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克斯最后通牒（1/2）
013
“嘉哥！”
五分钟后, 两个人坐在一楼食堂里，一人面前一碗紫米薏仁粥。
不知道为什么, 程稚初突然有点别扭，拿勺子一直在碗里搅拌, 有一口没一口地喝, 视线就在桌面上打转, 也不看祁嘉的表情。
等到实在是捱不住了, 他才慢吞吞问：“嘉哥你找我呀？”
“你走得太急了，耳机没带。”
祁嘉很淡定地从背包里掏出头戴式耳机。
那还是刚到future的时候祁嘉送的礼物, 很昂贵的森海塞尔，刻了“jueg”这个id。
祁嘉说：“前两天收拾东西看到了。”
“啊, 怪不得我昨天找不到它。……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我找到新队伍了，也要走了。来跟你说一声。”
程稚初眼睛一闪，立刻亮了起来：“是什么队伍呀？我帮你问问看好不好。……也不是，你选的队伍的话肯定很好。是ll的队伍吗？”
“嗯。”
程稚初问：“是哪支队伍？……好像没有什么队伍缺打野，你上场能首发吗？”
祁嘉笑了一下：“不是打野。是中单，我要转位置打中单了。”
“……啊？”
“所以以后我们要对线了。”
程稚初心里说不上来是怎样一种滋味。
祁嘉以后不会成为别人的打野，他和我才会是那个ldl传奇中野组，这让程稚初一瞬间有点眼热。
可是要转中单……
多不容易。
程稚初小心翼翼地问：“转中单你还适应吧？有一些不太一样感觉。”
“还好。”祁嘉把耳机推给程稚初，过了一会儿才说，“新队伍是t, 整数。听说过吗？”
听说过。这支队伍曾经也身披ll无上光荣，后来却落魄成为季后赛边缘队伍。不太出名，存在感渐渐低下, 提起这支队伍大家也只会想起他们的上单赵佳阳。
上单里的四月，可惜没有四月那么好的队友。
为什么是t？
程稚初问：“为什么？”
“他们缺人，我去试训，过了，就这样了。”
程稚初慢慢“哦”了一声，憋不出来话讲了。
为什么感觉跟祁嘉陌生好多？
程稚初是不想这样的，可是感觉，只能越走越远了。
让人怅然。
又聊了一会儿，大概只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
祁嘉温柔地问：“你在ode高兴吗？”
“……挺高兴的。”程稚初鼓了鼓脸颊，“但是我今天和一队四月他们打训练赛，然后我们输了。”
“输了？”
“我在中路有一点点优势。但是没能帮队伍赢下来。我应该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改。我们之前，明明一直赢，但赢四月好像有点难。”
讲到这里，程稚初脑子里就立刻闪回之前对局的种种细节。
跟祁嘉说说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程稚初决定省略一些细节，只讲一下大方向，把一局对局的种种情况简单讲了一下：“一开始对线，我和四月差不多五五开吧……八分半那条小龙，我们就丢了。然后……”
祁嘉一直安静地听，听完对局细节，再听程稚初自己的复盘和反省。
两个人复盘效率，总比一个人苦苦思索要高。
祁嘉听到后面，拿手指在桌面上画出示意图，和程稚初争论了一些细节。就和在future复盘一样，他很温柔但笃定地指出错误。
针对细节讨论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那你觉得十一分钟那里的团战为什么会输？按照你的说法的话，你们有优势，应该可以一战。”
“我不知道。我感觉有点不对。”程稚初瞬间反应他说的是哪里，立刻回答，“我也觉得那里是能打赢的。应该是我有哪里没有处理好。”
祁嘉想了想，才慢慢说：“你有没有想过是你打得太好了？”
“啊？”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能跟得上你，我可以调动其他队友，所以我们能一起处理好整场游戏。但是到了新队伍，没有磨合的情况下，你个人的风格太突出了，一方面会吸引对面的注意，一方面，队友也不太可能理解你跟上你的思路。你打得越好，你一个人的的，你们抢龙那里能赢，是因为事先设计好了，沟通很充分。这证明只要你们能够默契发力，是能赢下团战的。那大多数情况下输掉，就是因为有的人没有打好。”
他抬眼看程稚初，“大多数情况下，是不是你太快了，他们跟不上？”
程稚初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在future的时候，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祁嘉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为他提供最好的帮助，闪现挡枪、闪现开团、完美控制链，因此一场比赛能够打得流畅又优美。
程稚初仔细回想，几局训练赛打得好像是真的有一点点，一点点磕磕绊绊。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祁嘉作为队友了呀。
他眨了眨眼睛。
这几天静静积蓄在心底的难过，慢慢地从心脏里涌出来。酸涩的失落的种种情绪，穿过心房心室，涌过肺动脉、颈动脉，在喉头一下一下跳动起来。
他有点被哽住，小声说：“那我试试慢一点。”
“不用慢，你只要和他们说好，说清楚你想做什么就好。所有人都会配合你的，程程。”祁嘉温柔地看着他，含笑说，“因为你是天才。”
“……”
程稚初脸一下红了。
014
程稚初觉得如果祁嘉以后要拥有自己的冠军皮肤的话，应该定名为“冠军限定-人生导师”。
和祁嘉聊一会儿天他就高兴起来了。
新时代的天才少年，输一场比赛有什么大不了。
但是也只能短短地聊两句，就要分开了。
基地门口，程稚初期盼地看着祁嘉，小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到新队伍？新队伍还在上海吗？应该不会去北京之类的地方吧？”
祁嘉问：“你没有听说你们基地附近要搬来新队伍了吗？”
“是t吗！”
“嗯。”
程稚初才到ode两三天，根本没注意到这附近有什么其他队伍。也听一美提了那么两句附近会有新队伍搬进来，但根本没有联想到一起。
程稚初兴冲冲地问：“那什么时候搬？”
“过段时间吧。s赛过后。”
“那不是……还有一个多月。”
程稚初立刻萎了。
祁嘉像摸小狗那样摸了摸他头发，说：“我有时间就过来看你。你一个人在这边乖一点。”
“哦……”
“那我走了。”
“等一下，嘉哥，你……哎，那我过两天休息的时候，一起去吃火锅好不好？”
“行，到时候说吧。”
程稚初梦里的火锅没能实现。
跟祁嘉道别，蹬蹬蹬登上楼梯回训练室的路上，他撞见了一队的白教练。他有点怵，老老实实问好，白鸣皱了皱眉，问他：“这时候不训练？”
“……呃，我朋友刚刚来找我。”
好怕啊。
为什么有人能这么凶啊！为什么有人能对决明凶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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