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一击（2/2）

影音室里荡漾着下午的光影，温暖又安静。日语柔软，程稚初抱着抱枕默默看女主和男主错过又相逢。

看完一部时间都还早，离晚饭还远，程稚初问：“要不要再看一个？”

祁嘉快要睡着，撑开眼睛，倦声说：“看个激情一点的，可以吧？”

程稚初按着遥控开始搜索，不知道按到了哪里，突然屏幕上跳出一大堆“深夜影院”。

“深夜他把放进我的嘴里”

“我的男朋友好紧好湿”

“老板把我按在办公桌上”

还配合着高解析度杜比环绕音效，男人的呻|吟和喘|息无死角环绕在耳畔。

程稚初一惊，祁嘉也被吓醒。

为表清白程稚初赶紧甩开遥控，先发制人：“嘉哥你这里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搜出这些东西？”

祁嘉也急：“是你搜的赶快搜回去。”

程稚初一边摸索刚刚被甩开的遥控，一边还是忍不住偷瞟屏幕上的影像。祁嘉大概是已经被震撼了，面无表情看了看屏幕上的东西，又转头看程稚初。

程稚初下定决心，突然小声问：“……嘉哥。你看过这些片没有？”

祁嘉面无表情清高圣洁：“没有。”

“那……我们，就，看一个？”

祁嘉受不了，年纪轻轻就想着看片！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坏男孩！

黑暗里，程稚初没注意到，旁边祁嘉眼皮垂下，皮肤从耳根烧到脖颈。

程稚初从没看过这类小片，说实话想看是好奇居多。

初三的时候班上就老有男生传播“种子”，程稚初那时候跟刀妹阿卡丽缠绵，从来清高正义，不知迅雷为何物；再加上，生物课老师一讲到男男女女就开始“同学们自学”，因为从没看过，所以好奇心旺盛得不得了。

说起来他也偷偷在论坛上求过阿卡丽的本子，可惜质量都不太高，他恨不得自己动手画。可是自己儿童画的技术太差，最终阿卡丽也只能是一个缠绵梦境。

祁嘉挣扎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你……你要看，你就赶紧放。”

程稚初闭着眼睛歪七扭八按了一会儿遥控，随便锁了一个片子，大胆点进去。

072

程稚初点的这个片子开头竟然有些文艺。一个小花园，种了很多有名字的花，海棠、槐花、绣球、丁香、碧桃。大概是盛夏季节，花园里的颜色非常重郁。画面一转，天黑了，亮了灯，屋檐下挂的灯笼上画着金鱼的纹样，在夜里一闪一闪地飘荡。灯光照到花上树上，也照到人的眼睛里，画面浓艳，有些忧郁。

有人出来了。

两个……

咦？？！

怎么是两个男的！

开头的文艺和后面这两个男的直接亲在一起的粗暴形成了鲜明对比。两个男的都穿着古装，大概这还是个有剧情的片子，虽然程稚初是没看出什么来。

只见两个主角直接亲在一起。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程稚初憋得面红耳赤，突然问旁边如老僧入定的祁嘉：“嘉哥！这怎么是两个男的！”

祁嘉已经整个人都恍惚了，但表面上还是沉稳从容的：“这不是你选的吗？”

程稚初：“啊啊啊啊啊！”

他赶紧说：“我关了啊——”

立刻退出去，退出退出退出。

关上的前一刹那，小片里正演到一个男的跪在床上，帮另一个男的

咬那里。

不好多说。

多说两句我们没了。

程稚初要燃起来了。

他把整个显示屏都关掉了，影音室里陷入了沉郁的黑暗。本来是还可以接着屏幕上的光芒勉强辨认周围的一切的，但光源一熄，世界立刻昏暗到伸手不见五指。

这种昏暗中只能听见自己和旁边人的呼吸声。

和平常温柔和缓的节奏不一样，好像有点快。有点促。

程稚初整个人要燃成一团火了，他无意识地捏着怀里的玩偶，一口咬到玩偶耳朵上，防止自己发出声响。

沉默了很久，忽然，祁嘉出声了：“程稚初。”

程稚初咬着玩偶的耳朵，小心翼翼地继续听。

听见祁嘉问：“两个男的。也可以，做做那种事情吗？”

程稚初咬了咬嘴唇，把脸埋在玩偶身体上，闷声回答：“我怎么知道。”

“那你……你会喜欢男的吗？”

黑暗里，祁嘉的声音好像并不平稳，带着艰难出声的细微颤音。

程稚初有点语无伦次：“应该不会吧好奇怪。我觉得。为什么……是两个男的。我应该、应该不会喜欢男的。”

祁嘉没说话了，趿拉着拖鞋站起来走到门边吧影音室的灯打开。灯光大亮，照见程稚初整个人羞耻地蜷成一团像只虾米。也照见门边祁嘉脸色雪一样的白，眼神落在程稚初脸上，也安静洁白得像雪。

忧郁突然像某年某月落满眉间一场雪。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天，我在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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