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外头的太阳耀得让人睁不开眼，四中高二二班里却没有本该出现的早读景象，吵吵闹闹的。女生都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昨天哪个男神发动态了、今天早上男神吃啥了…男生则都在教室后边打闹，坐在桌子上晃腿的、捏着纸团瞄准了扔垃圾桶的…

祁炀慢悠悠懒洋洋的走进教室，淡定躲过飞过来的纸团，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右侧靠窗的座位旁，有些诧异的看到自己前边一直空着的座位坐上了人，此刻正趴在桌上睡得踏实。

盯着男生的侧脸，祁炀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也没太在意，自顾自坐下，掏出书桌里的散装巧克力拆了一颗放嘴里。

“阿炀！”

祁炀转过头，冷漠的看着咋咋呼呼的发小再次从后门串班来找他。

“诶你说你平时身体那么好，咋一病就这么严重啊，还请假了三天，”张晓一屁股坐到祁炀隔壁桌上，脚架在椅子上一副大爷样，“你这三天可错过了不少事。”

祁炀终于把视线从漫画上挪开，看向张晓。

张晓像是被满足了一般，一样样说了起来。

祁炀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正想让张晓闭嘴，但张晓刚好说到了他想听的。

“你周一没来不知道。你们班新来了一个转校生，好像叫…叫卓…卓什么来着。他进你们班的时候，你们班女生的欢呼声连我都听见了，真的一点不夸张。”

张晓像是想起了什么稀奇事，摇头回味着。

“不过那小子确实长得好，比起我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顾张晓自己疯狂自恋，祁炀一直盯着前边睡得正香的背影目不转睛。过了一会儿，张晓终于发现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说道：“这不就是那个卓啥嘛。咋坐你前面了。”

“卓什么？”祁炀淡淡的问。

“我哪知道，忘了。”张晓从桌子上跳下来，“你等会自己去问呗。”

“我先回去了，等会你们老唐来了得骂死我。”张晓跟其他几个在二班玩得好的同学打过招呼后一溜烟跑回班去。

祁炀心想他叫什么关我什么事，又拿出一颗巧克力。

教室里的吵闹并没有在上课铃响起时安静下来，在聊得还是在聊，在闹的也还是在闹。

唯一的改变就是被尖锐铃声吵醒了的卓霁。他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却在要收回去前瞥到自他来就一直空着的后座坐上了人，现在正低着头看漫画，一只手搭在课桌上。

他整了整睡皱的校服，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打招呼道：“你好同学，我是新来的转校生，我叫卓霁。”

卓霁开朗的问好没能改变祁炀的面部表情。他抬头看了卓霁一眼，课桌上的手指敲了几下，随后又把注意投入到漫画里。

卓霁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这时他们班主任老唐正好进班，他也只好作罢转过身。

看到老唐进班，原本散落在教室四处的学生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但还是没有安静下来，跟前后左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老唐把手上拿着的教科书重重放到讲台上，冲着吵吵闹闹的台下吼：“早读时间是让你们随意聊天的吗！？”

眼睛从鼻梁下滑了一点，老唐伸手往上推了推，连带着鼓起的啤酒肚一起抖了抖，他继续说：“你看你们一个个开学考成什么样，再有半年你们就是高三生了，一点紧张感也没有。”

老唐把投影仪打开，把卷子放上去，说：“把发下去的考卷拿出来，现在开始讲评。”

祁炀从书包里翻出试卷摊到课桌上，手撑着腮帮子看着窗外的老槐树发呆。

槐树很大，绿叶从枝干蔓延出来，树荫笼罩了半边教室，只有在右后方这个位置才偶尔有阳光照射进来。

祁炀眯了眯眼，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刚刚那人说他叫什么来着……捉…捉鸡？祁炀笑了一下，什么傻逼名字。

“祁炀！”老唐气急败坏的吼。

祁炀回过神，看向讲台。

“倒数第二道大题你怎么解的。”老唐问。

祁炀低头看了看试卷，一个红色叉叉横跨在题目上方。他把试卷拿起来，指着上边的红叉说：“不会。”

班里一片哄笑。

“敢情我刚刚讲了那么久你一点没听是吧！”

祁炀耸耸肩。

“你给我出去站着！”老唐气的发抖，指着祁炀吼。

祁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十分淡定的走出教室，倚在走廊靠教室的墙上。

他盯着对面楼的楼梯，思考计算着晚上几点才能下班回家…

路过的老师同学看到祁炀站在外边也不觉得奇怪，他们早都习惯了。偶尔还会有和祁炀关系不错的打趣说是不是又惹得老唐发飙。

下课前五分钟老唐出来把祁炀叫回去，又交代了一遍作业免得有人不清楚。

“卓霁。”老唐叫道，“你等会课间把试卷和祁炀对一下，过一遍错题。”

卓霁点点头，转头看向依旧站着的祁炀。祁炀也正好看着他。

两人对视上的那一刻，卓霁弯了弯眼睛，微微笑了下。祁炀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眼神稍稍深了点，几秒后率先移开视线。

下课后，卓霁反跨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椅背，正对着祁炀。

祁炀看向卓霁，挑挑眉。

“老唐说要过一下数学卷子。”

祁炀把试卷从抽屉里抽出来，丢给卓霁。

卓霁拿着试卷有点懵逼。这是要干啥？

“过吧。”祁炀像是看出了卓霁的疑惑，解答道。

“……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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