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2）

“元清毅那天也去了，我在后台远远的瞥见，他想抱一下十哥，十哥直接甩给他一个耳光，特别响。后来十哥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冲我笑了笑，脸上是那种看破红尘的平静，导致他后来在台上和新娘拜堂的时候，我特想冲上去抱住他。”

白汀仰头盯着天花板的水晶灯，低下眼眸的时候，元迟看见了他眼角的泪。

“小迟，我们会不会也变成那样子？”白汀吸了吸鼻子，手里攥着的水杯微微颤动。

“我不知道，汀汀，其实......”元迟蜷进他怀里，没什么力气，语气也显得飘忽不定。

“其实三年前我就休学了。那时候我的症状时好时坏，心理医生找到元清毅，说他不能再帮元清毅继续隐瞒下去，这样对我的病情非常不好。”

“也是这位医生，他和我坦白，元迅联系我的微信、短信、电话，全部都是他受元清毅委托假扮的。他说，元迅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看见。”

“元迅是在7岁那年我被绑架之后第一次出现的，所以元清毅觉得是他没有照顾好我，才造成了后来的悲剧。”

“但又找不到好的治疗办法，就和医生一起陪我演了十一年，这期间所有和我接触的人，他都会事先安排打点好。”

“现在想来，起初元迅这个人设就是我用来替代元清毅的，课可不知从哪一刻起，一切就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元清毅甚至开始沉迷于和我一起造梦，一起逃避现实。”

“我和他都知道，这件事的问题根本在哪儿，可他还是每天忙不迭，我呢？我还需要继续修炼，习惯一个人，学会和自己相处。”

“所以，汀汀，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去回答，希望你能明白。”

“可能再过三年，五年，等我把自己整理好，再来回答你的问题，更有意义。”

元迟起身，望着通往二楼的台阶，顿了片刻，“我去二楼取药，你先坐会儿。”

对不起，元迟边走边想着，脚下的步子逐渐沉重，似乎在等待什么，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推开卧室的门，从棕色药瓶倒出5片蓝色药片，伸手去够床头装满水的玻璃杯。

“给你重新倒了一杯温水。”

白汀低沉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然后是一连串脚步声。

“我说了会陪你，你做什么决定都行，就是别想让我走。”

装满水的杯子被放在床头，透明的液体沿着杯壁晃动，元迟合拢手掌。我刚刚上楼的时候就是在等这一句吧，他心想。

站在卧室门口的白汀又说话了，“好好吃药，不想吃了我就陪着你，其他的事能不能就不要去想，一定有办法的，我们一起想。”

元迟觉得脑袋里挺空的。

白汀刚刚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想封进脑袋里，谁都不能再掏出来，他爸也不可以。这样就够了，此刻想要的就只是这些而已，不敢再自私的妄想太多其他，比如白汀的陪伴，元迟心想。

“你是不是傻了？我说的很明白，我不确定需要几年，也兴许就一辈子都整理不清，你还要等一辈子？”

元迟低垂着的头，突然转向白汀，嘴里的话也说的带着狠劲。

“恩，对。”白汀没回头，只留下一张背影，巴巴的支在门框上，以一种倔强的姿势。

元迟吐一口气，赌气似的仰头灌一口温水，吞下去5片药。

咽喉里泛上来一些苦，可是和产生幻觉的那份恐惧相比，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元迟盯着白汀的背影，如同盯着一座雕像。

“不是说要请我喝早茶，还作数吗？”元迟上去推一把白汀，气氛尴尬，他得找点话题。

白汀突然无征兆的就笑了，跟在元迟身后下了楼，“咱们换一家吧，刚刚那家我总觉得元迟还会去似的。”

元迟没接话，一直埋着头走到大门口才停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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