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数学系助教骂哭经管院花”的帖子，尽管一直到傍晚七点半才发布，却在半个小时之内扶摇直上，空降H大校园BBS的十大热帖之首。当第二天齐斯出现在数学系博士生的办公室，学弟何敏带头，全体同学起立鼓掌。

何敏十分夸张地冲上前去：“大佬，喝冰阔落！”

齐斯满脸黑线：“你们在闹什么？”

“师弟啊，我从进数学系到现在博士后都快出站，从来就没见过数学系刷出这么大的存在感！”

“就是！平常我们汉子干不过机械、电子，妹子干不过外语、生物，论风骚更是干不过美院和媒体设计。本以为数学系再无出头之日。”另一个师姐满脸激动道，“没想到师弟你这么长脸！视频我看了，太霸气了！”

齐斯：“什么视频？”

“那段录像有人传到微博上了！齐师兄你来看！”

齐斯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手机就叮咚几声，何敏把BBS帖子和微博视频的链接发给了他。

齐斯点开扫了几眼，然后放下手机，依然表情波澜不惊的问何敏：“先不说这个，下个月的会议海报你都准备好了吗？”

何敏忽然被查岗，秒怂：“还……还没有……有几个simulation完全没有头绪……不过，今天是小昭的生日，我下午得早点走……”

小昭是何敏女朋友的外号。当初何敏追了三年才终于追到手。

齐斯依旧面无表情：“哦。”

就在何敏准备痛哭流涕求师兄放过的时候，齐斯从书包里抽出一张演算纸，递给何敏：“你昨天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了一个解决的算法。这样跑simulation，我不确定结果怎么样，但至少值得一试。今天英才班的高数课，你留在办公室争取按照这个方法写好程序，上传服务器。如果顺利的话后天可能拿到初步结果。我替你看着高数课签到和课堂测验。”

何敏接过演算纸看了几眼，瞬间热泪盈眶大呼小叫：“师兄，你简直是天使！喝冰阔落！！”

就这样，齐斯带着假公济私的小小愧疚，走进了英才班的高数课堂。他有些不敢承认，他顶替何敏不仅是担心他在会议开始之前完成不了要放在海报上展示的结果。他来这里主要是因为金笙。他不知道金笙昨天从教室里跑出去怎么样了。他想追出去，问问金笙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可是很快来问问题的同学就把他围住了。他一直到第二堂要用阶梯教室的人挤在门口等，才终于把所有的问题解答完。

看见冷着一张脸的齐斯出现在教室里，无数个叼着菜包，嘬着豆浆的嘴巴瞬间噎住。齐斯在走进教室的第三秒看见了坐在教室靠右边角落里的金笙。金笙惊恐地睁大眼睛，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像偷情时被捉奸一样狼狈而匆忙地把吃了一半的糖三角三下两下塞进嘴里咽下去，然后面红耳赤地抬起头，手足无措地摊开笔记本，假装镇定地准备好听课。

看见金笙的反应，齐斯竟然有些泄气。他从书包里拿出签到册，递给旁边的同学，让他们传着签到，然后自己坐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他依旧不由自主地盯着金笙看。他记得很清楚，新生入学报到的那天，金笙的头型还是非常时髦的半长发。就像各种APP推送广告上那些他完全不熟悉的明星。但是现在金笙却把头发剪得很短，以至于枕骨饱满的轮廓和后颈的肌肉线条都清晰可见。齐斯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观察过人的背影。少年微微晒黑的皮肤底下，后颈清瘦却强健的肌肉线条流畅地延伸下去，直到被T恤的领口猝然截断。这个画面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起司蛋糕，凉而微甜，柔软的粘度让齐斯移不开眼睛。

第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齐斯发现金笙睡着了。他的头稍微弯下去，后颈的线条因此更明显，甚至微微露出领口之下还没有晒黑的白皙的皮肤和后背正中那道凹陷里微微突出的脊椎。

齐斯莫名有些焦躁。他想跑过去推醒金笙。但是，谁没有在高数课上睡着过呢？他或许不应该如此严厉。更何况金笙孟醒发现自己睡着了之后，立刻拍了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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