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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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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咳咳——啊哈......哈......呕,咳咳......”

恶心。

我半身靠在床头,双腿因为干呕带来的痉挛控制不住地抽搐,整个人被强烈的窒塞拱起后背,一节节脊髓骨块从薄肤中间凸起,一眼看去毫无美感。

“呕,啊哈......唔呕,呼......”

呼吸阻塞使得大脑开始缺氧,更糟糕的是伴随着史无前例的干呕,我拼死抓住项链,所见之处弥漫着深幽的暗红,仿佛沦陷,竭力给自己下暗示,也不知道是效果甚微还是根本没有作用,呼吸依旧急促。

“呼......哈,呕......唔——!”

脑袋剧痛,我强行把头往床头撞去,直击的痛感占领神经,强制转移呼吸上的注意力。我不讨厌疼痛,他是我解压的好方法之一,就像现在。可是一次远远没有效果,我再接在砺,继续制造出“咚咚”的响声,直到呼吸有平稳之势,才停下撞床头的动作。

我平躺在床上,后背一片凉意,耳鸣目眩,有不可抵挡的昏睡之意。我本想起身去关灯,但这个决定并不好,下床没有走几步,像根木头一样直接倒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最后一眼看到的还是那丑不拉几的发箍,不久前林炎生所说的点点话语瞬间串联在一起,如果不是晕过去我都会气背过去。

早知道我就不收拾他的书房了,也不去认错了,你最好为难死了。

自己对他不确认的感情就是喜欢,他对我不确认的感情就是不喜欢

原本是一句毫无逻辑的话,在表演话剧之前搜罗出的小说中的一句话,现在告诫自己再好不过了。

失去容身之所的事情,只要经历一次也就足够痛苦了。

所以我把坏话憋在心里,封好装进盒子里,埋在土里,这样谁都不会知道苏锦珩喜欢林之深了,即使苏锦珩本人也不确定这份感情,为了保险起见,决定从明天开始再也不要喜欢林之深了。

再也不要了。

本该直接趴在地板上一趴趴到天亮去上学,因为换到林家后自己收拾完书房回到房间卧室就蜷缩在床上喘来喘去呕来呕去,喘完呕完直愣愣失去意识也不记得闹钟这回事,喜闻乐见地,第二天我无故缺席了一早上,一昏起来直接到中午一点多。

相对的,林之深接到林顾惜的电话气得中断了持续十来个小时的连续工作,赶回家找苏锦珩。计划好好对她说教一番,一打开门就是苏锦珩像个死人一样脸着地,看得林之深心里一惊,急急忙忙把女孩翻个面抱起到床上,不翻还好一翻就看见怀里的人被刘海遮挡的额头上大片化不开淤青。

怎么回事?

林之深瞳孔微缩,被苏锦珩脑壳上的紫色伤痕弄得急促呼吸几下,失态地检查了睡人的基本状况才起身找白姨拿药物。没等到苏锦珩醒来,被助理的工作电话不情愿地叫回去,走之前叮咛白姨看护好她便离开了。

“老爷你看是不是可以放心些了,他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白姨拉开阳台的门扉,让室内空气流通,只听见林老爷轻哼一声没有表示,不由得暗叹一口气,老顽固,“我去看看小珩。”

“你也觉得我不待见宋家的女儿是做错的了?”像是被砂纸刮过的声音,嘶嘶哑哑,惹得白姨回头,却看不清林老爷逆光的面容。

“没有,我觉得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没必要再阻止他们俩了,不过还是得看之深的想法,那孩子本来就性子冷......”一说到宋虞欣和林之深,语气不禁弱下几分,可惜了,要是夫人还在的话两家关系估计会有所缓和。

“是我当时太放纵他和宋家走太近了,不然怎么会闹出那一出事,丢人!”越说越气,林老爷说道最后想起自己妻子,呼吸一窒,捂住胸口弯腰咳嗽。

造孽,自己的直系血脉只有林乔和林之深,如今走了一个,自己怎能忍心看着林之深当年去犯错?

