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认难回少年游（2/2）

“杜言，你说二哥和白沐云现在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王梓然躲在不远处的墙角后，回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杜言。“许是矛盾还未解决，你且让你二哥自行打理。”杜言觉得有些困意，长又密的睫毛上带了些泪水。

“看不懂，明明看见二哥将白沐云推远了，怎么又突然拉着他走了？”王瑾然生性单纯，自然是看不出来。而杜言不同，杜言在京城看惯了风花雪月，不过他看透了也不会同王瑾然说。“你何时见过一直在路边谈话?”杜言睨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哎!杜言你等等我!”王瑾然今日也买了和记的鲜花饼，提着几个纸袋子就追了上去。

“梓然，为何不去酒楼，要来茶馆?”白沐云撑着下巴，白皙的右手拿瓷盖碰了碰盏口，发出清脆的响声。王梓然端起茶盏细品一口，道:“怎的，你还想酒后乱性不成?”同在江南，而两家又有生意往来，如今说清道明了，更是避不开的，王梓然倒不如坦然面对他，只是不敢承接白沐云的意。

“酒后乱性倒是不敢，只是没想到你喜欢品茶，好听小调。”白沐云忽然想起邛城的花楸，想起满山的一片新绿，连山雾都带着淡淡的茶香。那时若知道王梓然喜茶，他定是要请他品一品。

“听三弟说，你之前纠缠着他不放?”王梓然此时倒是忘了是他自己搞的乌龙。“怎么，醋了?”白沐云挑眉看他，“若非是你，我又何苦寻错人?王瑾然虽与你相似，但感觉终归不同，故而我一直都在试探他。”

王梓然也曾听三弟说过，说新来的白家有个人怪异得很，时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惹的瑾然不快。”王梓然就是个坑弟的主，无论是小时犯错让瑾然“顶罪”，还是白沐云这事。

“你三弟性子太自在了些，我一接近他，他便如带着利爪的猫儿。”白沐云摇了摇头，一脸无奈。“这么久，你就没有所察觉?”王梓然觉得白沐云如此年轻便能主掌白家，头脑应是十分灵敏，不可能瞧不出啊。

“江南王家只有一户，王瑾然的模样又同你有几分相似。时间过得太久，我有时在想，你是否都已经忘了，所以才对我置之不理，甚至狠狠推开。”

王梓然不能完全懂他的心情，只是觉得他的眼里藏着无尽的悲伤。忘记一个人，对所忘之人，其实是一种深渊似的痛苦。白沐云在其中挣扎了多年，只是借着那根手绳，一直漂浮在苦海上，茫然不知去向。

“如今你找到我，你只会更加痛苦，何必呢？”王梓然不肯再看他那双悲怆的眼睛，他撑起身，欲要离开，却被白沐云拉住了手。“如果此生找不到你，我才会更加痛苦，直到死去。”

“可我不好男色。”王梓然的语气决绝。他向来对情爱二字无欲无求，但求以潇洒的姿态度过一生。白沐云颓然收了手，苦笑一声，只道自己苦情且一厢情愿。

“以后莫要再说这些了，我们，”王梓然背过身去，不敢看他，“还可以是朋友。”说完，就匆匆离去。

“伙计，不用找了。”白沐云独自坐了很久，才结了账离开。

之前还要放晴的天，现在又有风雨欲来的势头。他收拾好情绪，快步朝白府去。

刚至府中，倾盆大雨便来了。雨帘隔绝了视线，将所有人都困在窗内，不得自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