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Evita寝室的几个女生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晚上第几次笑掉了面膜。

“Evita，你太坏了！现在连大一的小孩儿都敢下手了！”

“人家还是个孩子啊。居然教他翘课！完了完了，又要有一个无辜的男人因为你堕落了！”

“看来当初上帝选了夏娃教人类吃苹果，还是有点道理的！”

Evita自己也笑得在床上打滚：“怎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还不知道该为自己考虑吗？前程，或者爱好，他总该知道怎么平衡怎么选择吧？诶，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学院大一哪几门课最难。不就是高数和线代吗？姐妹们，他有齐学神给他必须数学，翘课算个屁啊！”

Evita的寝室顿时爆发出一阵“OGod”的惊呼。

“啊，我说你怎么会看上这个小孩儿！他连齐学神都能勾搭住，勾搭你还不容易嘛！”

“有照片吗？来看看！”

片刻之后，几个女孩子爆出了一声惊呼：“小奶狗！”“我的菜！”“所以你现在是有两个搞男人选项了吗？一，齐学神，二，小奶狗。”

Evita一挑眉：“说不定还有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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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斯面前的稿纸上依然和以往一样，整整齐齐地写着公式推导的过程：似乎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他和他的学术、一个比现实更和谐、有序、讲道理的世界。

他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童年，在他的记忆中，似乎他只有两个状态：懵懂无知，毫无理性和自控能力的幼童，接着仿佛是一夜之间，这个幼童变成了一个小大人，冷静、懂事、不会撒娇也不会发脾气，像所有家长所梦想的“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不用操心就会自己努力，什么都是又整齐又完美的。

他从来没有当过一个真正的“男孩子”，或者说，即便有，他也完全记不起来他的男孩时代是什么样子：就像是研究过程中的草稿，不会出现在最终呈现的论文里一样。他的成长过程，也被他现在的显意识完全删除了。

但金笙可是还活生生的、心里还有无数喷薄欲出的情感和冲动的男孩子。他说想和自己一样，这可以理解。人在还是孩子的时候总是想要长成大人的。可是变成大人之后，却难免会怀念还是个孩子的时光，或者想齐斯这样，因为从未经历过童年感到一种近乎乡愁般缥缈的茫然若失的失落之痛。

齐斯不想让金笙失去真正“活着”的机会，哪怕金笙回到他真正应该属于的世界，就意味着和自己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尽管按照社会和职场的角度上看齐斯依然属于“涉世未深”的学生，但出于他敏锐的天性，他已经完全了解如何控制、束缚一个人：如果一个人缺乏自信，心理上依旧有仰赖长辈和权威的倾向，那么只需要摆出一副十分笃定的态度，居高临下地用明示、暗示种种手段，告诉这个人他还“嫩得很”，激发他的愧疚和自卑，这个人就会像小狗，甚至像奴隶一样任人驱使。而性格温顺腼腆如同幼犬一般的金笙，会对这样的心理操控毫无抵抗能力。

只要他肯这么做，金笙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齐斯当然清楚该怎么做。当助教的不长的时间，已经让他明白如何在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同辈人面前做出一副不可置疑的权威的样子。但他不想对金笙使出这样的手段，他也不希望任何人在任何时候用这种本质上极其卑劣的手段控制金笙。他已经从金笙对家庭的回忆中，感觉到金笙的父亲——那天在老铁路桥下隔着汽车车窗看到的那个模糊的中年男人的影子——是如何利用这样的手段把金笙的天性几乎扼死。

他能为金笙做的最好的事情，是推他一把，让他不再迷信任何权威，按照自己孩子式的天性去真正地探索和享受这个世界，去踏上哪怕是他也没有办法完成的冒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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