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1/2)
除夕过新年来,新的一年新气象;初一过初二来,结果老五没回来,然后太爷爷就生气了。事与愿违,生活总不能长时间如他所愿。
林家新年来访的人很多,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敢情他们是在门口排队一样,林家一日倒是可以。我以为会被允许无所事事坐在客厅一起接客,结果被林之深抓进书房去单独补习,痛苦并快乐。
期间,除夕那一夜经过的人家似乎没有来,我顶不住好奇,随便起一个话题绕过去打听一番。
“舅舅,今天来了好多客人。”
“嗯。”
“话说周围的邻居每年新年都会来拜访吗?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受欢迎。”
“因人而异,不过一部分都是巴结关系而已,怎么会觉得这是受欢迎?”
“我家就会啊,来我家的都是爸爸的熟人,他们在一起很热闹。我开始还以为隔壁那家不受欢迎咧,喏,就除夕那天经过的那家。”
林之深思索一番,自己今年很少回林家,对其最近周围邻居的状况并不了解,但那家人,他记得是......
“他们大部分时间待在国外,和我们并不熟,点头之交而已。”
“欸,这样啊......那......”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继续做题。”
话题被打断,无可奈何继续做题。就这样重复过了几天,除了打听到隔壁是家外国人以外,没有其他实质性情报进展。
初五的时候,我和林顾惜离开林家。也许是除夕夜那一次独处的后遗症,我胆子大起来了,上车之前还向“舅舅”索要一个拥抱,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和他听得见的音量说道:“我开学前要来看看我,我会想你的,舅舅。”
“好,我答应你。”他刮了刮我的鼻尖,对我露出笑容。在我看来,他的笑容可以和大帅哥爸爸并列第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语气听起来像在哄我。不过无所谓啦,我想要的拥抱也抱到了,知足常乐。
林顾惜看到这一场面,失声一笑,摇摇头,对林之深打趣:“你不要这么溺爱她好不好。”
“我可不是溺爱,”林之深驳回林顾惜的错误用词,把我送到车前,“好了,小珩,再见。”
“拜拜!”我坐上车,摇下窗户,向他挥手告别。随即林顾惜发动轿车,驾离别墅区,知道林家别墅消失在我的视野,才恋恋不舍挪开贴在车窗的头。
被接回林顾惜的公寓里,正式开始与两位女士一起的生活。期间,冯琴打趣我说从来没有看见我头发生油,佩服我洗头的频率,哈哈,这是假发,没想到吧。当然,这种话我当着她的面可不会说。
临近初春,A市的气温还是没有回升,空气中依旧带着北方特有的寒气,遍布整座城市。在这样的天气下,我在林顾惜和林之深的陪同下,第一次去到初中的学校报道。
报到过程流畅无阻地进行,其他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除了班主任见到我的眼睛时摆出一副见到老母猪上树的稀奇表情,同时不知向林顾惜和林之深说了什么。我暗暗咋舌,你要是知道我脑子上长得还是金发还得是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
交钱、开票、领书、回家。就和以前妈妈给我讲她小时候在中国生活的日常琐事一样,没有太大区别,除了上晚修。
一边,林之深独自驾车回学校;另一边,林顾惜把我送回到公寓,嘱咐我几句就开车离开。不是错意,她最近忙起来了,我回想起前日的报道有提及到A市年后有一项重大的扫黄工作,想是林顾惜工作繁忙的原因。另外,冯琴待在家的时间变多了,郁郁寡欢,与我交谈甚少,没有必要不会主动与我说话。林顾惜的公事,冯琴的愁闷,隐隐约约,我悟道林顾惜的工作应该不止是简单的扫黄这么简单。不过,这种有头无尾的猜想很快就被我丢及脑后,开始醉心于对未来的想像。
初中生活正式开始了。
由于特殊的关系,开学前没有参加军训。开学后,我亲身意识到想象与现实有着天壤之别,不单指语文一科的学习,我发现无论我再怎么积极交友,背后总会有窸窸窣窣的流言蜚语,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之前也是这种感觉吗?有时会这么想到,无法视而不见的孤独,难以融入的氛围,无力的言语,群聚在一起的小团体,莫名其妙的诽谤......原来这都是你所经历过的吗?风水轮流转,现在转到我头上啦,不是指好运。
这些我都没有对林顾惜和冯琴提起,不能给她们徒增无谓的事情了,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毕竟无非就是冷暴力这种手段,忍忍就过去了。但直到有一天,我路过时听见角落的女生的闲话。
“2班的苏锦珩你知道吗?就是那个绿眼睛的。”
她们在说我。我知道听墙角不道德但我这个当事人好歹也要知道事情缘由,对吧。
“知道啊,不说她的眼睛,头发也假的要死,还很土。”
这你倒是说中了,假发不假会有“假”这个字吗?我选蘑菇头发型纯粹是因为方便遮住我的金发,保险性和比价性也是最高的。
“而且听1班的人说,她家里是干一些不好的生意,还是走后门进来的。”
在这里暂停,我突然理解偷听爱好者偷听癖好的乐趣所在。首先,为什么不是我在的2班先传出这种好笑的的蜚言而是在隔着一堵墙的1班?其次,我在英国十来年了都不是很清楚自己家的生意的具体内容,你们国门都不知道有没有踏出过的人又懂了?最后,我承认我主科语文真的一塌糊地但是我数学和英语可是全班排头的,其他政史地生我也有在及格线以上,拜托不要有偏见来看我的劣科,有本事比总分。不得不说,1班的人才真是大预言家,诚恳建议就地辍学回家写小说去还来得及。
“而且啊,她还......”
