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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了。”鹤丸国永放柔嗓音：“我会一直陪在欢身边，除非欢选择离开。”

小少年突然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把鹤丸国永吓了一跳：“怎么了？”

然而荒目欢只是呆呆坐了一会儿，扭头看看他，慢半拍的大脑才接上自己身体的动作：“谢谢你。”

鹤丸国永心里有些酸涩，但见他这幅模样又觉得有几分好笑：“这有什么可感谢的，反而是你不抛弃我跑掉我就谢天谢地了。”

“离开我才更安全。”小少年看着他，认真地道。

鹤丸国永皱了皱眉：“胡说什么。”

“如果我的个性失控……”荒目欢抿唇，他拉过鹤丸国永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付丧神的手与暗堕时的冰凉不同，很温暖。

“你已经可以控制住自己的个性了。”鹤丸国永意识到他似乎在接近眼前人的内心，嗓音愈发低沉：“不会再发生那种事。”

“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万一。”荒目欢道，叹了口气。

他这样子像是清醒了，但鹤丸国永知道他还醉着，因为处于清醒状态的荒目欢绝对不会将这番话说出来。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鹤先生。”少年看着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唇瓣上下张合几次，却只是道，“只要我死掉……”

“你不能死。”鹤丸国永打断他，金眸在面对荒目欢时罕见的锐利起来：“你不想失去，难道就要让我来承受失去的痛苦吗？”

“鹤先生是神明，寿命对我来说无穷无尽。”荒目欢怔了怔，歪了下头：“就算我正常地活着，也顶多还有六七十年的寿命，到了那时再失去才会更加痛苦吧。”

回忆越多，失去的时候痛苦便越深，荒目欢不停地失去着，在某一天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他从此只与强者交好，希望他们杀了自己，同样也认为强者不会轻易死去。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是所有人中最先离开的那个。

鹤丸国永摇头：“不，如果你最后是寿终正寝，我的痛苦绝不会比现在更深。”

荒目欢皱了皱眉，似乎没办法理解他的想法，但还是换了一个方向劝他：“在我身边待着很危险的，我的个性很容易杀掉一个人，甚至对刀剑付丧神来说更加糟糕。”

刀剑付丧神的本体若是被破坏，甚至不需要全部消除，便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但你从没有伤害过我。”鹤丸国永不赞同地戳了一下荒目欢的额头，把人戳的往后一个倒仰：“你是不是傻，平时就想着这些东西？”

荒目欢突然被说，捂住额头有些茫然还有些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鹤丸国永，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鹤丸国永被他这么一看，心又软下去，把小少年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怕，你不会伤害到我，也不会伤害到别人。”

荒目欢在他怀里蹭了蹭，没说话。

“你把自己困在了过去。”鹤丸国永低声道：“你早就不是那个无法控制个性的孩童了，欢，你长大了，你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去伤害别人，你有了新的家人和朋友，那些过去早该被放下了。”

怀里的少年很安静，鹤丸国永将手放在他的后背上，想了想又低声道：“三日月的离开也不是害怕你，恰恰相反，他其实是在担心他伤害到你。”

“我知道。”荒目欢闷闷地道。

“如果不是欢，也许我现在早就变成没有神智的怪物了。”付丧神继续道，他一直垂眸凝视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少年，浅金色的眸子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着柔和的光：“你是世界赐予我的礼物，我想其他人也这么认为。”

“所以不必妄自菲薄，欢，我们并不惧怕你，也不厌恶你，不希望你走向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个非常神奇的定律

叫做完结前必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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