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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温淼意识已经半醒, 微微睁眼就看到到了他那双眼睛,夹杂着难受愤怒难以言喻的不安全感,她盯了一瞬, 抬起双臂搂住他脖子,先开始没说话, 只是贴住他嘴唇吻住了,她很少这么主动, 她也只是想告诉霍衍森她还在这里。
霍衍森张嘴吻咬住她唇瓣, 微闭着眼,眼眸中却酝着一丝水光, 他也很少哭,自从离开亲生母亲后, 她遇上的那场火灾, 加上这次, 他是第一次这么怕一个人的离开, 他紧搂住她的身躯后,把脸蒙进了她怀里。温淼轻唤了声霍衍森的名字后, 他抱得更紧了, 像个孩子一样, 温淼哑然失笑, 她脑袋靠着床面,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去洗澡啊。
风穿过窗户缝隙缓缓吹入卧室,已经是入秋阶段,刚才还下了场雨, 他想到她浑身湿透受过凉,第二天肯定会感冒,在她身上挣扎了两下,终于起身抱她起来往自己怀里揽,他脸色平淡,连语气都是装作平调:“先去泡热水澡。”热水应该已经放满了。
温淼坐他腿上搂住他脖子,也没多说话就嗯声,霍衍森抬步抱她去浴室,她脑袋软软地趴在他肩上的时候,忽然想到个问题,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霍衍森把她放到椅子上,准备脱她衣服被她啪叽一下拍掉右手,他足足愣了两秒,眼神往下瞅着她:“你没力气。”
“你怎么知道我没力气。”温淼瞪他,“出去啦,洗澡还要看吗。”见他一副不准备走的样子,温淼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难对睡衣下手,也很难凶他,他刚才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温淼真的很难凶他。
霍衍森面不改色地回答:“早看光了。”
听完,温淼耳根子就变得滚烫,也不高兴管他啦,翻手直接把睡衣脱了盖住他脑袋的时候,趁空钻进热水里泡,她由衷地感慨舒服后,偏头看见他还站在原地,手里握着她的睡衣,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愣了两秒,为了打破沉寂,继续说:“你怎么不出去。”她好像清楚他不出去的想法。
他说:“暂时让我看看你。”
除了脑袋她整个身体蜷缩在水里,嘴巴也捂在嘴里,噗噜噜慢慢吹出两三个水泡后,又露出嘴巴:“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边的。”
他如实回答:“手机定位。”
温淼虽然猜到了,但听到回答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瞪他眼:“怪不得总知道我在喝酒,你什么时候搞的定位。”
男人考虑几秒:“很久了吧。”
所以究竟多久了那她之前在哪里喝酒不都全看明白了,温淼有些懊恼地继续泡着,最后闷闷憋出句:“我想吃东西。”
霍衍森手握住把手:“余朝买了点。”推门正准备出去。
她噢声,伸手去拿香皂:“余朝怎么回来啦。”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他偏头,看见她双颊粉嫩嫩的,正在给自己身板擦香皂,她捏的有些紧,怕香皂滑了,还得去捞,男人弯嘴淡笑起来:“别泡太久。”
温淼点点头,小心注意拿着香皂。
温淼泡完澡出来,五盘热菜已经摆在桌上,外加满当当的白米饭,霍衍森正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他人站在柜子面前,表情难以言喻地盯着里面一通杂乱,他住在这里的时间还真没注意到这柜子,想着应该好好整理一下,就听见餐桌那边细微的动静,他偏头看过去,温淼左手拿了鸡腿开始啃的状态。
温淼瞪圆眼睛看着他,一副没见过我吃饭吗的表情。
霍衍森拿手遮嘴,还是忍不住弯了嘴:“吃完给你涂药,睡会儿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我不想去医院。”好麻烦啊。
“那也得去。”霍衍森把医药箱放在玻璃桌柜上后依靠在沙发上坐着,他脑门枕着后面,嘴巴微张着正缓缓呼气,她吃了两三口,就问他:“你不饿吗。”看完电影就没吃过还被别人绑了几小时,肚子都饿空了不过还好没犯胃病。
他摇头:“之前吃过。”打开医疗箱拿出三两药瓶,静谧谧的空气里只有她吃饭的声音,她吃饱后端盘子去了厨房,出来后看见他依然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她走近后坐在他旁边,发现他睫毛一颤一颤地动,她心里说不上的难受,想起他冲过来救她的模样,想起他空手接匕首的模样,温淼很久都不可能忘记,他那张似冰霜的脸面,冷硬狠厉,是为的她才变成那样,她又是说不上来的高兴,原来霍衍森是真的这么在意自己的。
温淼握住他左手,低头仔细看了看他手心,只见刀痕是夸张地狰狞,血迹虽然已经干涸凝滞,但伤口很大,她眼眶有些酸,拿棉签蘸酒精给他清洗伤口之前,低头轻吻了他的手心,无声地朝他说:“对不起。”
理伤口的时候他半点都没有醒来的动静,大概是真的累了,坐飞机连夜赶回城里已经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还要去救她,最后拿纱布缠住左手绕了十几圈,她怕伤口裂开又怕伤口沾到水,索性又缠了几圈,就这样到最后,温淼把他衬衫解了几颗纽扣后,去卧室拿了厚被子盖到他身上。
也是这样的最后,她轻吻住他嘴唇道了晚安。
第二天上午八点,霍衍森先醒了,他爬起来动动手臂,结果发现自己左手被纱布十分夸张地缠住了,他看得哑然,虽然想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但淘米做粥成了时间问题。
温淼是九点多醒的,她第一反应就是爬起来换衣服准备去医院看看孟曦成是什么情况,昨晚上他被送到市医院后她还没去看过,毕竟孟曦成也是她救命恩人。
她选了浅紫色的衬衫搭配条长黑裙子,这样的打扮让她心情没那么沉重,果然打扮好了心情也会跟着好,她喜滋滋地竖起头发后出了卧室,看见霍衍森也已经换上干净衣服,他正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身板挺直手拿锅铲的那种家庭煮夫形象,温淼有些扭捏地站在后面:“你手还没好,怎么还煎鸡蛋。”
他头也没回:“没关系,你先坐着,一会儿就好了。”
她噢声:“我来盛粥吧。”
难得她这次这么主动地帮忙,不过别好心办坏事,霍衍森偏头,刚好看见她那身漂亮装束,眼神暗了层:“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漂亮吧?”她端着碗在他眼前扭了扭腰板,“这两件我很少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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