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虚（1/2）

21.

我心中柔软，小孩子果然比那只脑子不好的龙好得多。更比…长大的小孩子可爱得多。

我轻轻笑了下，“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叫墨虚。”

我随口道：“墨虚，好名字。”对自己的名字则一字不提。之后他也没再问。

他一身脏污，我将他领到客栈另开一间房要了一桶热水。之后他便教我重新做人，认识到可爱一词和他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我敲门进去，他梳洗干净站在窗边，看街上车水马龙。侧脸线条硬朗，乱蓬蓬的头发于旁人而言是杂乱，于他则是狂放。

我走进来跟他一起看，街上有叫卖吆喝，我指着门口那家鞋铺，跟他说明日带他去量身做衣物。他点了点头。我又说在这儿住不久，过两日会离开亓城，另买一座小院。他也是只点了点头。

战事过后他一人逃难到这里那家人必定是悉数去了。本不愿让他想起伤心事，还是缓声道：“彼此拥有走一程的缘分，需珍惜，生离死别，需看开。”

我不知道失去亲人什么滋味，只拿出好友陨落时的心情尽力安慰。不知道人间亲情不似仙界寡淡，墨虚也不光是失去亲人的恨意。

他闻言方把目光转过来，透着打量又转瞬不见，我当自己看错了。牵着墨虚的手腕带到床边，让他好好休息。还拿过布巾擦揉他的湿发。

他垂着头，我这才发现他烫得厉害。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简直烫手，我以为这么高的温度凡人早就病的起不来床，他竟然一天都没说过一句不适。“墨虚，你怎么这么烫。”

“无事。”

我一时失语懒得听他胡说，将他****躺下让店家帮忙请来大夫。大夫先是目露惊疑后犹犹豫豫地说：“这个…这位少年…确实没什么事。”

如此还没事，怕不是块炭吧。

*

墨虚寡言少语，我只好寻了几本书来，他看的很入神。我带回来的点心也会碰一两块。接人待物却依旧冷冰冰地，我不禁怀疑是他把我从大街上捡了回来。

历劫所求之物全凭缘法，不急于一时。就留了一个小孩儿在身边作伴。初时见他死气沉沉我一时手快才给了颗糖，如今那股生不如死的气息好似融进了骨子里，含着血肉吞进肚里，消失不见，只剩下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漠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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