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月色真美（1/2）

君神曜和长陵楚跟着金发男子，才知道这个马戏团原来有小阁楼。掀开黑色的天鹅绒帘幕，里面又是一番天地。

许多仪表不凡、衣着昂贵的男女簇拥着，在昏暗的环境里，只有水晶的吊球反射一些细微的光芒，显然比外面的档次要高许多。

哦，原来这里是个VIP区。君神曜领会到。

“这里的表演，应该是老客人或者地位尊贵的人才能看的。”君神曜悄声说。

长陵楚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却还是点点头：“原来如此。”

黑暗中有人拍了拍，声音听起来就是那个金发男子：“各位，今天猜猜我给大家带来什么好东西？”

人群一片嘈杂。

突然一道白色聚光灯打在了前面，光线汇聚之处是一个大铁笼子，一个女孩子被盛装打扮起来，妆容精致，小鸟依人，就那样坐在笼子里面。

“给大家介绍一下，她叫做妙。”金发男子的神情十分陶醉。

“就是个普通人类女孩子嘛，虽然姿色的确是上乘。”底下有人说。

“妙是特别的。她可是瓷娃/娃哦。”金发男子闭上眼睛，“想象你的每一次触碰，都有让她骨骼折断的风险。在极致的浪漫中享受她支离破碎的感觉。”

底下的人的目光也变得不怀好意了起来。妙的眼睛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鹿，还读不懂人心的险恶，她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关在这里，好奇地张望着。

“十万英镑！就可以把她带走！”金发男子突然正经，在黑暗中比了个十。

“十万！”底下的人惊呼，虽然是极致的美人，但突然要拿出这么多钱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们这是在拍卖！”君神曜大喊出声。

“什么人在哪里？”金发男子皱眉。

人们纷纷看向了君神曜的方向，他们一早就发现这两个陌生的脸孔，只是黑暗中无法完全确定而已。

长陵楚将君神曜一拉，“快走。”

君神曜晕头转向，跑着跑着就找不到了长陵楚的方位，一路往楼下飞奔，跑到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地方。墙壁咚咚作响，里面好像关满了动物。

早知道真的和长陵楚弄个布条把两人拴一起了。

君神曜又跑了几步，反应过来：跑到地下室作什么，出口在一楼啊。连忙折回去重跑。

好不容易跑到了一楼，又找不到正门在哪里了，勉强从后门出了剧院，打算出去再说，却看见一堆一模一样的灰色帐篷。

“站住！”身后有人喊道。

这些人动作有够慢的，我都跑了一圈了你们才追出来？

君神曜随便钻进了一个帐篷，转过头，瞬间惊呆：那个驯狮的女孩巧正泡在浴桶里，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只义肢——正是他夸好看的那条腿。腿的根部画了一只蝴蝶，形状颇为眼熟。

君神曜感到一阵反胃，加上巧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等外面的声音一停，他就冲了出去。

“别跑！非礼啊！奇，快抓住他！”巧在屋子里一边取鞭子一边大喊。

奇？君神曜一回头，看见小丑男孩已经卸了妆，睁着好看的大眼睛朝他爽朗的笑，不过，他手里拿着的，正是扎气球的五把小刀啊！

小刀不是用来吓人的摆设，奇显然不是只会在表演节目的时候动刀子的纸老虎，他连发五刀，每刀都朝着君神曜面门而来。

嗞啦！一阵风弧过，君神曜被一个坚实的臂膀搂住，他回头一看，长陵楚的手被小刀划破，流出暗红的血。

“阿楚！”君神曜失声叫道。

“没事的，他看不见咱们。”长陵楚边拉着他跑边说。

“你的意思是，奇是个盲人？”君神曜说。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只有一刀刺中我？他不会变通，只能按照规定好的路线行走、丢刀。”长陵楚说。

“我也正想和你说，巧的腿是假腿！”君神曜说。

“你很失望？”长陵楚好像有些不高兴。

“不是，我是说，他们这里的人，好像都是身体有缺陷的。”君神曜说。

奇循着声音，越追越近，虽然看不见，但耳朵灵敏，不停地往虚空中丢着白刃。

“走！”长陵楚点脚，身后竟然张开六只漆黑的翅膀，带着他飞向了夜空。

君神曜感受着耳畔猎猎的风声和近在咫尺的清月，一时恍惚。他低头看地面，奇的身影越来越小，他仰望着空中的他们，眼睛却茫然无神。

他这是，在飞？

身后的大翅膀看起来是缓慢扇动，他们飞行的速度却极快。

“在想什么？”长陵楚说。

“蜜蜂的翅膀每秒钟扇动三百下，蝴蝶的翅膀每秒钟扇动五下，你这个，一秒钟扇动一下都不到。”君神曜说。

“没想到曜哥哥喜欢研究自然科学。”长陵楚笑。“想更高点吗？”

“你的手，没事吗？”君神曜颇为担心地说。

“翅膀没事就行啊。”话音刚落，两人距离底下的灯火和喧闹又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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