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1/2）

忽然，一个黑影飞身而上，将他朝后一拉，云祉鹤一剑刺了个空，大喝：“云漓！”

来者果然是云凌荒。他将郁殊拉到自己身后，这才说：“别让外人看笑话。”

这话指的自然是东胜。

云祉鹤看了一眼陆奉昭，却也压制不住火气，吼道：“你不止私行禁术，将这孽障招回来，还将你娘的金蝶送给他，任由他在我九州横行霸道！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他不……”

云祉鹤打断他的话，朝郁殊大吼：“你说！你都给他下了什么药！”

郁殊努力回忆起来：“枸杞、马齿笕、熟地黄、当归、白芍、人参、冬虫夏草……”

云凌荒用力扯了他一把：“你闭嘴。”

这话彻底激怒了云祉鹤，他一剑朝着郁殊刺过去，剑尖几乎就要碰到郁殊的胸口。

突然，郁殊伸手朝他轻轻指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强烈重压笼罩他全身，从头顶一直碾压到脚底，万幸他修为足够身后，才没有被这一击碾成碎片。

这一刻，他手中所握的黑金剑仿佛并不是一把轻剑，而是千斤重的铁块，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挥舞不动。

铛！

云祉鹤承受不住重压，调转剑身，剑尖朝下抵在地面上，这才将自己勉强支撑起来。

他心中一惊，抬头去看那小道士，这人看上去柔柔弱弱，怎么能突然用出如此强大的妖术。

郁殊用一双不聚焦的眼睛盯着他，语气依旧波澜不惊的。

“在石牢里我已经让过你一次了，你是小叔叔的爷爷，我不想杀你。”

“你！”云祉鹤瞪向云凌荒，“你从哪里找来的妖孽！”

云凌荒心中后怕，他自然知道郁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唐门外道专门用来杀人的傀儡，跟他打，可能云祉鹤和自己联手也就是送死的和垫背的。

“回来。”他把那个小道士拉回自己身边，低声说，“别跟他打，你先坐回去。”

郁殊很听话的点头，往自己的座位上走，经过云祉鹤的时候，他回头对他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在九州，但我不是红溟，我就是我，小叔叔说的。”

“别走！”云祉鹤奋力挣脱重压的束缚，再次用剑指着他，“不管你是不是凌凰，我也断不会放任你这样的魔修魅惑我九州少主！”

“魔修？”云凌荒的心跳顿卡了一拍。

我听错了吗？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郁殊。

云祉鹤冷笑：“若我不是他爷爷，恐怕刚才已经死了吧？”

“嗯。”郁殊很自然地点头，不带一丝感情。

“云漓，我年岁放在这里，见过的人和事都比你多得多，是魔是仙，一眼就知道。这小子修行丝毫不压制本心，心魔横生，不问因果也不问道义，既修血道又修鬼道，他不是魔，谁是？”

“不可能。”云凌荒连连摇头，“他只是一个唐门的傀……”

“我是。”郁殊打断他的话，“我修血，也修鬼，如果我想，我可以喝干净你的血。”

云祉鹤突然笑起来：“云漓，你听到了？你还记得魔修的事情吗？”

云凌荒愣住了，红溟那双血红的眼睛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

怎么会啊？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将胸口撞得生疼。他扪心自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总是我？为什么魔修也好，魔神也罢，总会闯入自己的人生，将它搅得一团稀碎？

这世间如此大，为什么他偏偏要倒在那座道观面前，为什么捡到他的偏偏是这个小道士，这所有的巧合加起来，还能称之为巧合吗？

这是命啊。

“别说了。”他捂住自己的右眼，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

“让我别说？”云祉鹤上前一步，“你是不想记得九州的血海深仇吗？云漓，你还记得二十七年前你爹娘怎么死的？你还记得我九州是怎么生灵涂炭的？你可还记得整个九州剑阁是如何被人一刀两断的！”

字字诛心，云凌荒摇晃了一下，几乎要站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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