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好久不见(1/2)
热闹的街道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彩灯,酒馆的门大开,沿街一路站着风姿各异的女郎,招揽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这里是鲁修睿亚街,有名的勾栏瓦肆。
君神曜拿着一只画笔,对着门前的女郎描摹,衣服破破旧旧,上面全是颜料。身边的乞丐扔给他一个面包:“杰克,接着!”君神曜接过面包:“谢啦!屎蛋。”其实那个人叫史丹,但是君神曜觉得不够接地气,还是屎蛋好,于是就叫他屎蛋,屎蛋以为他只是外地人发音不准,从来没和他计较过——他也无从得知这个词在中文里居然是这种含义。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有钱进去一回?”屎蛋边啃面包边说。
“不知道。”君神曜敷衍,继续拿着笔涂涂画画。
“咱要是有了钱,你也不用天天在这儿巴巴地看着画画了。”屎蛋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敢情他以为君神曜在这儿“画美止渴”来了。我这是采集风俗人情作为画画素材好吗!
君神曜没工夫搭理他,面无表情地啃面包。
酒馆出来了个金色西装的贵公子,屎蛋见了他,啧啧称赞:“杰克啊,咱啥时候能像他一样?”
君神曜抬头瞟了一眼,忙把脸侧到一边,“是......是啊。”
屎蛋侧过头来把他的脸往外扒拉:“你看到我说的谁了吗,你看一眼!”
君神曜就是不转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屎蛋说:“你没看到!我知道你没看到!”
贵公子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微笑着整了整领结,走了过来将君神曜拉了起来:“回家了。”
屎蛋惊讶:“杰克,你认识这个人?你认识这么有钱的人都不让兄弟知道?”
君神曜讪笑:“刚认识。”
君神晖有礼貌地给屎蛋摇摇手:“下次再见啰,我们要回家了。”
君神曜半推半拉地被君神晖带走,只剩屎蛋惊呆在原地。
“原来坐在路上被霸道伯爵大人捡走是真的可能的。”
“放开。叫人看见我们俩走在一起不好。”君神曜走了一截路,忙推开君神晖的手。
“大哥,哪里不好?”君神晖戏谑地笑。
“你是贵公子,我现在是乞丐。”君神曜说。
“你为什么不随我一起进去?”君神晖说,“在里面画多舒服。”
“不想应付那些人。”君神曜说。他也不是没进去过,一堆人涌上来给他灌酒,香得像是把整罐香水淋头倒一样,远不如外面清净。
“可外面的人都说,君神家大少爷这些年除了画画什么也不做,流连风月场所,整天浑浑噩噩,还说是被我带坏了。”君神晖说。“既然都被这么说了,不真的这么做难道不冤吗?”
“我该怎样是怎样,和别人怎么说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怕人看错我。”君神曜将手上的油彩擦到自己的白色背带裤上——虽然早已经花花绿绿成了条彩虹裤子。
“下次换身衣服吧,真的太脏了。”君神晖一脸嫌弃,他这么讲究的人,是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
“多方便啊。”君神曜一脸满意。
“行了回家。”君神晖往前走去。
“我不和你一路。”君神曜站在原地。
“好吧好吧,随你好了。路上注意安全。”君神晖说。
“哎。那个......”君神曜又叫住了他。
“反悔了?”君神晖说。
“不是,你有钱吗?我乘电车。”君神曜不好意思地挠头。
君神晖丢给他一张一百块的钞票:“这是我最小金额的钱了。不用找了。”然后扬长而去。
上了电车,君神曜举着手上一百块的整张纸币,问司机道:“有找的吗?”
司机打了个哈欠:“没有。”
于是君神曜将纸币丢进投币箱,坐在了门边。
零零碎碎的客人上来了,君神曜不厌其烦地伸手索要他们手上的零钱,并微笑着指投币箱里那一整张百元大钞说:“不好意思,他没钱找我,你们直接把钱给我吧。”
这时人们就会向司机投以问询的目光,看见司机打着哈欠点点头,才将信将疑地把钱递给君神曜。
说的多了,君神曜也烦了,索性支起了画板,用画笔写了几个大字:“收钱处!”
这下就方便了,只需要坐在门边,人们就会自觉地把硬币给他,把他当售票员。
硬币在他肚子前的口袋里叮叮当当,君神曜有一种别样的满足。
夜幕降临,上电车的人越来越少,车上的乘客也陆陆续续下去了,只留君神曜一个人还在电车上。
司机的哈欠打得更加频繁,蜿蜒的铁轨仿佛两条水蛭,拉长又缩短、拉长又缩短,向远方延伸。
明知道不会有人上车了,快到下一站的时候,君神曜还是站到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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