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狱(1/2)
只说少卿君泽与道门小童起了冲突,“战火”一发不可收拾,在卿伊阁中闹将起来,打砸无数,更是将那伶君匾额劈个粉碎。那匾额乃是妘老板之尊师生前亲笔,甚为贵重,不曾想却在这时惨遭小儿毒手,着实令人愕然。
赫连玄卿与羽落一时目瞪口呆,阁中保长禹谷更是叫苦不迭,正见门外进来巡查司众人,不由怒从中来,一发拉过当首酷吏,手指那边小儿满面狰狞,“全部当斩!”
酷吏瞧那边一群小儿,紧皱眉头,当下要通通将人带走。炎上尊等人纷纷叫屈喊冤,声称原是那边家伙先行找事。少卿君泽怒目而视,恨不能将其摁倒在地狠踩几脚。赫连玄卿欲与人道清一来二去,羽落也亦求情,奈何禹谷实在心痛那伶君匾额,定要让酷吏带走一群恶童,重重惩罚!
但见人要动真,炎上尊几人又如何甘等被拿,当下转身四散开去,转眼消失踪影。酷吏不由大怒,立马带人追将出去。少卿君泽抬头看自家老爸,赫连玄卿转头瞧一瞧身边人,羽落抖一抖眉梢,欲哭无泪,“我说三位,到底何方神圣?”
赫连玄卿轻咳一声,笑而赔罪,却又被那禹谷死死扯住衣领,定要让他赔出另一伶君匾额。赫连玄卿看他手中残片,也是无奈汗颜,世间独此一物,哪里还能赔出第二个来,正在心中酝酿该如何脱身,方才逃散的几个小道童竟又折返回来。
丢掉酷吏等人追捕,几个小道童又来寻少卿君泽祸事,结果一言不合又打将起来,苦得那边三位监护人如嚼黄莲。
只在乱闹之时,少卿动了真怒,一掌要将那丁奇劈上青天,却不料那人被羽落一手拖走,掌风望风屏而去,直冲珠帘之后一小小女郎。少卿一时收势不及,最后竟将那一掌反噬到自己身上,扑倒在地,口中吐出血来,慌得赫连玄卿上来将他抱住。但见小儿脸色煞白,赫连玄卿不敢耽误,当下起身要带人去医馆。
眼见事情闹大,禹谷一时不作言语,羽落揽着方才屏后小小女郎,确定无事之后抬头叫住要走之人,手指一指方向,“医馆较远,我们这里有大夫,还是留在此处为好。”
……
少卿重伤,同君泽和自家老爸被留在卿伊阁后园厢房之中。除去大夫开药,赫连玄卿亦要为其疏通体内精血,君泽则一直站在一旁,虽不言语,却也甚为关切。
繁忙过后,已是夜中,安抚两小儿睡下,赫连玄卿走出门房,看廊檐之外一池碧水,白荷重重娇艳,映着淡淡月光,满溢清幽。妘老板喜荷,他固然知晓,只一时又想起自己那菜园,自己出外多年,不知如今荒废几度。
又忆故人相思,难免出神,正在这时,廊檐尽头来一小小女郎,正是白天险些被少卿打中之人。小女郎十二三岁年纪,生的水灵娇嫩,到人跟前未言先笑,施一礼,道:“我来给小哥哥送药。”
赫连玄卿看她一时,只觉与故人着实相似,怔愣片刻,与人一笑,指一指房中,“正在睡觉。”
那小女郎度入房中,将手中小小白瓷瓶打开,将药膏轻轻涂在少卿受伤部位。淡淡药香传来,赫连玄卿心中不由叹一回,知晓此药名为“青益草”,乃卿伊阁独家秘制,自己幼时曾“败坏”无数瓶,那人从未埋怨,此时再看,难免让人叹一回时光荏苒,故人不在。
而后得知,那小女郎名叫乔虞,乃是卿伊阁妘老板膝下唯一女徒,身份不可小窥。
念起妘老板,赫连玄卿万千感慨,看眼前小女,既是自己师弟之徒,那便该唤自己一声师公,然若按阁中辈分,她却是自己孙儿之辈……
这该如何叫法呢……
夜深人不静,道门城中夜市繁华,一派喧嚷。
阔落带人入城救人,却也不知自
家兄长到底被押在何处,自知那法门三人消息灵通,在红瑰楼中相见,要向人问上一问。
红瑰楼乃是道门城中最大酒楼,夜市之际客人满座,洛书与丹青丹砂三人坐在九层楼阁之上,靠窗看外面一派夜色浓华。见人在对面落座,洛书不作言语,看也不看,清高之姿着实让鲁羡气恼,正要发威,被阔落拦下,自与人示笑。
洛书本知他来此何故,只捻杯饮茶,而后嘴角方才勾起一丝浅笑,尽显清高,“原本是你惹下祸事,身为兄长替你顶罪倒也理所当然,你又作何跑到这里自投罗网,岂不知人家正到处捉拿与你?”
阔落道:“我自知其罪,却也不愿让我大哥担当,故此过来寻他。”
洛书放下手中茶杯,“那便自行认罪即可,又何故如此鬼鬼祟祟?”
阔落念及几日前墨门城中之事,不便与人叙说,当下只道:“我故有难处,你也莫要多作废话,如若当真知晓,只与我说出一二来,日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洛书哼笑一回,叹口气,自认对面这位墨门少爷年幼无知,却也不当面奚落,只道那墨青冥现今被押在道门暗狱,不久之后便要提到道门二当家元易灵嬍面前发落,至于结果,不得而知。
阔落虽未见过那元易灵嬍,却也早早听人说及,都道是一奇人,道门太初老祖坐下三弟子,修为甚高,年岁过百,面容却风华不变。然又是心狠手辣之徒,传说他为保自己青春,连食小儿心脏之事都能做出,倘若自己大哥此番落入那人之手,后果当不堪设想。
阔落心中思一思,便觉冷汗直流,忙再与对面人问话。洛书不急不躁,再捻杯啄一口清茶,笑道:“我与你说那人何在,我也不等你日后厚待与我,此番你我只定下君子之约,做个交易如何?”
阔落问他是何交易,人也不说,只要等此事过后再谈。阔落心系大哥墨青冥与霍囹尊、秋肃三人,当下无奈,只能答应。只待饭饱茶足,洛书与丹青丹砂便带他四人出了红瑰楼,望西城而去。
瞧几人身影,楼顶虚日鼠叹口气,“又不知作何闹剧,法门小儿近来也是轻狂。”
娄金狗发完讯息,从上面下来,“越来越多暗潜份子进入城内,看来此番越发复杂。”
奎木狼靠在一旁浅息,冷笑一声,“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任他天高海阔,还能翻出六界开外?”
说完睁开双眼,来到这边与虚日鼠换班,娄金狗递来一支烟,奎木狼含在嘴里,微蹙眉头,看城中一片夜色浓浓,喧嚷而又孤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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