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自从看了不好的东西，齐漆整个人都是懵的，以往他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四处乱逛，现下却是半天半天的坐在躺椅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堃烨对齐漆这个状态采取了忽视的态度，他也不打扰，也不嘲笑，反正每天就是做着手上的活，然后把齐漆照顾好，当然，在这些之外，他也会尝试的跟齐漆亲近，比如拉拉小手，说说掉鸡皮疙瘩的话啦，反正就是不动声色的去刺激齐漆，看看他是不是能早点开窍。

堃烨的算盘打得不错，齐漆也确实在他的影响下有变化，就是时机有些不对，战争很快就爆发了，第三天一大早，明媚的天空就被乌云所遮掩，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叮咚，纵横交错的网格将整个世界笼罩，所有人都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像有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肤，扯开衣领，就看到一个奇怪的标记，烙刻在心脏的位置。

那是标识，每个族群都有着属于他们的特殊图案，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便都走出屋子去看，就看到一个偌大的神影悬浮在半空之上，微垂着头，正用他那双金色的眼睛，注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堃烨是第一个知道战争爆发的，那时天还没亮，外边还一片漆黑，但他已经感觉到了规则网的气息，所以他立即掀开被子，跑去了齐漆房间：“齐漆”

齐漆正在脱衣服，战争的启动，需要神格做宣判，他感受到了规则网的号召，准备去虚空走一遭，看到堃烨进来，还把脱下来的衣服丢给了他：“我需要去一趟虚空，你帮我保留点力量，不然没了神格，从虚空回来，我可没那个力气再构筑肉体”

“嗯，好”堃烨接过齐漆丢来的衣服，将其折好抱进怀里，他看着齐漆打开窗户，迎着屋外惨白的光，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空气里，然后堃烨回去房间，把齐漆的衣服放进被窝，抱着被窝又躺了一会儿。

两个小时候后，规则网正式启动，低沉的咆哮响彻九天，巨大的齿轮在神影身后悬浮，堃烨打开窗户，外面已经可以看到远山，但光线仍旧昏暗，一派风雨欲来的昏沉。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战争即将爆发，堃烨将视线从神影上挪开，看了一下神影之后交错的规则线，等待半晌，却仍旧没闻到血的气息。

战争的到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被低吼惊动的妖城也不过吹了下号角，片刻骚动都没有，又恢复了之前的平和，世界安静得不像话，堃烨有些不满，他关上窗，将齐漆的衣服穿在身上，推开门，躺上了院子躺椅。

风声裹挟着鸟鸣低低传来，没有阳光，大部分生灵都很惊慌，堃烨摇晃着椅子听了会儿，然后哼出了一支曲调奇怪的歌谣。

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战歌，是人类的王献给战神的最高礼赞，堃烨把战歌从头哼到尾，脸上的表情惬意而温和，他将这首熟悉的歌谣打乱循序，颠覆了整个歌谣的词义，甚至结尾的时候还停顿了两下，彻底把这首赞美战神的歌，变成了一首诅咒曲。

“席卷之地，愿诸神不得安息”哑着声音，将最后两句词逐字唱出，堃烨长长舒了口气，再睁开眼，世界已经换了一副样子。

猩红的光笼罩半空，透明的网格已成为了密集的方块，不同的篆体金字烙刻在方格上，不时抬起落下，像活动的活字印刷，空气不再悠闲，气氛也变得肃杀，前一秒还没什么反应的妖城，这一秒却像是被煮沸的水，全数躁动起来，大量的妖怪涌出屋子，他们都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以及血腥味后夹带的死亡气息。

这才像战争爆发的样子，堃烨想，他的脚尖在地上点了一下，躺椅嘎吱摇晃，血味的风经稀释，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堃烨深深吸了一口，好似这才是空气原本该有的气味。

夜晚，齐漆一身疲惫的回来，他已经失去了神格，经由窗户落下，都没力气跟堃烨打招呼，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堃烨将身上穿着的衣服脱下来，盖在齐漆身上，然后把被子一拉，抱着齐漆睡了一晚。

第二天齐漆睡到中午才起来，残留力量构筑的躯体并不强装，齐漆在床上折腾了好久，才有力气爬起来，他顶着一脑袋乱发去找堃烨，堃烨在做饭，齐漆迷迷糊糊的在躺椅上躺下来，躺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察觉不对。

太安静了，整个世界像被抽空了一样安静，当然，战争爆发了，大家收敛一点也很正常，但这也太安静了吧，鸟声听不到，人声听不到，除了风声，啥声音都没有！要不是知道小嫩球没出什么问题，齐漆都怀疑这世界是不是又一次毁灭了。

撑着躺椅起身，齐漆艰难的挪到院门前想要推开门，碰巧这时堃烨端着做好的菜出来，见齐漆战战巍巍的，放下碗就往他那里走，然后齐漆便被堃烨给抱回去了：“走路都不利索，咋地，你还想出去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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