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37章
昨天在雪中疯玩了许久,今儿早起我便觉得身子不舒坦,挣扎着坐起,诸葛早已不在,问了进来伺候的辛夷,才知道他陪着刘备去驿馆见南徐使者去了,我突感下身有东西涌出,掀开被子一看,果真是月事来了,自从来到这里,我的月信基本上没怎么来过,一开始我想着水土不服,我这现在人的身体无法融入几千年的环境,所以没有当回事。我素来都有痛经,这第一次来的月事还真是不折不扣把痛发扬光大,我总不能躺在诸葛的床上,万一一个侧漏,他一个大男人,床上殷红一片叫人怎么想。又想起昨晚的事,要是被丫头们看见,指不定他们怎么背地里怎么乐呢!想到这儿,我心里一荡,脸上一热,赶忙吩咐五月和辛夷打道回府。
谁知我强打着的精神到了自己的院子了便没了,躺在床上又乏又困还疼,茶饭不思,每顿只喝些冷香茶,才觉得胃里舒服些,只是喝完没有一刻钟,小腹绞痛无比,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拿着剪刀在肚子里绞啊绞,绞的寸断肝肠,疼的我直哼哼,两个丫头急的团团转,五月嚷着要去找大夫,被我柔软无力的一声给喝住:“这都是正常的,过了这两三天就好了,你们不必担心。”
辛夷趴在床边红着眼,说道:“姑娘,可你疼成这般,军师要是看见了,多心疼。”
“傻丫头,”我扯着一丝笑容,摸摸她的头,“所以你更不能告诉他,他这些日子忙,只要你不说,他自然不会知道的,知道吗?”辛夷咬唇含泪,懂事的点点头,五月那个不省心的却叫道:“要不我去找貂夫人,请她带个大夫来。”她是个行动派,说着拔腿就要走,我见拦不住,忙唤了大黄咬住她的裙角,她终于停下不闹腾,我朝她招招手,“你这个冒失鬼,子龙将军刚回来,你让他们夫妻聚聚,再说,你去找了貂儿,不就相当于军师知道了嘛。”她委屈的回头,嘴里不满的嘀咕:“人家也是担心姑娘的身子嘛。”
唉,我惨笑,“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不过我没事的,都是些陈年旧疾,熬两天就好了,你要是精神太足,就去给我弄点热捂子来,我也感激不尽。”
辛夷忙接话:“姑娘,奴婢这就去弄。”
我好说歹说,他们两个终于不再叫嚷,我也终于有了安静的空间躺着歇息片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困了睡,睡了又多梦,醒来衣衫尽湿,头脑发热,全身像是要烧着了一样。
“你家主子脸色如此惨白,为何不去通报?”诸葛那又怒又威的声音再一次惊醒了我,头上一片清凉,如久旱逢甘霖,我贪婪的感受着他手掌的凉意,他似乎只是触摸我的额头,探探我的体温 ,即要拿开,我猛然伸出手将他的手掌贴在我的脸上,他见我醒了,低声询问:“婼儿,你怎么样?大夫来了,你松开手,请大夫给你把把脉。”我不要松手,他凉凉的手掌实在是太舒服了。
“军师,这多少给我一只手,我好把把脉。”大夫话里寄满无奈,我虽眼睛闭着,却也能感觉到他的为难,正准备放手,却听诸葛怒火冲天:“望闻问切难道你不会吗?”
“是是是。”大夫颤颤惊惊的回答。
我睁开眼,将诸葛的紧张与惊慌通通收在眼底,忽又觉得自己太过分,又让他着急了,再瞧瞧一旁比他还着急的大夫,我松开手,垂到床边,淡淡对着大夫淡淡说道:“劳烦大夫了。”
“夫人放宽心。”大夫偷偷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手指熟稔的搭在我的脉上,眼珠子左右转动,忽而凝眉,忽而点头,沉浸在自己的诊脉世界里,最后抚了抚自己短短的胡须,放下我的手,面对诸葛缓缓回禀道∶“尊夫人脉息,左寸沉数,右关沉浮,右寸细而无力,左关虚而无神,其左寸沉数者,乃心气虚而生……”滔篇大论讲了一大通,我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倒是诸葛,凝神细听,完全不顾我煎熬痛苦的表情。唉,我承认我是一个浅薄无知,低级幼稚,对中华博大的中医文化一知半解的人,但也不要这么折磨我呀!我肚子还疼着呢!
“夫人今日可曾用食?”大夫进行到了“问”这个环节,我摇一摇头,说道:“只喝了点茶。”诸葛握着我的手突然加了一道力,我没头绪管他,又答了喝的冷香茶,大夫说要看看茶,辛夷便把月白玉雕玲珑坛拿给大夫,大夫闻了闻,说道:“夫人,这茶不可再饮,梅花确实具有开胃散郁的功效,想必夫人因胃口不佳而饮此茶,但同时它也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夫人是否觉得身下淋淋沥沥?”还真被他给说中了,每次喝了冷香茶都觉得疼的变本加厉,我点点头,但这茶是我辛辛苦苦做的,也是刘琦送我的,我不想可惜了它,便问:“这茶是从此就不能喝了?”
“不尽然,夫人不在月事时喝便可。”我松了一口气,但听着他左一口夫人,右一口夫人的叫着,着实不舒服。
“可有什么方子能医治?”诸葛终于见到我一脸苦相,体谅了一下我的难处,板起脸来装严肃,让大夫开方取药,又遣辛夷去煎药,偌大的屋子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板着的脸依旧没有放下,双手左右两边撑着床面,一张阴郁之脸直落到我面前,我羞得扯起胸前的被褥,挡住自己的脸,他在我头顶轻叹一口气,柔柔的问我∶“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同你说了多久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听他这么说,我倒觉得委屈,我并没有作践自己的身子啊,我这个人贪生怕死,怎么可能会作践自己的身子呢!况且,只是月信而已,哪一个适龄女孩子没有月事呢!我拉下蒙在脸上的被子,刚要开口怼他,却一下子在他的眼神里失了魂,他低垂着眼眸,深邃的目光里投射着无尽的悲凉,我看不懂为什么他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不敢再与他顶嘴,他一定是公务繁忙累着了,伸出手抚平他的额头,我小声道歉:“阿北,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贪玩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阿北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叹息道:“你呀,积极认错,却死不悔改。”我揉着鼻子讪讪一笑,脱口问:“阿北,你不是去驿馆见南徐使者了吗?”我原本以为他铁定没有时间来我这儿,必不会知道我病了,叫他乱分心。他双手离了床,直起身子坐在床边,幽幽说道:“可巧我回屋见到有人弄脏了我的床,却不负责任的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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