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子（1/2）

程烨从太后处离开便去了皇后的寝宫，刚踏进宫门就让宫人退下，然后躺在榻上，许久，一言不发。皇后知他有心事，在他身边坐下，并没问什么，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陪着他，为他摇扇。

“阿瑶”程烨突然开口道“你觉得母后更像秦宣太后还是赵姬？”

皇后明显被问懵了“陛下指的是哪方面？”

程烨抬起头，冲着皇后苦笑一下“阿瑶觉得这两个女人和母后的共同点是哪方面呢？”

皇后有些尴尬的看着程烨，略加思索道“母后这些年为了陛下忍辱负重，所做一切的出发点皆是为了陛下，自然是像秦宣太后，赵姬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如何能和母后相提并论。”

程烨摇摇头，“母后曾经确实是为了朕才委身于程林，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母后的虚情假意倒成了真心实意，你可知今日母后同我说了什么？”

“为程林求情？”

“不止如此，母后怀了程林的孩子。”

秦瑶闻言一惊，扇子掉到了地上，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道“怎么会，我们从奉天回来，不日就将程林软禁了，怎么会？”

“自然是在我们回到长安之前，二人就珠胎暗结，母后说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那陛下想留下这个孩子吗？”

“朕当然不想，可……可母后是朕从小到大唯一的依靠，这孩子也算是我的弟弟，我若是杀了他会不会太过冷血了？”

“那陛下是想做秦昭王还是始皇帝？臣妾本不该多言，只是陛下的家事便是国事，切不可感情用事。”

程烨怔怔的看着秦瑶，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阿瑶知朕！”

“来人”程烨叫来了内侍“你去太医院拿一副落胎药，熬好了，带几个人去太后宫里请她服下，太后若是不肯服，你们几个务必请她服下，如何请，你们自己看着办，对外便说太后身子不适，太后身子养好之前哪里都不准去!”

内侍领了旨去了，三更天，内侍回来复命，带回了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程烨看了一眼，吩咐内侍去御花园埋了，又吩咐宫人明日去领些补品送去太后宫中，让太医院一日三次请脉，务必尽快调理好太后身体，全部交待完毕，才在皇后宫内歇下。第二日，一碗毒酒了结了程林的性命。

程烨深知自己母后的脾气，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奇怪的是，一个月过去了，太后宫中出奇的安静，安插在太后宫中的眼线回禀除了前两日闹了几次，就开始终日躺着修养，也不讲话，也不知这位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安分些，总归不是坏事。

一日，程烨正在批阅奏章，皇后的贴身侍女芝兰求见，想着皇后也快到临盆之日了，程烨便传她进来了，只见芝兰踉踉跄跄跑进来，连忙跪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陛下快去救救娘娘吧，太后今早把娘娘叫过去，已经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娘娘说了，若半个时辰还没人回来，便是出事了，娘娘临盆在即，性命攸关啊，陛下！”

还未等芝兰起身，程烨就带着人急匆匆赶到太后寝殿，殿门口内侍刚跪下要说什么，被程烨一脚踹到一边，冲了进去，正殿空无一人，随即带人去了偏殿，破门而入，只见两个老宫人按着皇后，另一个小宫女往皇后嘴里灌什么东西，太后坐在一旁品着茶。

“住手！”程烨大喝一声，小宫女吓得把药碗扔掉了地上，两个老宫人倒是岿然不动，程烨快步过去呵斥二人“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放开皇后！”二人看了太后一眼，太后使了个眼色，二人才松了手，跪下行礼。

秦瑶鬓发已经有些散乱，似是激烈挣扎过，脸上全是泪痕，程烨扶起秦瑶，抚着她的脸颊心疼问道“你有没有怎么样？”

“哀家刚赏了她几碗落胎药，陛下觉得她能怎么样？”太后的语气十分尖酸。

“来人，传太医！”程烨冲内侍喊到，内侍慌慌忙忙跑出去，程烨回过头，冲太后喊到“你疯了吗？那是朕的孩子，你的孙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太后冷笑道“那哀家肚子里还是哀家的孩子，你的弟弟，你不是一样下得去手！当**叫人灌哀家落胎药，今日哀家便还给你，有何不可？”

程烨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母亲，不敢相信的摇摇头，太后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能狠下心，皇后也出了不少力吧，皇后真不像个快临盆的人，力气大的很，半个时辰了，才灌进去两碗落胎药，还被她吐出来不少，你来的也太快了些，再迟些，哀家就可以把打下的胎儿给陛下送过去了！”

程烨指着太后正要说什么，却听见秦瑶的呻吟声“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遂指着太后说道“阿瑶和孩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程林和你那个野种挫骨扬灰，让你整个宫里的人陪葬！”

说罢转身一把抱起秦瑶，快步朝寝殿走去，一路上秦瑶一直在低声呻吟，程烨刚把她放到榻上，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再看秦瑶脸色苍白，神情痛苦，程烨抓起她的手说道“阿瑶，朕在这里，别怕，太医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秦瑶点点头，片刻之后，太医和和接生的婆子赶到，程烨到了门外等候，听着里面秦瑶的喊叫声，他的心也被揪起来了，里面是他最爱的女人，他没有办法平静的等待，许久，太医从里面出来，跪下道“陛下，皇后娘娘误服了过多活血的药导致早产，如今又难产，极有可能血崩，再拖下去母子都有危险，皇后娘娘和孩子若是只能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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