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最后还是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是啊,这么一大笔钱,给谁不得乐疯了,怎么偏偏好事就落在他头上。宋珩的危险触角还是很敏感的,他直觉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副总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半晌,他不好意思地开口:“实不相瞒,吴老先生的家族在三服之内都已经没有继承人了,所以他在族谱上找血缘最接近的年轻人,看来看去,他觉得你无疑是年轻一代里的佼佼者,吴让先生也是律师出身,所以觉得把基业交给你,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这说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宋珩心里却感觉很别扭,还是说不上来那一种,他继续问:“继承这样的财富,难道就没有什么条件?”
副总和财务长互相交换了眼色,然后还是财务长告诉他:“吴让老先生好面子,生前是不婚不育一族,在大城市里没什么,在乡下总难免被人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财务长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在心里斟词酌句,组织语言:“如今人死如灯灭,还是希望落叶归根,吴让老先生的愿望就是能有后代帮他的尸首带回老家吴家村,最好后代还已经成家立业,回去之后把名字加在族谱上,让他老人家脸上有光就成。”
宋珩面无表情地坐着,他大脑里是空白的,比白纸还白,比真空更空。
他的思绪,已经飘回到当初上学的时候,法学院是出了名的精英专业,国外大学又是典型的宽进严出,被招揽进去的学生各有千秋,各有各的优秀和特长,但是你要想顺顺利利毕业,拿到学校颁发的毕业证书,那就都得给他好好念,或者干脆往死了念馆里,每到临近考试前期,肯定是人满为患,宿舍里也不像国内满屋子的臭袜子和零食袋。
宋珩在外国的宿舍一间只住两个人,还用了巧妙的室内设计,让床铺背靠背,隔开了两个人的活动空间,基本上宋珩读书这几年,没见过自己室友长什么样。
老师在课上讲重点,宋珩拿着笔做记录,最后发现整本书都是重点,最后只好背书日日背到凌晨两点,看着自己的头发风吹就落,心如死灰。
还想起同专业的女同学,能上最好法学院的女同学,呵,简直就是踩着Prada的女王和国内白骨精的合体,宋珩到目前为止的恋爱经验为零,就是因为对于女性,他有着深深的恐惧心理。
说话比他快,思维比他灵活,气势比他吓人,玩阴谋诡计一套一套的,甚至有的力气还比他大,每天他的男性自尊都在讨论小组和模拟法庭里,被碾压一遍又一遍啊一遍又一遍。
他万分感谢那些用真爱娶了她们的人,让她们回家洗衣做饭带孩子,留给职业男性一片生存空间。
还有毕业之后开始进律所实习,前辈们都是精明冷漠又势力的吸血鬼,客户们都是官司缠身道德缺失的麻烦精,身边的同事忙得和他一样像个旋转的小陀螺,谁也顾不得搭理谁,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年轻人偶尔去酒吧聚会,宋珩的长相一晚上搭讪的能走七拨人。
七拨里有八个都是男的,女生似乎对他这样的亚洲男士不太感冒,她们更喜欢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宋珩完全就是按照她们的标准,然后倒着长。
尤其回国以后,宋珩在国内并无什么特别的人脉和资源,仅仅有着一个不败律师的名头而已,他的父母都是灵镜人,当初送他出国念书,也是为了将来孩子可以出人头地,他又是家里的独生子,飞的再高再远,风筝那头的线到底还在他父母手里,只是没想到回国没多久,父母便意外双双离世。
偏偏灵镜市内莲舫可算一家独大,还是它吃肉汤也不想给你喝那种,宋珩的律所走得举步维艰,这样的日子他都咬着牙撑下来了,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钱啊!
宋大律师的理想又庸俗又老套,只要不和礼义仁孝和社会主义大局宏观价值取向冲突,他的唯一愿望,就是做有!钱!人!
有车有房,买酸奶不舔瓶盖那种。
三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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