那个女特意压低声音说给同伴听,饶是我听力再好隔着这距离也听不见。我撇嘴,感到无趣便走开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好,我可以忍受,但是,一个月后他们的行径已经让我难以容忍了。
排挤的视线,不堪入耳的言语,无法融入的集体,视而不见的求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难堪的气氛?
这种左右为难的事态一直持续到A市正式步入春季,应景的没有春风和煦,只有太阳炽热的热量辐射大地,一度让我梦回七月中旬的海南。
那时是星期三上午十一点左右,一星期一次的体育课结束后,人们纷纷成群结伴地走回教室,距离开学以来第一次长假还有一节45分钟的自习课时间,真是可喜可贺。返回教室之前,我无非是去了趟厕所,回来就看到屡见不鲜的场景——人群人围在我的座位周围,拉着自己的伙伴说着可惜的话,同时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看到过。
站在人群外边的同班同学见到我回到教室,对中心的人说了什么,便陆续散开。我透过人群空隙远远看到自己的座位,桌子和椅子应该是被淋湿了,我听见点点水珠滴打在地的声音,桌面那是......白灼的......什么?一个我说不出名字的存在。我拨开人群快步向前走去,经过的人群时可以清楚听见他们不约而同发出看笑话的声音,他们在故意冒犯我,下触我的底线。
走到桌前,看来我的视力真的可以,远近看到真是一模一样。桌上布满异味的粘稠白状胶体,低下似乎被还涂写了什么;教室角落有个被打翻的过滤桶,没有秽水流淌在地上那么十有**被倒在了我这里。说起来,我看到自己的桌椅被搞成这副模样,我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感叹不愧是我自己,有先见之明,万幸没有把书包留在教室,不然回去也不好解释。今天实在太应景了,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对着自己的座位的惨状笑出声。
星期三,星期三,Wednesday,温思特。
我试图控制住表情,毕竟事情一码归一码,总归还是生气的。我转头看着不嫌事大的“同班同学”,指着我的凌乱不堪的座位,说话语调没有起伏:“是谁弄的?”
没有人回答,我默叹一口气,弯**子,抓起呈对角线的桌脚一口气将课桌举过头顶,过去的经验告诉我稳住重心,不要被课桌的惯性带着走。
班里的人都被我这一大胆的行为弄得倒吸一口气,我倒无所谓,少见多怪,只要得到这是谁指示的,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黄林,”坐在中间的女没想到会被我点名,惊慌失措的站起来,“你好像没去体育课吧,是谁做的?你不回答我头顶的的课桌可就要砸在你头上了。”
“我,我不知道!”她面露难色。
装傻,谁还会比你更清楚?之前在楼梯间八卦我的女生其中一个就有你。
“三。”我不给予理会,开始倒计时,与此同时心理计算着我扔桌子的距离。
“我,我......”黄林似乎没有想到我回来真的,拉过离她最近的人的手,企图求助。
“苏,苏锦珩,你别太过分了!”
不识好歹。
“二。”我加大音量,威胁着黄林。
“我,苏锦珩,我......我不知道啊!”
“一。”
活该。
“——咚!!!”课桌应声而落,与地面碰撞出剧烈的声响,我甚至不用怀疑楼下的教师办公室都听得见。
得快点了,速战速决。
还是没人说话,估计是被我吓傻了,看来我做的还不够,那就再来一次吧。我朝着黄林的座位走去,准备抬手扫落她桌上堆积的书。
“......是,住手!苏锦珩你给我住手!我说!”
好得很,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颔首,“是1班的齐懿轩!是他做的!是他指示张敏、陈倩倩、蔡伟池和梁玉做的。”被指名的四人没想到黄林会直接说出他们的名字,纷纷开始撇清关系,场面一度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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