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归家（1/2）

白雨湘刚一进院子，眼睛立即被一层酸酸的水雾蒙住了。

向晚的院子里，光线是幽幽淡淡的，桂花香气也是幽幽淡淡的。树下站着一个人，身姿挺拔，够得上一半的树冠。淡淡的光线扫过，轮廓柔和，而眼睛最是明亮。

这双眼睛里也充满着灼灼的欣喜。

“哥哥送你的生辰礼物，喜欢吗”

“哥！”

他一下子扎进白雨潇怀里，下巴抵着他肩窝，已经有了哽咽的声音“我想死你了。”

太久没见，白雨湘都顾不到自己说了没分寸的话。他两分气力拍在他背上，雨湘又不自知地嗔怪了一句“你都多久没回来了。”鼻音里的委屈酸楚更重了。

“怨我呐？好了，这次回来，哥多陪你几天。”

白雨湘这才从他身上挣脱，深吸了口气，尽量使得自己不哭。

“哥回来多久了，也不告诉我。”

白雨潇不答话，只是刮了刮他有些泛红的鼻子，故作嫌弃的顺便揩了一点点鼻水。

他其实已经回来一些时日了，武汉这战拖得久，之前受的些伤终于也能将养。空战两胜，他心里暂得没有负担。他独自在部队里养了几日，也不想让爹和弟弟担心。

白雨湘顺着那手向上看去，这一年哥哥瘦了很多，脸上也尽是风霜了。整个人的气质看着与曾经品貌俊美、意气风发不一样了，而是越发坚毅，越发内敛，越发温柔。

“哥哥……”他不自觉又喃喃，眼泪越滚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有些事压在他心中实在太久了，等待得实在太久了。

“我都知道。”

哥哥这样说，白雨湘就觉得，许多话他都不必再说了。

他知白雨湘没有念书了，现下在沪上的时间比家里都多，但这并没有什么，雨湘安全、快乐，选择什么道路又有什么要紧。

雨湘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了，他又知道这话说出来又要伤雨湘的心，使他有压力。

“我总觉得，我做错了许多的事……”果然如此。

白雨潇故意假作忽然生气的样子，两眼瞪得白雨湘有些害怕，而后又在他闪躲的眼神里，一把将人揽过来扣在怀里，往背上花七八分气力揍了三下。

“是不是等着这个呢？嗯？”

哥哥的话里又带着无奈宠溺的笑，往打过的地方略轻轻地揉了几下。

他了解雨湘需要得到关心的心态。

不过顷刻的功夫，痛意炸开来却不过维持了一阵子，他被这样一骇，又这样一哄，心里有何郁闷，似真的一下子都解了，所谓的错好像也都揭过了。在哥哥这里，他便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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