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女帝篇(4)信任、被信任(1/2)
东方的天被村内的大火照红了。幽长月色下黑腻腻的大树林,在树林内两公里处有一座不算小的山,山脚下的山洞里,左右的石壁上各挂有三支火把。山洞里摇曳着红通通的火光,那只带船舱、储藏室和厨房的帆船已经建造得有模有样了。路飞用深夜从村子里偷来的柴刀、钢锯和刨子之类的工具伐树制造木材,汉库克负责把木材装订好。她力气很大,会画图纸,又搬弄得起钉锤,做过海贼七武海的女人要比普通女性强多了。不知这是什么样的时代,没有电子设备做起这种东西来非常不方便,最不便捷的应当就是没有合适的照明设备。火把不够亮,而且拿起来很不方便,又不能像矿工安全帽那样把火把别在脑袋上。如果火把升得过多,便显得招摇,说不定会引来那些得了“杀人病”的疯村民们。
“路飞,把那里的木板给我。”
“哪个?”
“不是那个,你左脚边稍微薄一些的那个。”汉库克蹲在4米高的甲板上,一手托着坠在眼前的头发一手指着地上一摞打磨好的木材。路飞把木板抱起,“嘿哟”一声两臂一甩抛上去。女子在空缺的甲板一处比了比,木板有些长了,便把木板踩在木椅上用钢锯锯起来。
“路飞,其实哀家……”女子顿一下,想到路飞跟自己说过的,又换了一种对自己的称呼,“我一直在想,既然这些村民知道鼠精要来,为什么不逃出这个岛呢?”
“嗯……我听村里几个老人说过,说是这座岛所处的海域虽然不是无风带,却风浪无常,小型帆船或者竹筏什么的根本无法通过,一个波澜就给打散了。况且海底也寄宿了很多大型海洋生物,倒不是说海王类那种富有攻击性的生物,但它们会时常出现,好像很‘好客’似的在你船附近游窜,动不动就会把旅行者的船顶翻。”
“不是说没有攻击性么?”
“据说那就是一种大型海豚,确实没有攻击性,也并非肉食动物,就是在海里觉得寂寞,把旅行者的船当球顶,完全是出于好玩的心态。”
“那做个大船不就好了?像海军那样,在船底装上海楼石,把帆船和大自然和大海同化融一,那些海洋生物应当就察觉不到了。这海岛下面应该像你说的,有着很多海楼石矿藏。”
路飞一手端着火把一手掌心向上尽量张开,他看着自己如闪电光丝般的横纵交错的掌纹:“是啊……”
“也就是说,从里面提炼海楼石装到船底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为什么村民们不用这个方法逃走呢,这样等于坐以待毙啊。”
路飞支支吾吾想了想,觉得也是:“我在港口确实没看到一艘像样的船。不是竹筏就是已经破烂得不行的渔船。”
“因为会做船的船匠都逃掉了。”不远处的树丛里骤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甲板上和船底旁的汉库克和路飞被惊了一跳,纷纷朝发出声音的墨绿树丛望去。男子左右拨开树丛,从里面迈出来。男子大概28岁左右,和尚头,光着膀子,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用布绳做腰带的破烂长裤,脚上蹬一双乌色懒汉鞋。男子受伤了,后背和胸膛四处是血道子,细细长长的血流沿肌肉丰满的身体轮廓蔓延而下。
“你是谁?”路飞问道。男子没理他,仰着头,对高高甲板上的汉库克说道:“村里的人看到鼠精来袭的迹象很明显,都怕得不得了,手艺利落的船匠都忙着给家人、亲戚做船逃走,此外店里的商品船的价格都霎时间增高了好几倍,有钱的人或者身体强壮敢于施暴的人或买或抢都搞到了船,剩下的不是没钱就是弱小的人。村子里的船都分光了,想要找船离开只好请还未离开的船匠现做,可船匠们也都为了顾全自己和家人,匆匆做好一艘船就启航逃走了,因为根本不知道鼠精会何时攻进来。若真攻进来,我们就必死无疑,没人乐意冒这个献。”男子大口喘着粗-气,说这段话的时候顿了好几次用来调整呼吸,从表情看他非常惊慌。但还好咬字要算清晰,不像村里的老头,口音重得使人听不懂。
“原来你是村民啊。”路飞压着草帽凑过来,“你怎么伤成这样?”
“路飞!不要靠近他!”汉库克从甲板跳下来,朝男子踹了一脚。男子拿手肘挡住:“大姐……别这样好吧……我可是在树丛里听了半天你们的对话才确定你们不是鼠精的寄生体。”
“你忽然就这么出现了,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寄生体,离我们远点!”
“我只是想一起搭个便船啊……我……我确确实实是活人,我也想活下去的!”男人莫名哭了出来,情绪万分激动,“求求你们,鼠精已经把村子毁了!大家……大家都被它吃掉了……求求你们,它马上就要来了,让我乘上去逃走吧,现在就启航!”
“食人鼠精已经来了?”路飞问道。男子泣涕涟涟指着山洞口,指着东边被火焰烤亮的天空,“是真的,除了我……大家都被吃掉了……你们出洞去看看,村子已经被它烧了。”
“大家都被吃了?那怎么就你活下来了?”汉库克说道。男子紧咬牙关,露出白齿,泪水大股大股落下来:“我……我是畜生……我是砍伤了哥哥和弟弟,把他们当做诱饵才拖住鼠精逃到这里的……”男子缓缓跪到地上,捂住两侧的太阳穴痛声哭起来,“我真不想让他们死啊……我们是一起长大、吃同一锅里饭菜的亲兄弟啊!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
沉默。沉默的间隙里都是男子的哽咽声。路飞出洞口望了望东方的天空,那茫茫树林之上,映着一大片不可救药的红色。
汉库克望了望脚边的锯子,用脚用力一踩锯柄,锯子乓一下蹦跳起来,在半空转了几周落进女子手里。女子将锯子驾到男子脖子上:
“你们村里人‘排外’成那样,现在凭什么让我们接受你,据说那鼠精很有智慧,我们现在就认为你是鼠精寄生体,在你身上根本没有信任可言,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的,滚吧,这艘船是属于我们的,不会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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