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1/2）

华霜殿里凌再平坐在案前批阅奏折，王玉德上前轻声道：“陛下，茶凉了。”

经他这么提醒，凌再平从如山的奏折里抽出身来，揉了揉眉心。

“换了吧。”

“是，陛下。”

王玉德换了茶水，凌再平便喝了口热茶，喝完茶身边的人仍立在一旁，似是有话要说，凌再平处理公务时不喜旁人打扰，见他不走道：“王公公还有何事？”

王玉德踌躇着道：“陛下，是辰王和昭阳公主还有······锦王妃求见。”

这三个人一同进宫求见，所来何意让人不经想到点什么，凌再平心中明镜，只是关于凌墨文，他下过命令除了交由大理寺接管，任何人不得提起。

凌再平冷声道：“王总监，你什么时候和锦王如此亲近了？这般殷勤，什么时候学会替他人传话了？朕似乎说过任何人不得提及锦王。”

声音极冷，王玉德吓得赶紧跪下心秃噜到嗓子眼，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颤栗道：“老奴该死，老奴不敢。老奴对陛下一片忠心，怎会做对不起陛下的事。”

皇宫之中能活到他这个岁数哪个不是深知宫廷生存之道，往日更是小心翼翼，自己只是传了个话怎么就跟锦王牵扯上了，这新皇比先帝还难伺候。

······

静谧片刻后凌再平道：“如此甚好，王公公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懂得分寸又是明白人，在宫里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应该不用人教，再过几年是不是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你侍奉先帝一生功劳甚佳，到头来该有个如春晚景。只是这些不用朕多说，公公自己当明白。”

这一番的旁敲侧击，如若再不明白那当真就是个白痴，在宫里活该被弄死！后宫里那些个妃嫔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打个架下个毒什么的都是过家家，真正掌握生死的人在一旁看着，他是不可能让你一人独大的。

新帝暂无妃嫔暂且不论，至少先帝时是这样的，要不然皇后为何死的那么早······

“老奴誓死忠于陛下。”

凌再平放下手中的笔，没有真的要治他罪的意思：“起来吧，让他们进来。”

王玉德没想到陛下变化那么快，刚才还一副问罪的架势，这会又缓过来了。手伸进袖口探了探，还有脉象且跳的极快证明他还活着，没被这冷热交替给弄死。君王心难测，这脸变的比二八月的天还快，王玉德缓了缓心神道：“是。”

自古夺位失败的皇子们下场都是非常惨烈的，凌风逸不想看着兄弟相残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请他唯一的姐姐昭阳公主一同向他二哥求情，希望他二哥此时的皇帝陛下能够见一见王妃，听他说明原委，放大哥出来。

昭阳公主凌华阳是凌斌的第三个孩子，自幼聪颖过人深得凌斌喜爱，十岁便封为公主，长到如今十七八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宛若惊鸿，。

听闻凌墨文一事另有蹊跷便领着嫂子和弟弟一同进宫面圣。

殿内三人行礼问安后齐跪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似是要跟谁硬磕到底的意思。几人心中各怀心事，吴若姝不敢出声只怕她一说话，会惹怒眼前的九五之尊，不但救不出王爷反而会给陛下徒增厌恶，得不偿失。

凌风逸虽然单纯直爽，但是来之前就被凌华阳告诫过，见到二哥时不要急着替大哥辩解，否者适得其反。只看她和王妃嫂子如何向二哥说明事实，二哥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到时候见机行事便可。

凌华阳正掂量着她的二哥，小时候觉得他沉着、稳重，什么事都喜怒不形于色，很少见他有大的情绪波动，即使再开心的事也只是微微一笑带过。其实心里是和他们一样的，也曾缠着大哥带着他们玩，让大哥教他们读书。

静谧片刻凌再平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他们三人，揶揄道：“你们三人今日来见朕所为何事？该不会就是在朕面前跪着不说话，让朕猜谜的？”

三人面面相觑，凌华阳索性道：“二哥猜对了，我们是有事求二哥来着，不过还得先请陛下恕罪，才好将所求之事告知。”

“恕罪，恕什么罪？你何罪之有？”

凌华阳自小被父皇哥哥们宠着长大，仗着众人宠爱，有恃无恐的颇有些蹬鼻子上脸道：“陛下若是不恕罪，臣妹不敢有所求。”

“哦，看来此事非同小可，朕恕你无罪便是。”

凌再平纵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也拿她没办法，谁让她是被自己宠大的呢。再说大哥的事也实在让他左右为难，朝中大臣要杀之。锦王的狠辣手段都见识过，想要坐稳皇位就必须除掉，以免留下祸患。于私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哥，自己再这么冷血无情，对手足兄弟怎么下得去手？

凌华阳心中欣喜：“多谢二哥！”

“二哥可觉得大哥这些年脾性变化有什么不同？”

凌再平先是诧异，但仔细回想几年前的大哥与现在的确实是判若两人，从前那个虽不苟言笑但待人还算温和的大哥似乎已经消失了，如今天牢里的那个性情暴虐的锦王着实与大哥相差甚远。

单是皇位真的会让人失去原本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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