓到你了。”宇文中用很低的声音询问，只是这句询问的语气，带了些颤抖，像是在刻意压制什么。

见是宇文中，May放心下来，刚才受了惊，她一时缓不过神，所以摇摇头示意没事。马上，她意识到不对劲，方才醒过来的时候，她明明没有看到宇文中，为什么一转眼的工夫，那呆子就站在床边了呢。

May盯着宇文中，她面容依旧，只是卸下了隐形眼镜，两只色彩迥异的瞳孔里，闪烁着某种奇怪的神色。

“怎么还不睡。”May慢慢挪到床的另一边，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宇文中咧嘴，挠了挠脑袋“我忘了把眼镜盒带过来，所以打算回自己房间。”

“那你去吧。”May平静地回答，神经却不敢松懈半分，宇文中套上衣服，从桌上拿起盛了眼镜的纸杯，走向玄关，她换鞋时，一只手扶着墙，很吃力地半蹲着，鞋子在脚上蹭了几次，才蹬进去。

“May，你刚刚弄伤我了。”宇文中回眸，言语极尽哀怨。

“你别动，我看看。”May起身，那呆子楚楚可怜的样子搅得她胸口发闷。宇文中立在门边，等她靠近。

May走到离她还有十步远的地方，忽而停住，她察觉到宇文中的样子，有些蹊跷。平日的呆子，在自己靠近时，整个人都会松弛下来，脸上挂着傻乎乎的期待，可是现在，宇文中全身都紧绷着，隐藏在身后的手，似乎握着拳头。

“你很紧张。”May微微转身，说话的当思考了对策，现在唯一的出口在宇文中身后，而自己手边两米就是浴室，所以她调整了位置，确保自己能在必要的时候，先一步进入暂时的避难所。

“是你很紧张。”宇文中微笑着放下水杯，模仿May的口气，“我只是有点兴奋。好久不见，莫岚。”

该死，那个家伙又来了！May觉得现在的状况有点棘手，因为她和上次戏谑的样子完全不同，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May决定按照刚才的想法行事，尽快转移到浴室。

“你想干什么。”May想事情很快，所以在那家伙打过招呼后，她就问出这句。

“我想干什么？我要真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趁你睡着的时候下手？”宇文中侧头，对着玄关的穿衣镜咧嘴“怎么发现的？我学得不像吗？”

May盯着宇文中，突然让自己的眼神向她斜后方飘了一下，宇文中果然顺势回头，May趁机跨步，直接往浴室里跑，距离很短，就在她整个人要挤进门口的时候，宇文中用诡异的速度冲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转手掐上May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按在墙上。

“100分满分的话，我忍不住要给你打99分。”宇文中适时收了些力道，只是让May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1分扣在哪里。”May感受到她收了力，既然被控制住，她也就放松下来，那家伙说的对，如果想对自己不利，刚刚睡着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扣在你不够快。”宇文中邪魅一笑，歪下脑袋“其实你已经很快了，只不过没我快。扣一分是怕你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