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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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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父道“大人说哪里话来,我与思湄虽然不是朝廷大臣,但宣王天子仁爱,盛世太平,如今忽然身死人手,凡我大周子民,谁可以置身事外?”这一番话说的正义凌然,尹吉甫听了心中一暖。

思湄道“尹大人,其实我还有点个人的小事麻烦与你,我有个妹妹,唤作姬梦瑶的,这几年我到中原就是为了寻找她,结果一直也没什么消息。听闻大人在朝廷德高望重,能力超群,不知大人是否可以帮我找到她?”

尹吉甫一愣,“你是姬梦瑶的姐姐?你是西王母国人?”

思湄道“哦,不错,我是西王母国人,大人认识姬梦瑶?”

尹吉甫喜出望外,在一思索,恍然道“我一时糊涂,你叫思湄,她叫梦瑶,当真都是好名字。”

那首蒹葭之歌,的确是让你祖母毕生难忘?

什么蒹葭?思湄一阵迷惘。

尹吉甫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翻开寄给思湄,思湄展开观瞧,正是《诗经蒹葭》一章。

思湄恍然道“昔日祖母给我和妹妹取名,原来是有这样的深意,我倒是第一次知道。”

“我妹妹现在可好?”思湄关切的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尹吉甫无可奈何的回答,他忽然发现自己心里有有些忐忑起来。当务之急,是找到姬梦瑶,尹聪,太史籀,炜彤和李耳,当务之急,是找到天子遇刺的幕后元凶。

尹吉甫忽然想到了徐夫人,对了,我昏迷之前是与徐夫人相约的折柳亭,来的却是颜夫人,如今天子遇害,郑公主政,形势尚是一团迷雾,别人行踪成谜,这徐夫人久居后宫之地,自己是很好找到她的,想到此处,尹吉甫拿定主意,先去到徐夫人处一探究竟,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拱手对夏父、思湄道“二位辛苦一趟,先帮我去清风宅寻找太史籀、炜彤和李耳的下落,估计他们人已经离开了那里,你们只需要在清风宅勘查一番,看有什么发现。另外,帮我在镐京城打听一下如今镐京卫、周六师有什么异动。”

夏父,思湄点头应允。当下计定,分头行动。

却说尹吉甫潜入镐京城中,径直向王宫而来,一路之上,见百姓生活如常,只是镐京卫似乎调动频繁,他忧心忡忡,但怕遇见熟人,于是简单装扮一下,等到深夜时分,他一路潜行,来到王宫后宫的围墙之外。

徐夫人所居住的叫“静姝宫”,这是宣王为她专门修筑的寝宫。自从姜王后病逝,徐夫人虽没有被册封为王后,但大家都知晓,她专宠后宫,是事实上的王后。

尹吉甫心中酸楚,想到自己昔日的爱恋之人如今已经是寡妇,但亦无可奈何。

他飞身越墙,找到静姝宫的路径,不一时就到了寝宫的一角,避开巡视的侍卫,找到合适的暗处,向内观瞧,但见徐夫人正一人独坐的室内的桌畔,颇是郁郁的神色。

见四下无人,尹吉甫心意起伏,当下推门而入。

徐夫人吓了一跳,急忙转眼观瞧,见是一黑衣男子,正是尹吉甫,不由愣住了,“是你?”

尹吉甫冲她做了个低声的手势,徐夫人打住了惊呼,一副复杂的,是喜,是忧的表情。

“吉甫,你,这么晚来----”,徐夫人温婉,含有几分柔情的问道。

她转过身去,肩膀似有抽动,“这些年,你不是从不来我这里么”

尹吉甫看着眼前昔日的恋人,也是内心一痛,叫了声“静姝,你知道我的苦衷”

徐夫人听了这句话,沉默了一阵,扭过头来,脸上似乎挂着泪痕,她又轻轻坐下道“尹大人,这么晚是有什么事”

尹吉甫一愣,说了声“静姝,我”,欲言又止。

“听闻你失踪了,你没事就好”徐夫人似乎出了口气。

“我没事”,谢谢夫人。

尹吉甫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客套起来。

“你既然没事,为何深夜打扰一个未亡人,如果让别人知道,生出瓜田李下的猜测,实在不好”,徐夫人徐徐道,听得出来,她说的小心翼翼。

尹吉甫察觉出徐夫人的心思变化,颇觉尴尬,但还是将语境一转,问道“徐夫人,前几日可是约我到灵沼湖折柳亭相见了?”

