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2）
祁炀站在炉灶前等水煮开，饿了想煮包面吃。
“我是gay，同性恋。”卓霁的声音还在他脑海里环绕。
水蒸汽缓缓飘出，零星的气泡从锅底弹上来，消失在水面上。祁炀拆开方便面包装，把面整块丢下去，盖上锅盖。
“惊讶吗？”他问自己。惊讶是必然的，他完全没看出来卓霁是同，一点也没有。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又想起卓霁说过。
他喜欢的人，是个男生。
想得太过入神，祁炀没留意时间。锅里的面煮过了，软绵绵的没点嚼劲。他不怎么在意的倒进碗里，煎了个鸡蛋凑合凑合吃。
嗯…还是卓霁煮的饭好吃点…他喜欢谁啊。
祁炀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句话。
“想啥呢，”他自言自语，“不该管的别管。”一个人坐着吃饭没点声音有些太孤独，他打开电视，一边看综艺一边吃。
虽说最近的综艺越来越无聊，但总好过没有。
心里说不出的有些烦躁。祁炀面也不吃了，懒得收拾，随便放到桌上。他洗了个澡，想让水流冲刷掉心里的烦闷，但效果却不怎么好。
侧躺在床上，祁炀盯着窗帘发呆，刚才没吃饱，现在肚子有点饿。他本来想忍忍，可腹中空空的感觉实在难受。他叹了口气，挠挠头发，抓过床边的书包，想看看有没有吃的。书包夹层里剩了几颗巧克力，祁炀掏出来，拆开塞嘴里。甜味和顺滑的口感让他的心情好了些。一口咬下去，香脆的杏仁炸开，让人有种满足感。
祁炀停下了咀嚼，突然想起这包杏仁巧克力是卓霁给他的。
那天他把巧克力吃完忘买后，卓霁给他的。
祁炀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哪儿都怪怪的。要是换做别人向他出柜，他说不定转眼就忘了，哪能在脑子里琢磨这么久，怎么换到卓霁这就不一样了呢。
祁炀把手中的糖纸团成一团，往垃圾桶一扔。没扔中，祁炀“啧”一声，也不捡起来，翻个身睡觉。
祁炀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个透彻。他敲打着被压得酸痛的手臂，回想着刚才的梦。
梦里的地点是帝国酒吧。卓霁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喝着啤酒，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正是祁炀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下一个场景是他们认识后，仍然是帝国，同样是服务员和客人。只不过这次卓霁喝醉了，坐在卡座上抬头看他，脸上扬着笑，小声叫他的名字：“祁炀。”
之后他就醒了，脑海里还回放着梦里卓霁说的“祁炀”两字。他甩甩脑袋，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很不适应。他出去倒了杯冷水喝，本意是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可不知为何又想起卓霁喝醉后乖乖喝自己给他倒的柠檬水的场面。
“喝醉酒之后倒不像平时那么闹腾，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想。
既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祁炀也不想强迫自己。他不太确定这种感觉是什么，但顺其自然总没错。想通这点，祁炀心里好受不少，烦躁感褪去，人也清醒许多。
“老人说的果然没错，”他自己和自己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卓霁把手套带回给吴芳，懒得再走路，坐了趟公车回家。
临近下班时间，车上人挺多。卓霁左躲右躲地往后走，果然，人群都挤在前半个车厢，后边的位置相对比较宽松。
公车摇摇晃晃的向前开，他找了个靠门的扶手抓着，身体随着车子晃动。
下午撞见祁炀，脑子一抽就向他出柜了。当时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无论祁炀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他都自认能接受。但他没想到祁炀没反应，没表情，什么都没有，还问他就这样？
卓霁抿抿唇，嘴角上扬了些，这是不是就代表他里成功近了一步。
“老炀不反感同性恋。”这个认知无疑给卓霁添了些底气。
想到祁炀还反过来安慰他，让他别怕，卓霁就控制不住自己。他把脸埋到手臂里，怕别人看到他过于夸张的笑容。老炀怎么这么可爱！
“……站，到了”播音女声响起，“要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卓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后门的人多了起来。直到门打开，乘客们蜂蛹而出，想要逃离狭隘闷热的空间。卓霁没抓稳，被人们挤着推了下去。等他想要再回去的时候，司机已经不耐烦的关门启动。
公车轰隆隆的开走，卓霁被尾气熏了个正着。
要放在平常，卓霁这时肯定发飙了。可今天他心情好，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皱着眉被呛得咳嗽几声，又换上一副笑脸。
回到家，奶奶看自家孙子一副天上掉钱的表情纳闷，这是干了什么这么开心。
“妞泡到手了呗。”爷爷躺在沙发上，一脚搭在茶几上。
奶奶看不过眼，拍了他一把：“脚放下，说啥呢别老乱说话。”
“就是，”卓霁幸灾乐祸地看向爷爷，“爷爷别老乱说话。”
什么妞啊，明明是仔，还是个帅仔。
卓霁乐呵呵的回了房间，躺床上打开手机日记。
他一边写一边笑，也不知道笑什么反正就是想笑。堪堪记录完今天的重点，他在最后写：“老炀，没有你我可咋办。”
“这次真的完全陷进去了啊。”他想。
原本他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再次会错意，不是真喜欢就别去招惹人家。可现在他放心了，没经历过的人肯定不懂，就像他之前一样。动心了就是动心了，想控制都不行。别说是近距离接触了，卓霁现在就只想把祁炀压身底下。
还有一周才开学，卓霁却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上学的时候他和祁炀除了睡觉基本都待在一起，想想就开心。
手机响了声，是310的群聊。这群人太能聊，卓霁平时嫌吵，开了免打扰，这会儿是有人艾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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