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1/2)
临近年关,报纸上刊登了东夷的尚武将军带领一万精兵西进时,被华夏的军队打得全军覆没的消息。在这场战争中,除了早已埋伏在西进线上的革命军,还有樊城的军队。
百姓们看到消息时,热泪盈眶,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以往都是数以万计的同胞被残害,才换来一次小小的胜利。而这次他们终于降低了伤亡,打赢了胜利仗。
只是革命军仍有一万人失去了生命,一万人重伤。江之路说:“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我以为又会像以往那样,牺牲五六个兄弟的生命干掉一个敌人,赤手空拳对敌人的飞机大炮。”
赵辰东沉默,他想起曾在东夷‘读书’时听到的话,“灭亡华夏不出五年。”如今五年已过,东夷人占领了三分之一的国土,就已经有了惧怕之势。他们怕的不是华夏人多,而是华夏人捍卫国土的决心。
这份决心包括老幼妇孺全民皆兵,包括用无数的身体去堵敌人的枪口炮口而为战友们争取反抗的时机,包括深入敌营探听消息,被抓时的英勇就义,包括海外同胞们的物资捐助,国际声讨,还包括屠刀下无数稚嫩而不屈的亡魂——
“东哥,我想去前线。”江之路想起久未回去的家乡,那里有他爱的山林稻田,白墙青瓦的屋舍,有熟悉的亲人乡邻。他又想起家乡被毁灭时的情形,敌机飞过,遍地狼烟。乡亲们的哭叫声震天,山林起了火,稻田被摧毁,房屋倒塌,尸横遍野。
他本还在学堂读书,家境殷实,衣食无忧,却在一瞬间成了孤儿。他的父亲再也没能起来去店铺照看生意,他温柔的母亲再也不能坐在长廊下,摇着扇子等他放学。
他和几个学生被先生藏进了地窖,在地窖里度过了暗无天日的一天一夜后,他们爬了出来,然后看见平素严厉的先生倒在血泊中,他的怀里揣着一张被血迹模糊了的纸。上书:华夏万民用血肉之躯捍卫家园,虽死犹生。
虽死犹生,难民营,英雄冢,永远的活在了他们的心中。
“前线是个好地方。”赵辰东喃喃道,若不是身有重任,谁愿意在此苟且偷安?男儿一身热血,当洒在前线,英勇抗敌,与兄弟们共进退。可是兄弟们空有一颗保卫家园的热心,却都是手无寸铁的汉子。即使拳头再硬,东夷的一把枪,一把刺刀,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害他们。
他们需要的不只是团结一致的决心,还有武器,先进的武器,甚至是一块废铁,也弥足珍贵。
“之路,这次你亲自走一趟,运一批粮食和水果到前线,还有肉。”一声轻叹:“他们有多久没吃过肉了。”
江之路闻言,开心道:“放心吧东哥,保证完成任务。”
赵辰东点点头:“商会那里如意在盯着,最近那些人筹备了一些物资,是打算犒劳前线的将士。只是淮州的府衙那边似乎给下面下了令,要各地的物资送往都统府。”
江之路蹙眉,骂道:“王八蛋,都统府又不缺钱,你看那些下属官员,个个有车,顿顿有肉。而前线的将士呢?喝口带腥的热汤都成奢望。”
赵辰东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想办法。”
隔日,报纸上除了刊登了前线将士浴血奋战的内容外,还刊登了那些将士在恶劣的条件下艰苦的生活。清水煮树根,干裂的窝窝头,被冻伤的手脚,还有身上的斑斑伤痕。百姓见之,无不泣泪,纷纷自发的捐出自家的余粮,布匹,多余的药品,要给前线的将士。
舆论施压下,商会会长周振良和工会的会长于明,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纷纷赞同物资捐到前线,其中包括苏振山。
宋唯希请于明和周振良过府喝茶,于明心里突突的,倒有几分惧怕。周振良较为平静,他安抚于明:“都统是聪明之人,断不会在舆论盛行时,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于明叹:“淮州那边虽说表面求和,但你我皆知,他们是有野心的。”
周振良道:“这天下归谁,我们管不了,我们只管当前,把残害同乡的东夷人正法,谁去前线我们就给谁物资支持。”
于明点头:“你说的也对。”
宋唯希没有想到自己管辖的樊城工商会联手背叛自己,可是如今百姓皆赞成物资捐给前线,他若强拿势必失了民心。若是就这么放任,他也不甘心,是以把于明和周振良叫到都统府,提点提点,让他们勿要忘了,这樊城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于明暗暗叫苦,这事他本在犹豫,是苏振山和赵如意前后游说,再加上周振良的点头,他才动摇了想法,顺应了民意。如今宋唯希只把他和周振良叫来,威胁一番,却丝毫不提苏振山。果然对未来的岳父,是不一样啊。
第二日于明见到苏振山,调侃道:“苏哥哥,还是你舒坦,你不知道昨夜我和周会长被请去都统府,显然一场鸿门宴哦。”
苏振山笑:“让于会长受惊了。”
“罢了罢了,你们这对翁婿啊,思想南辕北辙,倒叫我们难做。”于明轻叹。
苏振山闻言,失了笑意:“于会长恐是误会了,小女至今尚未婚配,何来翁婿之说?”
于明惊讶:“苏小姐与都统的事满城皆知啊,只是老都统去世不足一年,这事便拖了拖,不也是迟早的事么?”
苏振山摇头:“小女自幼与都统一起长大,形同兄妹,恐是让大家误解了。都统位高权重,小女又性喜自由,恐是无法胜任都统夫人的身份。”
于明一怔,道:“这是多少人都羡慕的好事,怎么苏哥哥这般推诿?”
苏振山道:“汝之蜜糖,彼之□□。小女的性子,做父亲的再熟悉不过。”
于明问:“你可有中意之选?”
苏振山想到赵辰东,笑了笑:“曾经苏某做了一件错事,正想办法弥补,希望还不算晚。”
苏振山回到家,去了女儿的后院。苏灵筠正在剪梅枝,快过年了,她想着剪几枝插到屋里的花瓶里。
苏振山来时,她刚好剪完,陪着苏振山进了屋。
“筠儿,最近可看报纸了?”
苏灵筠点头:“看了。”
苏振山笑:“那你对前线的革命军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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