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2）

魂不守舍的回到家，祁炀头抵着浴室的瓷砖墙壁，任由热水从冲刷过头发、肩膀。

“我喜欢卓霁啊。”祁炀闭着眼想，水流划过眼皮，从睫毛上滴落。

“什么时候喜欢的啊。”他思考着。暑假？期末考？还是从第一次见他起？

祁炀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动的心，什么时候开始慢慢陷了进去。

不过这么一来很多事都有了解释。蒙在眼前的那层雾终于散开，许多东西都变得清晰起来。

卓霁最近觉得老炀哪儿不对劲，虽然行为举止说话方式都是他熟悉的，但哪就是不对。不过现在他也没空想这些，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刚刚打球打得太嗨忘了时间，没去接水，现在渴得不行。但冲去接水显然不现实，因为下一堂是语文课。他要是迟到了张老师绝对会让他在教室里当一节课的顶梁柱。

卓霁环顾四周，看看借谁的水喝一下。

“囡囡，”他朝斜前方的蔡湳喊，“还有水吗？”

蔡湳摇了摇水壶：“一滴不剩。”

“哦对，他刚刚也打球了。”卓霁想。

“二马！”他的余光捕捉到正在喝水的马骏，叫他。

可惜晚了，马骏舒爽的喝完最后一口水，“哈”一声：“咋了。”

“…没事。”

卓霁正想继续叫人，但椅子被后边的人踢了下，他转过头。

“喝我的吧。”祁炀把水瓶给他。

卓霁没接，反倒是摸了下祁炀的额头。

祁炀躲了下，问：“干嘛。”

“没发烧啊…你今天怎么了居然让我喝你的水。”

祁炀最讨厌别人碰他东西，别的人都是水壶混着喝，饭碗勺子混着用。到祁炀这，你用他水壶试试，保准黑脸，周身的冷空气冻得你打寒颤。

“喝吧。”祁炀说。

“真的啊？”卓霁嘴上问着，手里早就打开了盖子。

“嗯。”

刘皓急匆匆地跑进教室，嘴里念叨着“终于赶上了”。他满脸是汗，看卓霁在喝水，抢过来就往嘴里倒。脸上的汗水不免沾到了水瓶上。

卓霁暗道不好，转头看祁炀，果然皱着眉，眼里的烦躁都快涌出来了。

刘皓喝完，终于缓过气，把水瓶随手放祁炀桌上，说：“累死我了。”

“拿走。”祁炀说。

“哈？”刘皓没听懂。

“水瓶拿走。”

“哦，这是鸡儿的吧。”刘皓大大咧咧的，完全没注意到祁炀声音里带着的低气压。

卓霁叹了口气，捅了刘皓一手肘子，小声说：“这祁炀的。”

刘皓瞪大眼睛当场就要叫出来，被卓霁又一下给憋回去了。

“卧槽你咋不告诉我。”他们这几个人都知道祁炀的性子，平时好说话，但就这一点不行，可以说有轻微洁癖。

“你哪给我时间说了。”卓霁坐下。

“卧槽怪不得他让我拿走，完了完了这回真生气了。”刘皓小心瞅了祁炀一眼。

“等会再说，先回去，等会张老师…”

“刘皓！”他话还没说完，张老师就踩着五厘米高跟鞋走进来，“站那干什么，串门啊。”

刘皓背着讲台哭丑了脸，转过身又换上笑容：“哪能呢，这不是刚好路过嘛。”

“你座位在那吗你就路过，赶紧的回去坐好。”

刘皓松了口气，朝卓霁挤眉弄眼，今天运气真好。

“下课了给我抄所有的文言文一遍。”张老师话一次性不说完，满意地看着刘皓垂头丧气。

卓霁趴桌上闷着偷笑。

祁炀看着他抖动的肩膀，眉眼也舒缓开来。

卓霁一是笑刘皓倒霉，二是因为祁炀。刚刚自己用他水壶没事，换成别人依然不行。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卓霁和别人比起来还是不一样的啊！

这一小小的发现让卓霁乐了一节课，老师讲了啥都没听进去。

高三以来他们的体育课就变成了语文课、英语课、政治课。老唐倒是从来没占过课，还经常罚他们跑步。

今天下午语文课后的体育课原本被英语老师给占了，不过他们Miss李上小学的女儿突然生病，没办法只能先赶过去，所以把体育课给还了。

久违的体育课，大家都很兴奋。

“熊大，咱今天干什么。”马骏问，喊的是体育老师的外号。

“没大没小，”熊老师瞪了他一眼，“今天所有人绕场跑三圈，跑完自由活动。”

“来场篮球呗。”卓霁提议。

“行，跑完后想打的凑个数来一场。”

熊大这个外号是他们二班起的，原因是老师姓熊，并且胸肌发达，所以熊大胸大。

熊老师一开始还板着脸装严肃，后来管不了也就随他们去了，反正叫两声也不痛不痒的。

“体委带队。”熊大喊。

“集合。”马骏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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