徐夫人脸色微变,“没有”

“没有?”,尹吉甫抽出袖子中的帛书,那这首“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是别人写的不成。

说罢将帛书寄给徐夫人,徐夫人并没有接,幽幽道“不错,的确是我约的尹大人。”这句话似乎充满了冷漠之意,又充满了一种幽怨之情。

“你约的我,为何在折柳亭畔,我苦等两个时辰,等来的却是颜夫人偷袭于我”尹吉甫小心质问道。

“颜夫人?”徐夫人似乎有些迷茫

“不错,一个和你身形很像的女子,利用我靠近之际,使用迷烟,要加害于我”

“你没事就好”,徐夫人似乎不愿回答。

“徐夫人,你和颜夫人是一起合谋的?”尹吉甫忽然抓住了徐夫人的手,问道。

徐夫人受到惊吓,扭过头去,挣开尹吉甫的手道“尹吉甫,你不要逼我”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似愿非愿。

“徐夫人”尹吉甫顿了顿,道“静姝,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我瞒你什么?”徐夫人肩膀抖动,并不回头,听得出来,她有些激动。

“天子的虎符是你偷给姜革的吧?”

“我不认识姜革”,徐夫人不迭道。

“我与宋国正考父大人,天子的密谈内容,是你泄露出去的吧?”

“尹吉甫,你胡说什么?”

尹吉甫站起来,走到她后面,将手搭在徐夫人的肩膀之上,小声道“静姝,你何必瞒我,颜夫人用你约我到折柳亭,她怎么会用静女这首诗”

“静女?尹吉甫,你还记得这首歌?实在令我不知说什么了”

徐夫人忽然扭转头,看着尹吉甫,似乎充满了一种怨恨之情。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徐夫人念叨着,留下了一滴泪水,“吉甫,这是你当年写给我的”

尹吉甫心中一酸,的确,这是当年徐夫人和他热恋时他写给徐静姝的诗句。

“可是,你是爱情的逃兵!”徐夫人幽怨的指斥道。

尹吉甫羞愧的低下头,“静姝,你别说了”

“你当兵征伐猃狁,不给我说,把我置入孤苦无依的境地”

“静姝,那是我迫不得已,猃狁来犯,我是国家之臣,岂能顾及儿女情长延误军机。”尹吉甫有苦难言。

“儿女情长不及你英雄豪气,你走了,赶上天子采美,我被当地官吏选中,进贡天子。我不愿进宫,怎奈你躲在西北荒漠,音信皆无,父母喜欢王宫的繁华与无上的权力,强迫我嫁给我不爱的人”,徐夫人幽幽的伤感道。

尹吉甫像个犯错的孩子,道“静姝,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徐夫人冷笑道。

“尹吉甫,你这些年高风亮节,为避免天子猜疑,从不与我来往,我在后宫的生死,你从不过问,对不起我,你一个对不起就可以让我内心的幽怨化解吗”

徐夫人轻轻的抽泣起来。

“好在天子对你还算不错。”尹吉甫似乎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

“对我不错,是我这静姝宫建设的富丽堂皇吗?”徐夫人冷笑

“先姜后与天子伉俪情深,我算什么,进宫被第一次宠幸的时候,我内心想的是你!,当我一个人孤独的在这后宫中独坐的夜晚,内心想的是你!”徐夫人幽幽怨怨的道。

“静姝”,尹吉甫一时不知如何说,只好叫了一句徐夫人的名字。

“你怨恨我,我明白,但是你为何要做这些事,难道是报复我吗?”

“为什么你认定是我做的”徐夫人似有冷静下来。

“虎符是天子指挥六师的印信,事关重大,除了你和丰生无人有机会接触,而丰生孩子被绑架,才不得已矫诏传命,虎符之事,我问过他,断不是他所为,我遇到的神秘巫师说他已经掌握了八句密咒,而这长生的密咒只有姬梦瑶、太史籀和正考父,天子与我知道。而太史籀、正考父、姬梦瑶其实只知晓一半的四句,八句全掌握的只有当时在场的天子与我,正考父,还有在一边的你。正考父的为人,我清楚,是富贵不可淫,威武不能屈的,天子对此并无太大兴趣,且以身死人手,知道八句咒语的只有你和我了”

尹吉甫徐徐推测道。

“天子病重之身,却于此时无重要大臣在侧,仅仅带着几十名随从前去行籍田之礼,也怕是徐夫人推动的吧”,尹吉甫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徐夫人心中惊骇,身体一震,道“尹吉甫,你说的不错“她此时方才扭转头来,刚才的幽怨、无力竟瞬间消失了。

“是我做的又能如何?你要杀了我吗”,徐夫人反问道。

尹吉甫本只是推测,如今听她亲口承认,还是大感意外。于是不无痛楚的问道“天子待你不薄,我尹吉甫也有愧于你,但你为何要参与刺杀天子的阴谋,这可是罪不容诛的大罪。”

徐夫人哈哈冷笑,道“尹吉甫,你此时倒关心起我的生死冷暖来了。这些年你都在什么地方?”

