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公子初入京（1/2）

山高水远，王瑾然和杨栎一路走走停停，在一个小村庄暂时歇了歇脚。收留他们的是一家一对夫妇，他们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这家人住在简陋的屋子里，生活清贫，倒也乐得自在。

“公子，你看。”杨栎指了指马车上的白鸽，“杜公子送信来了。”

那白鸽稳稳落在车顶，听到王瑾然的一声口哨，便迅速飞到他的手臂上，圆圆的小脑袋左右转转，灵巧可爱。他轻轻抚摸白鸽的头顶，笑道：“阿言又想我了？”

他取下白鸽腿上的信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五年之久，甚是想念，今至何处”。他眉头一皱，杜言应该不会知道他回过江南了吧。

“杨栎，纸、笔。”他严肃地盯着那个纸条，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执笔拿过来，杨栎未免有些担心，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问道：“公子，要告诉杜公子吗？”

王瑾然很快就写好了回信，将纸条卷好，放进白鸽腿上的竹筒。“还是告知他吧，免得以后出什么事，他要怪我的。”此行危险，他不确定能否一举成功。但他起码会保证自己的平安，不会让杜言白等。

“去吧，飞慢些。”那白鸽转过脑袋看着王瑾然，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语，呜呜嗡嗡地飞远了，在青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王瑾然收回视线，就看见那对夫妇牵着女儿出来送他们。

“这两天叨扰你们了，这是在下的一点小心意。”王瑾然现在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他递出去一袋子银子，道：“不要推辞，就当是我给小妹妹买糖葫芦吃。”他蹲**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软乎乎的，一下戳中了王瑾然心里柔软的地方。

那夫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就给了他们一些干粮，让他们在路上吃。

路上阳光正好，鸟语花香，微风习习。王瑾然干脆坐于车轼，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偶尔哼哼江南小调，真是惬意得很。

杨栎驾着马车，听着王瑾然哼曲，道：“今日公子的心情不错嘛！”

“杨栎，趁着还没入京，得就着这春光正好，及时行乐。”他摇头晃脑，闭着眼睛享受春日洒下的温暖。月青的春衫随风飘动，他似一位云中的谪仙，逍遥不羁。

一日后，他们的马车终于到了京城。杨栎举起令牌，守卫一看，立即让了道。

有一个新来的不明白，就问旁边的一位大哥。那大哥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道：“那是煜亲王的牌子，你敢拦下来搜查？脑袋不想要了？”

新来的似懂非懂，在马车经过的时候赶紧埋下头。反正不管如何，不听不看不多嘴，如此他才可以一直保住自己的饭碗和小命。

煜亲王府是除了皇宫最雄伟堂皇的了。朱红大门，白玉石阶，琉璃片瓦，小桥流水，莲亭台水榭，又有仙鹤隐约，锦鲤游泳，扁舟漂泊。府中四格，乃是四季光景，东为繁花似锦，西有红叶萧萧，北飘白梅暗香，南种莲叶相迭。

萧瑞坐在亭中，亭上四角翻飞，顶上雕刻“狮子观海”，别致精巧。桌上摆的是时令水果和精致的宫廷糕点，散发着香甜的气息。他持卷默读，没有雍容的华贵，只是水墨的雅致。

“许久未见，小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王瑾然带着杨栎，冉冉走了过来，步步莲花，恍若玉人。

萧瑞放下书卷，起身迎他，笑道：“你倒是这几年学会说这些话了。”

王瑾然摇着扇子，一副风流公子的派头，道：“商人最擅长的，可不就是这吗？话说，我此来京城，瞧着也如登春台，哪有暗潮涌动？”

萧瑞领他到亭里歇脚，道：“这朝堂之事，你只有身在其中，才会知道。”

王瑾然拿起桌上的空茶杯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端起放在鼻下嗅了嗅，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叹道：“煜亲王喝的茶就是不一般！”他瞄了一眼萧瑞，问道：“我们何时进宫？”

“且不忙，你且在我府中，等时机成熟，再带你去见司弟。”

王瑾然轻笑，道：“既然不着急，那我应该可以在京城内四处走走看看吧。”他眼里闪着精光，难得来京城，可要好好玩一玩。

萧瑞偷瞄一眼他的神情，道：“莫要太过火，当心本王也保不住你。”

这话听得王瑾然想笑，萧瑞这身份摆在这里，还怕保不住？况且他只是随便玩一玩，又不会出人命，不过他也随便应付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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