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青(1/2)
苏灵筠的同学蒋玉,给她打电话,约她外出逛街。苏灵筠答应了,整日闷在家里,无所事事,竟然无聊的学起了传统女红刺绣。
琉璃一脸欣喜的赞道:“夫人要是在世,定会欢喜的。要知道夫人的绣工那可是细腻精致了不得的。”
苏灵筠放下绣活,去换衣服,心想:能坐在家里绣一辈子的女人,也是了不得的。
蒋玉毕业后就嫁了人,嫁给了做纺织的商人。平素闲来无事,便约几个好友,搓搓麻将,逛逛街,日子过得马马虎虎。虽不精彩,也不愁吃穿,在这个食不果腹的年代,有吃有穿有麻将搓,已是人生幸事。
“灵筠,我带你去个地方。”
蒋玉带她去的是樊城年初新开的销金窟——烟雨楼。光看外面,红墙墨瓦,颇为气派。进到里面,更是富贵华丽,金碧辉煌。
“你看。”蒋玉指着大厅正中间一对对搂在一起的男女,低笑:“西洋舞,会不会?”
苏灵筠昂着头,看着舞池中曼妙的舞姿,心想:这些她和宋唯希早就会了。北上的日子,就是她充当着宋唯希的女伴,与他在各个场合共舞。
“走,我们去坐。”蒋玉拉着她,寻了一处没人的空桌,坐了下来。
“两位小姐需要点些什么?”侍者立刻过来询问。
“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蒋玉指了指单子上的字,转而对苏灵筠说:“有你喜欢的糕点。”
侍者一一记下,又问:“需要酒吗?”
苏灵筠摆手:“不要了。”
“灵筠,你看,那个女人好美,皮肤真白。”蒋玉靠近她,指了指全场的焦点,大厅最豪华的桌椅处。
那里坐着三个男人,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便是风姿绰约的赵如意。今天她穿着白色的绣花短旗袍,慵懒的靠在皮质的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交叠,脚上穿着红色的高跟鞋,鞋跟又细又长。
浓而卷翘的睫毛下,画着狭长的眼线,高挺的鼻梁,性感的红唇,耳饰换成了白色的珍珠。
说话时眼睛轻眨,慵懒又迷人,她身边的男人已经看直了眼睛,流露出色痞之态,而她却浑然未觉。旗袍勉强遮到膝盖上面,右腿压在左腿上,交叠着,轻轻地晃,高跟鞋晃得摇摇欲坠。
蒋玉咽了咽口水,轻叹:“我要是有她那般的风华就好了。”
苏灵筠不以为意:“那般轻浮非良家女儿所为。”
蒋玉啧啧两声,回头看苏灵筠:“咦?当初是谁舌战群雄,为那些风尘女子发声鸣不平的?”
苏灵筠道:“落入风尘的女子很多是形势所迫,非所愿。”而赵如意,赵辰东那般有钱,她还出来卖弄风骚,为哪般?
“好,苏大小姐说的是,不过我若是男人,也会被她迷了去,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貌。”蒋玉望着赵如意,感慨道。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下洗手间。”苏灵筠起身,人有三急,不是光靠优雅就能抵挡了的。
“我陪你去?”蒋玉问。
“不用,你安心的赏你的美人儿,我去去就来。”
烟雨楼碧瓦朱甍,雕梁绣柱,大厅四周有几处幽深的长廊,镶金带银,很是富华。苏灵筠问过侍者,沿着其中一个较为幽静的走廊过去,卫生间就在走廊尽头。
舒服完,净了手,从洗手间出来,有一条略微明亮的长廊,通向烟雨楼的后花园。出于好奇,苏灵筠便大着胆子,想去探一探这里面的风光。
长廊尽头,豁然开明,入眼是一处幽静雅致的后花园。花园一角搭着新式的凉棚,凉棚下放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凉棚旁边还有一间开放的小屋,屋里挂满了厨具,此时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正拿着刀,在案板上处理食物。
苏灵筠身子一顿,感觉唐突了主人的清静,本想悄无声息的撤离,不料男人此时回了头。
刚毅好看的轮廓,偏白的肤色,五官立体,眉目清隽,正是那日父亲眼中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赵辰东。
“你来了。”富有磁性的声音,语气低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的闯入。
他又继续忙碌:“你先坐。”
花园里没有旁人,话是对着苏灵筠说的。
“赵先生,我朋友还在大厅等我。”苏灵筠局促的解释,本就扰了主人的清静,若再厚着颜坐下来,岂非不懂规矩?虽然他留自己坐下,但也许是客套话也不一定?
“大厅歌舞升平,自是不会冷落了他,让他等等又何妨。”男人处理完食物,盛在白色的瓷盘里,端了出来,放在了凉棚下的桌子上。
“尝尝?”赵辰东指了指盘子,示意她坐下。
苏灵筠见状,便也大方的落了座。盘子里整齐的摆着十来个饭团,苏灵筠见过。
“赵先生喜欢东夷的食物?”苏灵筠问。
赵辰东摇头:“刚开始我只是好奇那群人是怎么咽下去这种东西的,后来自己也学着做,竟也做出不一样的味道来,不过一样的难吃。”
苏灵筠不解:“赵先生为何要学他们的食物?”
赵辰东笑:“我学他们的东西多了,不只饮食。”
“你去过东夷?”苏灵筠问。
“去过。”赵辰东倒也坦然。
“你可知道东夷是什么样的人?”苏灵筠蹙眉反问。
赵辰东别有深意的看着苏灵筠,唇角轻勾:“你呢?你认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苏灵筠道:“你知道北部和东部有多少流民吗?他们常年经受战乱,尸横遍野,老无所养,幼无所依,这些全是拜东夷所赐。每一天,有多少将士为了守卫脚下的土地而阵亡,有多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被迫逃亡?”
她不知道为何,她明明只见过赵辰东一面,却在他面前,把不能对别人说的话倾巢吐出。
“赵小姐养在深闺,却也听得了这些消息,看来也是心系国家啊。”赵辰东笑笑,继续道:“不过这些话最好不要出去说。”
苏灵筠不以为意:“我有何惧,在自己的国家控诉东夷泯灭人性的侵略,有何不可?”
“你也说了,东夷的人遍布各地,不怕被听了去?”
“他们若是听到更好,我正要好好审问他们,扛着枪支炮弹到我华夏土地上,大肆烧杀抢掠是为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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