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1/2)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整个空间顿时暖意四生。
苏桐睁开眼,熟悉的镶钻吊灯没有一如既往的出现在眼帘内,房间的摆设都换了位。
这不是她的房间!她心里一惊。
“醒了?”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唐鹤雍一边扣着衬衫的纽扣,一边移到床边坐下,反袖式的设计露出半截修长的手腕,皓白大掌滑过她的一头青丝,落在脸颊上。
刚睡醒的她,脆弱的让人惊艳。
他从来不会喜欢这种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因为他没有过多的时间用在保护女人上面,唐家的商业帝国大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他要的女人,应该有能力自保,还应该有助于他的事业。可为何偏偏他娶了苏桐这样的女孩,脆弱就算了,还是那种他无法放在看不到的地方让她冰冻起来的人。
如果这就是上帝派来宣判他的罪行的、是他无坚可催的生命历程里的一次挑战,那么他欣然接受,也会乐在其中。
“好好休息,待会吃完早饭,顾医生会过来。”他冲她露齿一笑,让早间低血糖的苏桐晕了半晌。
“唐先生,”
对着他的背影,她喊他,在他的注视下讪讪开口。
“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止不住上扬的嘴唇,唐鹤雍轻咳一声。
“没有。”
“没有?那就是说我还要打点滴?”苏桐愕然,靠在床头。
“是的,我亲爱的唐太太。”
顾修远看着她,弹了弹手上的点滴针头。
“我已经不发烧了。”
“但是不代表你会一直不发烧,只是昨晚的药水的功效,你总不想今晚再一次突然晕倒吧。”
病人都是不肯乖乖听话的,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世界还要医生干嘛?他的医院也可以关门大吉了。
当然,这些话不能对着床上的小女孩说,瞄了一眼对面的人。
白色的棉睡衣,巴掌大的小脸上都是大白菜的颜色,除了那双黑乎乎的大眼睛和长睫毛,再加上此刻是靠坐在床上,在周围的枕头、羽被以及四散在羽被枕头周围的墨色长发的映衬下,她简直是一尊放大版的瓷娃娃。
唐鹤雍从哪里搞来这么个小玻璃人,害他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生怕话重了把这小玻璃人给打碎了。
再想到唐大公子那床上的恶习,这小娃娃能承受得住么?会不会下次喊他来,就是要他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顾家上下都引以为傲的针线法,将这个玻璃娃娃一片片缝回原样?
值得怀疑。
苏桐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不安的别过眼看向窗外。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
“啊。”
她惊叫一声,看到床边的男人灿烂的笑容,而那枚锋利的点滴针已经戳进了手背的血管里。
“听鹤雍说,你对与他人肢体接触有着极明显的厌恶排斥,但是插点滴针少不了肢体接触。怎么样,这个方法有没有让你好受一些?”顾修远帮她调好点滴的速度,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笑着说。
羞涩的一笑,苏桐无聊的在被子上画圈圈。
“聊聊如何?”顾修远找了个闲适的姿势坐好,温和地看着她。
“聊什么?”
“你今年几岁?”
“二十四岁。”苏桐老实地回答,可对面的人一脸吃惊。
顾修远啧啧嘴,“你看起来不到二十岁,我还以为鹤雍换了口味,改喜好萝莉了呢。当然,无意冒犯。”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随即澄清。
“没关系,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呵呵,”顾修远干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苏桐看了他一眼,不打算找话题继续下去,将床头柜上放着的厚重原文书拿到抱枕上,开始看书。
身边的人开始坐立不安。
“看的什么书?”某人开口。
“你不认识字母么?”苏桐没有想太多随口回道。
og!
当时的顾大医生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母,谁说她是个易碎的娃娃,谁说的!她根本就是个噎死人不偿命,冷死人不听闻的暴君。
tot。
“你之前做什么工作?”
不过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么,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么,这不顾大医生在沉默良久好选了个不会造成冷场的好话题。
“我一直在念书。”
“还没有毕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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