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2）

为了不暴露身份，在推开安全门前，卡尔玛卸下了身上所有标志性较为明显的装备，有些不舍地放在了门边。

安全门的另一侧是截然不同的画面，没有卡尔玛所想的尸山血海，也没有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商场。

与之相反的是，暴动者们与民众相处的十分“和谐”。

导购员表情僵硬，一边顾及着暴动者手里的武器，一边把自己十几年来培训的口才发挥到极致。尽心尽力的为对方介绍着店内服饰的各个特点，时不时还会小心上下打量对方的体型，适时说出让人心生愉悦的话语，把站在店内的暴动者哄得直乐呵。

几乎所有店铺都有暴动者光顾，每个导购员都强撑着迈开发颤的双腿，努力扬起笑容接待“客人”。而暴动者挑选完衣服也会要求打包带走或干脆剪掉吊牌到试衣间更换，该付的现金倒是一点不少。

这幅光景着实诡异。

卡尔玛站在旁边眼也不眨地看着旁边一位正在付钱的暴动者，心下思绪翻涌。

或许是看到卡尔玛形单影只，又是个身形较为单薄的小姑娘。远处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相互对视一眼，你推我我推你的，推推嚷嚷往这边走过来。

事实上卡尔玛早就注意到那边的四人组了，目标过大声音也不低，想不注意到都难。她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向玩偶内部里的铆钉指环，如果在这里暴露的话她将要面对的是一整层的暴动者。但是有不长眼的家伙送上门来，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喂，小姑娘。”

“你是不是没有带钱？”

这话一出让卡尔玛有些怔愣，回过味来立即作出了一副无知少女的提防模样。

其中一个刀疤脸男人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即便是他努力地想要让表情友好一些，脸上的疤痕却不让他如意。见卡尔玛警惕地退后两步，他自己在原地站定，伸臂挡了挡身后浑身散发着蠢蠢欲动的气息，对紫发少女感到好奇的同伴，试图跟卡尔玛解释。

“啊…虽然咱是暴动者没错，但是获得的个性不具攻击力啦。再说咱也不会伤害你。”

“坏人一般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少女仿佛能看见刀疤脸身后“蹭”的劈下一道闪电，整个人变得灰白。他像是泄了气似的，厚实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两泡泪水在眼里打转。

“咱只是看你一直盯着里面的衣服，如果没带钱的话咱可以帮你垫……咱真的不是坏人。”

他身后的几人也手忙脚乱的跟着接话。

“就是就是！我们不是坏人的！”

“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离你远一点的！”

“这家伙真的只是想当冤大头——咳啊！干什么打我！”

或许是他们这边的搭配过于古怪——身材娇小的少女手足无措地看着刀疤大汉，旁边三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流里流气的在二人身边动手动脚。这幅奇异的画面引得一些暴动者频频朝这边投来视线，但却没有一人选择上前。

周围探究的视线似乎让少女感到了不适，她捏着上衣的下摆轻轻揉搓着，满脸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个泪眼汪汪的男人。刀疤脸了然，十分干脆地使劲一吸鼻子，抹去眼泪带着卡尔玛和同伴离开了这片区域。

离开的路上，刀疤脸在同伴的支援下打开了少女的心扉，并从少女那里了解到她是一个跟家人走散了的小姑娘，身上没有带钱，停留在那家店铺也只是因为在等待家人回来。在得知少女跟他们同为无个性者后，这个刀疤汉子不禁对少女生起了怜惜之心，同时也涌起了一股诉说欲|望。他将自己如何通过匿名招募参加实验，获得个性，为什么会在中心商场的事告

诉了少女。

“告诉我真的没关系吗，对于您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这只是皮毛而已，没有什么重要不重要的，咱不在意这个。”刀疤脸搓了搓鼻子，憨厚的笑了起来，“Z大人给了咱个性，T大人给了咱绝对的自由，等T大人的发布会结束后咱就会乖乖跟大家一起到局子里自首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苦涩，身边的同伴也都耷拉着肩，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咱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把这些事告诉你，就是为了让你不要趟这趟浑水。”

“虽然这么说会很伤小姑娘的心，但……如今这个遍布个性时代，终究不是咱的时代。”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怀里抱着的玩偶腰侧闪了两下微弱的绿光。

“咱带你去监控中心找T大人，请他帮忙找一下你的家人，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安全回家了。”

决定了接下来的行程，一行人变换了路线。似乎是为了给二人创造独处机会，刀疤脸的同伴接二连三的找借口离开。看着同伴离开时偷偷给他竖起的大拇指，刀疤脸只觉面上发热。

——给咱滚远点！

他扭过头恶狠狠地给同伴做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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