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那女生满脸通红，飞快地说了声“对不起”就转身跑开了。眼见那女生已经离开，许岚轻轻挣开方穹的手，脸上带着感谢的微笑：“非常感谢。”说完犹豫了一下，打开书包拿出了一本笔记本。

“这是我的笔记，送你了。”我们也算扯平了。

接过笔记本，方穹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然后目送许岚离开，脑中却清晰地回响着方才辅助者的检测结果。

“经检测，许岚拥有S级精神力场，目前为初级的精神系特殊能力者。”

这么顶尖的天赋，为什么会留在学校里做一个普通学生？而且按照这种天资，最终能够到达的境界绝不会只有上次见到的那样只能短时间爆发，那么在那之前，许岚到底经历了什么？

很可惜的是，他不仅不知道这一次的时间节点，就连上一次的时空穿梭，他也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就像是个一无所知的人，不知死活地在一片吉凶难测的黑暗里到处乱撞。

时间并不会因为人们的懵懂而稍加怜悯，方穹在这种充满了疑惑与无能为力的状态下过了一个月。这个月来，他总算可以做到看懂绝大部分的古地球生活用字，而且托许岚送的那本笔记本的福顺利做出了课程内容的对比分析图，虽说结论和他推测的没什么太大出入，但还是让他省了很多不必要的功夫。

不过……这几次上课许岚都好像特地晚他一步进教室，然后挑个离他足够远而且一下课就能火速逃离教室的位置——许岚在避着他，是个瞎子都能感受到这件事。

但也对他没什么影响就对了。方穹一直都在捣鼓辅助者的通讯功能，希望这玩意能穿过时间法则给实验室发条讯息，如果能建立起通讯桥梁那是最好不过了，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非常难受。

辅助者也在全力钻时间法则的漏洞，不停地发送讯息，只要这些发出的讯息有一条被实验室的人捕捉到，它就能按照溯源算法成功建立通讯桥梁。但目前为止，海量的讯息都像是被扔进了黑洞，一去不复返。再这么下去，方穹生怕自己会直接自杀强制终止实验。

试验者通过自杀的方式强制终止实验确实有可能直接被送回实验室，但这是建立在只有脑电波传输渠道这一基础上的，而方穹目前还不知道自己这次到底是直接脑电波穿梭时空还是整个个体穿梭。虽说目前这副身体完全不是他的，但他也不能排除掉自己新换上的身体会不会因承受不住时间撕裂彻底消失，因此而导致了他的脑电波被穿梭仪强制灌输进别人的大脑里。

他依然不知道原来的“方穹”到底去了哪里。如果实验室那边能够接收到辅助者所传递讯息中的数据，想来能够推算出他目前所处的时间节点。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即便发现了古地球上的“方穹”身边存在着很多的谜团，仅凭他自己赤手空拳加上一个等级不够高的脑载系统，根本就没法迈出实质性的哪怕一小步。

让他始终感到不安的是，“方穹”这个人在大学之前的一切生活履历他竟然一点都打探不到，手机里不仅没有备注为亲人的号码，甚至连大学同学以外的任何人物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他曾想过试探文景等人是否知道“方穹”的过去，文景他们显然对这些一无所知的表情让他倍感焦虑。他的生活费的确每个月都有按时打进自己的卡里，但连辅助者都无法追踪到对方，如果是他的家里人打的钱，没必要设下这么高的防御。

一个人怎么会只有这最近三年生活的痕迹呢？这已经没有必要去学校档案室查阅自己的档案了，方穹并不觉得那份档案上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直到圣诞节前一天，从他成为“方穹”的那天起，已经有两个月了。

那天起床他习惯性地敲了敲辅助者询问通讯进展，照样得到令他失望的消息后也已经有些麻木了，准备再这么行尸走肉地过上一天，那天是星期二。

早上六点出个头的食堂没有多少人，方穹随便拿了点东西找了个位置开吃时突然感受到了一道极为冰冷的视线，他猛地朝着视线来处的右后方看去，只看见几个学生和老师模样的人在排队打菜，并没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

转过头来他用着比平时快很多的速度吃完了早餐，尽量迈着轻松的步子把餐盘送到回收处，然后又极为自然地出了食堂。

一出食堂他便感到那种不适的被人窥视的感觉消失了，他便松了口气朝着教学楼走去。

第一节课下课，方穹从座位上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却看到许岚站在教室门口看他，目光平静幽凉。

“方穹，我所在实验室的教授想要见你一面，”许岚看着苍白的天空，嘴里呵出白雾。他转过头来看着方穹，冬日温和的阳光照亮了他的眼底。“在那里，你会知道，你是谁。”

方穹比许岚高上半个头，他微微低头，恰巧能够望见那双他所熟悉的桃花眼眼底。

往日那里总是铺着一层漂亮好看的星光似的光亮，如今他能看见被反射的阳光，却看不见那股光亮了，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好，现在就可以。”他听见自己这么说。他回到教室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摸到冰凉的水杯时稍微停顿了半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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