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第11章
“你家主子活像一个讨债鬼,上回来我这儿,取了我的书,我的花,还有我的茶,这次又要拿我的米,我的酒,我总觉得,用不了几回,她就能把我的家底都搬走。”刘琦挡不过我的纠缠,硬被我拉到了灶屋,我在门口指挥着下人搬着半桶米,刘琦在旁边勾搭我的貂儿,他还真是没有眼力见,不知道貂儿排斥他,果真,貂儿不但没理会他,还靠边上移了移,他也不恼,像没事人一样又跟我说:“婼儿,你这半桶米也太多了,喝到何年何月啊,再说我一个人也喝不完啊!”
“我说我的刘大公子,我也没说要给你一个人喝啊。”我瞧也不瞧他,对着抬水的小厮说:“这个水要挑足了,这个米啊要泡一天一夜才能拿出来酿,我待会把工序都写下来,你们照着做就好,这个米酒不比其他酒,要几酿几存,讲究年份沉淀,米酒不需要,即酿即食,是最容易酿的酒了。”说完,我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哎,你这是要回去了?不留着吃昼食了?”刘琦见我要走,拿出主人的样子挽留我,我才不听,甩手道:“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如何得知本姑娘的闺名,本姑娘就赏脸在你这儿凑合一顿。”
“好好好,总归是要坐下来听我慢慢道来吧,本刺史也不是一个能在这冰天雪地里长待的人啊。”
冰天雪地?这万物都复苏了,亏他说得出来这冰天雪地四个字,不过他的身子确实不能在外面多待,再看着貂儿不停地使眼色催我,一脸不情愿我留在这里吃饭的模样,想着今儿出来也够久了,万一诸葛阿北来找我,我又不在,我今儿才刚解禁,可不想再被关一回,拘禁的滋味真不好受。
“不了,不了,我回去写酿酒工序了,明儿再来。”我背对着他边走边在头顶挥着右手,貂儿开心地跑在我前面开路,小蹄子撒得真欢。
回到住处的时候,诸葛阿北直直地立在六株梅花之间,手持羽扇,身着黑袍,他身旁的红梅在他纯黑的袍子下显得愈加红艳,可是站在梅花间的他,将背影留给我的他,成天逼着我吃青菜的他,握着我的手剃须的他,替我解开绷带换药的他,给我送来这满院子梅花的他,半夜守在我床前的他……
这重重身影与七岁那年看护我一夜的阿北,模模糊糊地交织重叠在一起……
这么近,我要找的阿北,就在我的面前!
我不禁湿润了眼眶,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奔过去,重重地撞在他的背上,用我仅有的健全的右手紧紧地抱住他,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特有的熏香味,轻呼了一声“阿北”!仿佛过了很久,他缓缓转过身,见我满脸是泪,慌乱了手脚,“婼儿,是我不好,以后我不禁你足了。”我摇摇头,表示我的眼泪并不是因为他禁足的缘故,他却理解错了,慌乱了心神般,放低了声音哄我:“以后我也不逼着你吃青菜了。”我的哭竟然还能收到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我一时激动,“噗嗤”!鼻涕居然和眼泪一起喷了出来!
啊!这窘态!
“啊!你不许笑我!”我羞得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的胸腔在震颤,就算看不见也能想象出来他忍笑却又憋不住的模样,气得我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他的衣服上。如果可以,我立时就想昏死过去!
从此,我对青菜再无半分仁慈!
“唉——”诸葛叹气声像降龙十八掌里那招“飞龙在天”,一直在我头顶徘徊,我知道我的软笔书法写得有点差,但是也没那么差吧!我捧起竹简,嘀咕:“这字还是能忍的嘛!”
貂儿探过脑袋,我把竹简朝她那儿歪了歪,她收到我的眼神,开始认字:“糯米——洗净沥干水分——嗯,蒸笼铺——上纱布,糯米上锅蒸半个时辰……”貂儿一个字一个的念,连断句都不会!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停停停,你别念了,貂儿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让你认个字那么难?”
“姑娘,你这字着实有点……”她低着头,不敢再言语,我却要被她逼疯,追道:“不是,我的字怎么了,这就是因为是竹简,我从没有在竹简上练过毛笔字。你笑什么笑,你能,你来啊,你来写。”我一把将貂儿推坐下,逼着她写,诸葛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心里却还为刚刚在他面前那么丢脸的事而膈应,故意不理会他,他自己挑个了软和的垫子坐着。
貂儿畏畏缩缩不敢动笔,偷瞟了几眼诸葛,诸葛坐立不动,遂放宽了心听我说写,我偷看貂儿写了几个字,不禁目瞪口舌,这三国不仅是群雄争霸啊,文化也这么发达,连个婢女都精通书法,不得不说,与貂儿的字比起来,我的字还真是丑。
一天出两次丑,我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只能硬着头皮把工序一一背下来。还好诸葛用了昼食就走了,不然我得尴尬一整个下午,貂儿见我脾气不好,也不敢同我多搭话,巴巴的拿着竹简不情不愿地给刘琦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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