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当他回到办公室时方穹还是一副昏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途醒来之后又昏过去，还是在麻醉剂作用下一直昏睡到了现在。许岚把桌上那小半杯已经放凉的水一口气灌下去，瞬间一阵子的鸡皮疙瘩从脖子一直滑到了尾椎骨那里，瞥了一眼外边正在下雪的天，他挑起一件大衣丢到身上只有一件衬衫的方穹身上，自己则蜷在椅子上看电脑。

他父亲给他发了封邮件，邮件名是一个日期，12月24日——上次那个事故发生的时间。许岚点进去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24日上午，雷觉向部门上交了一份文件，文件内详细阐述了地球二号实验中的一级研究员很有可能发起动乱，准备在同一天晚上十一点进行对该实验的主导权夺取，并附有录音带等相关证据。经过讨论，部门认为有必要做出相关的防范，当日下午6点派遣出特殊部队并将部队的临时指挥权交由雷觉……”

“24日凌晨一点，成功镇压该次动乱。此次动乱的发起人被送往国家监狱收押，于12月30日进行庭审，其反人类罪名成立，被判处死刑。其余被捕的参与此次动乱的研究人员均被判处无期徒刑。”

许岚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心想这个玩意儿真的配得上那么高的机密权限吗，同时又对着他母亲持怀疑态度，那明显的呼吸一窒要多可疑多可疑。这份文件里真正确切可用的消息可能和他自己在地球二号全体研究人员可用的网站上查到的没什么差别。

他又打开他工作的数据备份，以“方穹”这个名字作为搜索方向再加上“第一研究所”这个标签成功找到了名为“方穹”的实验体的创建数据。

然后他仔仔细细地把那长达十几页的资料看了一遍，惊叹了一下这细节完善的程度顺带着夸了一下自己，最后发现这个实验体只是一个特别中规中矩的普通古文字研究员，而且仅从初始数据来看，这个实验体距离地球二号实验的核心部分非常远，充其量只是一个身份为吃瓜群众的边缘数据体而已。

那么这样一个实验体，竟然会知道雷觉这个名字，真是挺让人后怕的。

耳边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躺在一旁的方穹像是要坐起来一样猛地动了一下，又被铁圈给收了回去。许岚走过去把快要滑倒地上的大衣往上提了提，“不像感冒发烧就安安静静躺着。”毕竟这可是非常逼真的具体化实验体，身体机能什么的和人没什么差别。

方穹没有说话，只是乖乖地躺平了，专注地看着许岚，许岚被他看得有些不太舒服，转身回到办公桌继续工作了。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能从余光里看见方穹正用着一个别扭的姿势歪头看他。

维持了一会儿见方穹还是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许岚终于没好气地起身摔门而出，准备去观察室看看新世元内部的情况。

观察室内有几个负责观察记录的研究员正站在一个非常巨大的屏幕前，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这个屏幕实际上被分为了好几个区块，四面的墙壁上则贴着硕大的整块屏幕，那些屏幕拼凑起来便是新世元——这个人造的社会。

许岚和为首的那个研究员打了个招呼，走到一面墙壁面前在安置于墙壁一角的选择盘上点了点“第一研究所”这个选项，屏幕闪了一下随即投映出平面显示图，许岚的视线在上方逡巡了几圈，点了点标记为“古文字研究部门”的小格子。

接着投出来的是个看起来和普通的大型办公室没有什么差别的房间，里面分出了好几个格子间一样的东西，在这些格子间的一旁是几个闭着门的办公室，许岚将这些办公室的画面放大，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最终在倒数第二个房间的房门上看见了方穹的名字。

方穹的办公室看起

来一团糟，铺天盖地的文件夹和纸张撒满了一整张桌子，地上虽说没什么垃圾却东一戳西一个的扔着分量不轻的大部头，看起来像是有个不爱收拾东西的混账东西在所有地方都留下了独特的印记。因为这个实验内的社会已经进行到了所谓的智脑时代，办公桌上没有电脑，只有一杯半满的水孤零零地伫立在纸堆中间。

啧了一声，许岚将那张办公桌拉近了几许，略微看了几眼这些文件的内容，发现全都是在他看来非常简单的汉字文章以及一大堆愚蠢可笑的推论。

哦对，这些实验体使用的文字是他们设计的，许岚自然看得懂。

……

在许岚的办公室里，方穹等到许岚彻底走远了之后才收回眼神，尝试让辅助者测试一下他的精神力场，但很遗憾辅助者像是只能用来搜索数据了一样，对他的要求毫无反应。他模糊地回想起之前自己曾经成功压制住了许岚这个特殊能力者，心下突然躁动起来。

许岚的能力非常出色，而自己却能够完全压倒他，说自己没有特殊能力也太过牵强了点。可目前唯一能为他所用的检测器无法使用，就算可能性再怎么大他也需要准确的检测结果才能放心。

这里是距离地球浩劫七年前的位点，方穹回想着辅助者给出的信息。自己被许岚那些研究员称作“实验体”，而且还有“地球二号”实验，

方穹下意识地不愿意深入思考这些事物掩盖的事实真相，尽管这真相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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