“静姝,你!”尹吉甫无奈的想打断她。

“你知道天子是个爱无能吗”徐夫人咄咄呵道。

“天子在你眼里可能是雄姿英发,聪睿明哲,但在一屋之内,只对姜王后一片情深,对我只是表面文章,衿被之暖,与我多是奢望,你没看这静姝宫落满了灰尘吗”徐夫人激动指着室内的物事道。

尹吉甫仔细观察,室内的物事之上,似乎真的是落着灰尘,是少有人来的痕迹。

“天子号称勤政,对我少加关心,但这几年他疏于朝政,我大概只是他后宫生活的挡箭牌罢了。”

“你以为只有天子、只有你可以给我温暖吗?”徐夫人忽然冷冷痴痴的笑道。

“他也可以,他比你懂风情,比你懂女人的需要,比你醉心权力!比你儒雅”徐夫人似乎疯了一般的对尹吉甫道。

“他,他是谁?”“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他?”

尹吉甫似乎明白了。他起身,道“他是什么人?让你不顾性命”

徐夫人看了眼尹吉甫,呆住了,痴痴道“你比不过他,你不能给我的温暖他可以给我。”

尹吉甫急急道“他到底是谁?静姝,告诉我”

徐夫人似乎陷入了某种癫狂,哈哈大笑,而又大哭道“他,他是我朝的重臣------”

忽然外面搜的一声,还没等尹吉甫反应过来,这一箭已经没入了徐夫人的胸口。徐夫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尹吉甫向外急瞧,是一道黑影掠过,急忙追了出去,月光之下,此人背着身形,尹吉甫道“什么人?”

来人并不答话,扭头就跑,尹吉甫施展轻功,奋力截住,来人见尹吉甫拦阻,迅疾上前,举剑就刺,月光之下,猛一仰头,正让尹吉甫看得分明,这一看,不要紧,尹吉甫脑海中翁的一声,惊出了一声冷汗,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杜恒。

“杜大人!”尹吉甫边应战边叫了一句。

但这杜恒毫无反应,只是招式更加凌厉,疯狂的向尹吉甫进攻。

尹吉甫又见了一句“杜大人,住手,我是尹吉甫”,但这杜恒并未收手,反倒攻势更加凌厉,凶险,招招杀气十足,身形颇似鬼魅一般,与尹吉甫所见的杜恒武功相去甚远。平日的杜恒功夫是阳刚,威猛一路,今日的杜恒,却是如电如风,如鬼如魅,令人猝不及防,头皮发麻。

尹吉甫心中大疑,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施展功力,全心应战,饶是凶险,但也不惧。

战了十余个会合,后宫的禁卫军听到了打斗之声,已经喧闹起来,喊着保卫寝宫的口号,开始集结。尹吉甫心中焦急万分,似乎杜恒也甚焦急,尹吉甫瞅个破绽,忽然使出绝学清风徐来,正中杜恒的前胸右臂,只听哧的一声,诡异的事,这杜恒的身体竟无鲜血喷出,这哧的一声刺入,也仿佛是刺在了铜板之上,尹吉甫心中大骇,急忙收手,不想这杜恒并不后退,而是陡然扑向自己,铺天盖地而来,慌乱之中,尹吉甫将剑舞了个密不透风,但见杜恒肚腹之中,竟散落几片如同木屑一般的东西。尹吉甫稍一愣神,不想这杜恒忽然嗖的一声,腾空而起,竟自如妖邪一般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尹吉甫吓了一跳,又听不远处的禁卫军兵士吵吵嚷嚷向这边奔来,他急忙接住空中散乱的杜恒身上的木屑,顾不得细看,径直奔跑道静姝宫中,将倒在地上的徐夫人抱在怀中,撞侧门而出,施展轻功,在一片吵闹声中跃出了禁宫围墙,急忙忙奔到一处可以藏身的安全所在。

禁卫军兵士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尹吉甫抱着受伤的徐夫人不敢出气,等了一阵,待危险渐渐远去,尹吉甫仔细查看已经昏死过去,鲜血染红秀衫的徐夫人,已经是生命垂危了。

这一箭射的很深,尹吉甫将箭拔出,秀了秀箭头,惊道“天绝散”。徐夫人身体动了一下,费尽力气睁开眼睛,气若游丝道“吉甫,我,我怕是不行了”

“静姝,你没事的”,尹吉甫看着怀中的昔日恋人,充满着柔情,掠了下她的头发,想给她一丝安慰。虽然他知道中了天绝散的剧毒,是没希望救了。

徐夫人无力的微笑,徐徐道“吉甫,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我活不了了。能看到你今日救我出宫,我已经很满足了。”

尹吉甫摸着她的脸,徐夫人的脸上泛起一点红晕。她忽然道“你记得那首采薇吗?”