***

我是被热醒的,张展开眼视野里是斑驳陆离的压眼闪光,白噪音争先恐后冲进我的听力范围,感官逐渐恢复,待到视线可以分辨出物体的时候,摸索着下床。走到门边没有把控好距离一股脑撞上门杠,不同于以往的剧烈痛感如匕首一样刺入脑内,我“Gosh!”地叫出声,捂住脑门时按压的痛感激化着海马区,我再不长记性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感觉得到有人站在我身边,不打自招,“我撞到门了,抱歉。”

“你这是在对门道歉还是对自己脑袋道歉?”轻佻的语气,想都不用想我都知道是林炎生,索性不打算装下去,空出只手到处去摸他的裤腿,视力还是没有恢复周围黑漆漆看得我云里雾里。

“你在摸啥啊,快起来,”说着,双手从我腋下绕过把我托起,“你不是把眼睛给撞瞎了吧,下午还要去上课的你。”

你看我走路都能撞门的样子像是可以去上课的样子吗?

你没看到我都脑残了吗?

“我看不见周围,好黑,几点了叔叔?”我下触到柔软的坐垫,发觉自己被他抱上了床,一不做二不休准确倒在枕头上。

“一点三十一分,就算你在想当个好学生我建议你不要去上课喽,还有你这一大片淤青,昨晚你是不是又发病了?”他拍开我欲要去碰的手,模糊的黑影昭示他在旁边拿了罐东西,我听见类似玻璃的碰撞声,“他们还没带你去医院检查?诶呦你不要伸手去摸,怎么在他俩面前不见你这么多手?!”

我好事的爪子被林炎生一把拍开,我有意“哇”的一声,假装很痛的样子,“摸一下啦,大男生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看不见林炎生的表情,只听见“嚯”的一声,身旁床垫的凹陷感消失,胆子马上就缩回去了,乖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也没出声,专注手上的动作,当我还在支吾组织词语去为自己的越界取得原谅是,忽然眼上一凉,他在我眼部敷上了什么药贴。

我事不宜迟开口补救自己:“抱歉,我不是故意不听话的,我这不是什么大病,没去检查这是因为我没说而已。”

“你既然不想和他们说就和我说说吧,总该有人得知道你的病吧,你不知道你脑门上的颜色多吓人,”还没说完,指尖扫过我额间的假发丝时停顿住,“多说一句,你的假发歪了。”

“什么——!!!”我光速弹起去摸自己的假发,同时反应过来自己第二次见到林炎生时玩的文字游戏,直接暴露了自己先前的谎言。我继续整理不是不整理也不是,无论如何我顶着假毛走来走去的事实已经彻底暴露了。

“额,这是......我不是......”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心里一横把假发拉下,还省的自己去解释,索性连理由都不准备了,林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

“你应该少带假发,你这样会好看很多。”

“唔?嗯,谢谢叔叔。”

以前开始我从不缺少赞美,其实我挺感激林炎生说出来的不是责怪而是褒奖,只是,有点贪心的愿望,要是林之深是第一个林家人说出这句话的就好了。

“那个,我只对叔叔你一个人说就好了,就是,不要说出去行吗,那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我觉得还是应该坦白,不为什么,可能是不想再龌龊下去了,也可能是给自己争取一份信任,无论哪个都是自私自利的理由。

“情绪性哮喘。”嗨,我的老朋友,发病至今你都已经跟了我三年了,还不愿意离开我吗?

“情绪性......你不高兴吗,昨晚?”林炎生想起自己和苏锦珩在昨晚的唯一一次接触,他帮林之深拿手机顺带调侃了他和宋虞欣的关系,是林之深?

“有一点点,一点点,真的。”个屁,我一想到林之深胸口就闷气,一想到他把宋虞欣夹的发箍给我就想把它踩在脚底,丢出窗外,气死了。

“我知道了,这事情保不保守由我视情况决定,你——”他撕开了我眼部的药贴,我立马睁开眼睛看清周围,还有林炎生清隽的脸容,“你不想我说出口那就开心些,我看你每次发病都蛮辛苦的,好好休息有事不想找林之深可以来找我,清楚了吗?”

说完,看我点头随后收拾好药物便离开我的房间。我呆呆看着他离开,转眼去看手上的假发,想到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回不到家族,以及林之深和宋虞欣的事情,脑袋又开始隐隐发昏。

我已经搞不懂我自己了。

我从不回头是因为我知道我背后无论什么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实在的意义,当我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事实的时候前方却有你,顾盼生辉、光辉灿烂的你,我以为仅仅如此就足够了,因为你的一句话驱动我向前奔跑,一句话可以让我奋不顾身。

但是,现在呢,你在照亮、点燃我之后还会留在我的身边吗。

我不是永恒的火苗,我总有一日会熄灭,你也是,我也是。

可我需要你,而你不需要我。

世界上会存在永恒的事物吗?

世界上有永动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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