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齐漆终究还是放过了那只被他抓到的妖，他对妖精的妈妈很感兴趣，带着妖精去了他家，就见到了那个说出神会网开一面的女人。

那是一个已经老得都有些糊涂的妇人，李牧，哦，就是这个妖精的名字，他过去喊妈妈的时候，女人才有一些反应，但她显然已经糊涂了，想问话不可能，齐漆只能将她的灵魂抽出来。

人类的灵魂都是纯净的，只要没沾染上恶，死亡之后都清澈而温暖，这个女人的灵魂也很温暖，被抽出来，先是疑惑的四周看了看，看到泪眼婆娑的儿子，这才露出了笑容：“牧牧”

“妈！”好久没见过妈妈年轻的样子，李牧哭嚎着扑了上去，他嚎着扑了个空，一脑袋扎在了沙发上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女人怀里。

“哈哈”女人看到李牧这么莽撞，敞开怀笑眯了眼，她走过去摸了下李牧脑袋，注意到站在一边的齐漆，愣了两秒，却是给齐漆跪了下来：“原来这个世界的神长这样子啊，您可真温柔”

齐漆第一次被人类夸，有些懵，以往见到他的人类，不是恐慌，就是极度的狂热，像面前这女人这样冷静平和的，齐漆很少见，所以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道：“你倒是很超出我预料，知道这个世界有神，也孕育了妖精，居然还这么平和”

“哈，哪有那么平和，我现在可是激动得要命呢”女人见齐漆确实如外表那般温和，她倏然放松的坐在了地上：“您不知道，在最初知道我丈夫是妖精的时候，我吓得要命，但我的丈夫很温柔啊，虽然他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但他真的很好很好呀”

提起丈夫，女人眼角眉梢都在发光，她看着齐漆，灵魂暖得齐漆都能忍不住有些放松：“神主，我知道我的丈夫被您带走了，但是现在能够见到您，真好”

“既已知道我带走了你丈夫，你不怨我？”人类一直都很有趣，齐漆最初创造人类时，就惊叹于人类的多面，此时面对这个女人，又让他对自己的子民喜爱了几分：“说不定我把你丈夫给杀了呢？”

“您不会”齐漆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确实有些迫人，但女人能感觉到齐漆身上的温度，她摇了摇头，正好他的傻儿子也爬到了她身边：“您是一个温柔的神，您的眼睛里没有恶意，您不会杀我的丈夫，您只是把它送走了，送去了一个适合他生活的地方”

“这些都知道了，看来你和妖精的关系很好”这些情报整个妖界都知道，但一个人类知道得这个详细，齐漆还是有些讶异，他看了一眼缩在女人身边的李牧，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道：“我能否问下，在你的世界里，你觉得妖....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由神问出这个问题，着实比较奇怪，但女人还是低头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她想起了她的丈夫，思考起了她的儿子，还有她这些年的生命中，经由丈夫和儿子认识的那些妖精，然后得出了一个属于她的答案：“他们也和人类一样，但他们太强了，如果放任，人界将生灵涂炭，但他们又本没错，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给他们生存的空间，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总比没有好”

人类的答案，和齐漆的很不一样，如果在齐漆这里，妖是绝对不能在这里生活的，因为他见过妖泛滥之后的结果，所以对超出世界成熟度的妖精之流十分抗拒，但这次繁衍出来的妖精给了齐漆太多讶异，齐漆在清理之余，也开始思考到底该不该给妖精生存空间的问题。

妖精繁衍到第二次，齐漆已经有预感发生了什么，他明白这些掺杂进了人类社会的妖精，短时间内不能完全清理，而且在漫长的繁衍里，他们也找出了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这种方式虽然有风险，但不是不可以放任，如果齐漆愿意，他甚至可以在不影响人类命格的情况下完善，让妖精哪怕和人类一起生活，也不会影响到人类世界的正常规则。

但这样值得吗？妖精不是个平和的种族，有他们存在，就少不了杀戮，人类世界的杀戮神可操控，他们也被规则锁死，天道轮回，但妖精的杀戮，却会带来覆灭，世界还没成熟到可以将妖精纳入规则线，一旦妖精失控，神都终止不了混乱。

这是一个很为难的问题，齐漆没想多久，便挥手让女人的灵魂回了肉体，他从沙发上起身，看了一眼吓得跟鹌鹑一样的李牧，抬手想要将他送走，却是看到缓缓转醒的女人，怎么也下不了手，他第一次犹豫了，所以最后也只是在李牧脸上印了个标记，就离开了。

他准备回去好好思考下这件事，他承认自己心软了，尽管为了脆弱的大多数子民，齐漆有充足的理由放弃少部分，但齐漆还是有些不忍，妖怪说到底也是他的子民，从他手下诞生，就理应受他庇佑，但现在这个世界还未做好接纳他们的准备，齐漆也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赶走，他们不愿意离开诞生的地方，找了法子生存，齐漆也应该给他们一丝宽容。

从李牧豪华的家回了自己屋子，齐漆瘫沙发上良久，突然想起被他丢在了机场的小妖精，他一拍脑门，掐指卜算，发现堃烨没赶上飞机，还留在A市，齐漆便再次千里传音，勒令小妖精赶快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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