尹吉甫一愣,旋即想起这是自己在外征伐猃狁时,曾给徐夫人写的一首情诗。

“摸摸我的怀里”徐夫人灿灿又无力的道,看得出,她美丽的笑了。

尹吉甫犹豫了一下,伸手在徐夫人怀中一探,是一份书札。尹吉甫取出来展开,竟然是自己那首《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尹吉甫看罢,内心充满着昔日的情思,看着怀中的徐静姝,更是伤感。徐夫人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吉甫,我还记得你征伐猃狁那年我在灞水边为你送别的情景,如果时间就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啊”

尹吉甫也止不住眼泪,也不知如何表达这种情感,只好紧紧握着徐静姝的玉手。

“可惜,可惜”,徐夫人叹息了口气,又示意尹吉甫自己身上还有东西。

尹吉甫在她衣襟中一摸,又摸出一把小巧凌厉的匕首,道“这是你那日折柳送别时给我的匕首,你说是铸剑大师欧阳叶子所铸,锋利无比,可以为我防身。

“我原想有他,可以保我清清白白,把白璧无瑕的身体给你留着,可是我没能做到。今日,今日”,徐夫人说话越来越没有力气,断断续续,“我就把这匕首还给你吧”

尹吉甫泪如雨下,他接着徐夫人颤巍巍的手寄过来的这把匕首,道“静姝,这是你的”

徐夫人苦笑了一声,似是温婉动人的即将凋零的花朵,我喜欢听你的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你能不能唱给我听?”

尹吉甫道“嗯,我唱给你听”,他搂着徐夫人,轻轻的唱起了采薇的歌谣。

唱着唱着,徐夫人带着一丝微笑死在了他的怀里。

过了良久,尹吉甫才将徐夫人遗体放下,天亮早晨,尹吉甫在郊外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拿着徐夫人匕首,一点一点的,挖了个墓,整整用了半晌功夫,墓穴方才弄好,尹吉甫将徐夫人遗体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入洞穴之中,心中甚是悲痛,默默祷告“静姝,我一定会找到杀死你的凶手”。

他把射在徐静姝胸前的箭仔细查看,除了箭头有一缺角外,并无什么明显特征,他又拾起与那杜恒激斗时挥剑散落的木屑,心中暗暗寻思“听闻穆王时期有魔术师偃师来到中土,有木偶人可以以假乱真。这杜恒并非血肉之躯,难道真是木偶人一般。”,想到此处,有了主意。太史伯阳父熟知本朝掌故,看来这个线索只有他最有可能知晓。

于是拜别徐夫人,将匕首揣入怀中,径直去太史寮伯阳父宅第而来。

轻车熟路,伯阳父正在书山之中,忽见尹吉甫突然闯入,吃了一惊,道“尹大人,传闻你神秘失踪,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这里?”

尹吉甫扬起手中的木屑,道“太史,先告诉我,可知前朝木偶人的故事?”

伯阳父一愣,但见尹吉甫手中的木屑质地稀奇,并非中土所产。思考片刻道“尹大人可听说过偃师这个幻术大师。”

“偃师?”尹吉甫道“从无听闻。”

太史伯阳父道“昔年周穆王从西王母国游历归来,带回了一名幻术大师偃师。听闻他制造的歌舞木偶与真人一般模样。其动作千变万化,可以随心所欲。当时穆王以为是个真的人,便叫来自己宠爱的盛姬一道观看表演。可不知为何,快要演完的时候,歌舞木偶竟然想杀死穆王身边的盛姬。穆王大怒,偃师谢罪之时立刻把歌舞木偶拆散,原来整个木偶人都是用皮革、木头、树脂、漆和白垩、黑炭、丹砂、青雘之类的颜料凑合而成的。里面有肝胆、心肺、脾肾、肠胃;外部则是筋骨、肢节、皮毛、齿发,虽然是假物,但没有一样不具备的,当把这些东西重新凑拢以后,歌舞木偶又可以以假乱真了。

穆王深觉这种幻术匪夷所思,为绝后患,于是找借口杀死了偃师,这偃师死时尸体竟然自动肢解,听闻偃师在中土时间不长,但还是有个徒弟,其师死后,他竟然也失踪了。

伯阳父讲完,道“难道尹大人手中的这个东西,是偃师的徒子徒孙所为”。

“偃师的徒孙?”,尹吉甫若有所思。

太史大人可知偃师生前所居何处?

“听闻据镐京城向西走约三十里地,有一无极山庄,偃师死后被废弃,但传闻那里似乎有幽魂活动。”

“无极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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