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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瓶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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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商话里的意思大约便是早就晓得会有人来宫里寻小白,一早便等着了。

我同长昀方才出了墙角,四面八方忽然就涌出一大茬一大茬的凡人,皆身着硬邦邦冷冰冰的衣裳,捂得甚是严实,手里皆握着一把细长细长的冒着寒光的物件,层层叠叠地将我同长昀围着。

这阵仗着实让我心惊肉跳,便是当初真海大师的法会也未曾如此热闹过。

长昀只泰然地看着,突然出声问道:“这些凡人,你可应付得了?”

我一愣,两眼四处游移,悻悻道:“诚然我是不能的。”

长昀侧首将我看了一看。

我撇了撇嘴,耷拉了脑袋。虽说我是个妖,会凡人不会的妖术,可我这半吊子的法术底子到底架不住这人山与人海,更遑论我尚不晓得小白在何处。

尚在山上时,众妖私交甚好,少有闹事寻衅者,便是有,多半也是打不过风竺的。彼时我一直活在风竺的庇佑之下,起初还晓得勤勉修炼妖术,后来见没甚用武之地,便荒废了。这才到了如今这般窘迫的境地。

凡间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用在如今这种境况,虽有些别扭,理却是一样的。

我这厢兀自在脑中盘算着应对的法子,长昀却并未多言,只将衣袖一挥,不过一瞬的功夫,眼前这些身着怪异衣裳的凡人便都一动不动了。

我琢磨了须臾,暗暗落了心口的大石,颇欢愉地戳了戳眼前的凡人。不消说,这些凡人是被长昀捏的定身术给定住了。这术法风竺也曾教过我,可惜我生性惫懒,没能学会。

长昀倏地朝我伸出一只很是修长好看的手,道:“我带你过去,如此快些。”

这地儿本就大得很,凡人也多,而我也自知术法不够精到,略作权衡,便伸手握住了长昀的。他的手不同于旁人的温热,甚至带了些冷意,很是去了一番我身上的暑气。

意料之中,我同长昀被柏商拦在了高台之下。

柏商的一双眼细细扫过我同长昀已经分开的手,“哼”了一声道:“我可提醒你,虽说她戴着那面具像足了无皮师父,可到底不是,也不可能是。单那一张脸,便是无皮师父没有的。”

长昀只立着,面上一派平静。我却莫名觉着此刻的长昀同方才在墙角处的长昀是不同的,此刻的长昀要更……疏离些,很是……不好相处。

长昀同柏商之间必然是有着陈年旧怨的。两边我都不熟,可长昀是风竺的旧识,相比之下,我同长昀勉强算得上熟识,如今自然应当帮着长昀才是。

左右都是认识的,我索性揭了脸上的面具,指着自个儿的面皮,对柏商道:“无皮师父是什么人我不晓得,但我晓得自个儿名阿芜,三百年来与孔雀妖风竺住在山上,前些日子刚钻了空子偷跑下山。”

柏商细细瞧了一瞧我的脸皮,“啧”了一声,复又看向长昀,顾而言其它:“我晓得你们此行是为了那一缕凡人魂魄,可我是这凡人皇帝的国师,自然应当拦着你们。”

我正左右打量,悄悄寻着小白,闻言一愣。归未同我说起往事的时候,也曾提到过“国师”二字,想来便是柏商了,那时“白谣是祸根”这话约莫也是出自柏商之口。

风竺同我说过,天命最是难算。即便有算出天命的能人,上天也不许他宣之于口,若有人打了泄露天机的主意,保准要遭天打雷劈,最终失了性命。

柏商不仅算出了天命,如今也还活得好好的。由此可见,柏商夜观天象,算出“白谣是祸根”这事儿,实在是不靠谱。

还有一事也委实叫我苦恼,他不是叫柏商么?怎么还有个“国师”的名儿?

那厢长昀同柏商已然斗起了法,出手之迅疾,招式之繁复,术法之见所未见,着实叫我叹为观止。我思量着究竟是上前帮长昀还是就此趁机远离。

你来我往之间,长昀显然尚有余力。我上前几步,复又稍稍退后,想了又想,高手过招,我这般弱小的人物,离他们二人远远的才是上上之策。

尚有余力的长昀回首将我淡漠地一看,我一怔,又一哆嗦,突然就想起了寻小白这么件大事。长昀与柏商缠斗,约莫也是叫我能好好地寻一寻小白。是了是了。

我四处张望着,不知怎么地就瞄到了那根周身布满玄乎纹路,颇是古朴的黑柱子,其上似乎悬着一方通透玉瓶。隐约可见瓶里黑雾弥漫翻腾,似滴墨在水中弥散。其间也似有红光。

我又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想到那日小白发狂的情形:漫天的黑,小白嘶吼着,眼中盛满红光。

脑中灵光一闪,闪出个念头来,小白莫不是被困在那玉瓶之中?再者,此前柏商确实也曾提到过一缕凡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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