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的剑奴(八)(1/2)
将军府的南边有一处梅林,冬天,傲骨寒梅,块块白雪压梅枝,在一片白中,开出朵朵的血色的花骨朵,偶有些许散落的花瓣在白雪铺满的冻土上,印下一个个梅的脚印。
依着梅林而建的是一处宜人小院,名为“每木苑”,这在整个有些严肃的将军府中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而沈元芝就被安排住在这里。
从季清宣那里送完汤药回来,沈元芝就一边在和软红学着针线,一边说着些模棱两可的心里话。
“软红姐姐,你说,装满的水也会晃动得叮当响吗?”
“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沈元芝只是呆呆的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似乎还能够感受到今早那富有生命力和鲜活力的跳动,然后有些暗恼地摇了摇头。
软红把自家小姐的心思也揣摩了个二三,她有些好笑得说道:“水会不会晃动,奴婢不知道,但是啊,心却是会跳动的。”然后有些打趣地看着被她脸越说越红的沈元芝。
沈元芝有些嗔怪地碎了软红一眼,然后有些撒娇地拉起软红的左手说道:“软红姐姐!你可别打趣我了!”
然后软红只好放下右手的绣架,有些无奈但是语气中多了几分纵容道:“小姐啊,待奴婢去打探一番那位小公子的消息,也不妨啊。”
沈元芝眼眶有些红红的,在她的心目中软红早已经不只是她的贴身丫鬟,更是呵护她长大,事事为她着想的大姐姐了,她想着软红为了照顾她,拖到了这把年纪都还未成家,于是有些愧疚地扑进了软红的怀里,然后瓮声瓮气地说道:“软红姐姐最好了!”
软红有些无奈地回抱了一下沈元芝,然后她的眼睛有些无神地看着窗边,心里是说不清的苦楚。
软红人最是八面玲珑,凭着一张怪会说好听话的嘴儿和一张和善的脸,在没来将军府多久,就把这后院上上下下的关系几乎都打了个边儿。于是,在沈元芝小憩的时候,软红就托人去问问那个小公子的身份。
等软红打听清楚的时候,王管家已经派人来送晚上家宴的请帖了。拿着滚着金边的家宴帖子,想着自己打探来的话,软红的心里是五味杂陈,更是对自家小姐的这份突如其来的心动感到有些可笑了。软红想着要讨个怎么个说辞才能够让情窦初开的小姐不仅打消这份念头,还不会伤心呢。
季清宣在沐浴后,就打算小憩一会儿,让自己晚上的脸色不要显得那么的难看,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又如梦了。
这次,季清宣感觉自己不再是其中的某一个碎片,也不像是在亲身感受,倒像是在看一出戏,他就像是脱离在外的旁观者,但是他又是那么深刻地感受到这出戏里的角色的心理感受。
茫茫雪域,好多年好多年,都只有那一只狼,哦不,是一只长着翅膀的狼,呆在那里。季清宣知道这只狼和自己的关系匪浅,或者说,这只狼就是自己。
季清宣都不知道眼前的世界过了多久,在这里似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淌,因为,除了白的,还是白的,这只狼可能是这儿唯一的其他颜色了。
这种孤独感,季清宣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仿佛深入骨髓,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如果他是一只万年呆在冰原得一只兽,这种孤独,其实早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里。
然后,他看见这只狼和那个他之前在梦中看到过的那只妖怪在一起,虽然那个妖怪的形态和他上次看到的并不相同,但他知道,那是同一只妖怪,因为上次给他的冲击感实在是太强了,再说,这个妖怪身上还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清香。
然后他看见那只妖怪,从没啥形态的一坨,到伸出一只手,伸出一条腿,甚至到后面,从它的背影看,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人的样子了。而,那只狼一只都守在那里,守在那棵树旁,守在那个怪物旁。
季清宣有些疑惑,因为他知道这只狼是自愿的,可能还不仅仅是自愿的,因为他发现,他能够感受到狼的内心中的那一块像冰块一样的孤独,开始融化了。
然后,画面突然一转,季清宣看到那只狼似乎是误入,又似乎是被陷害,困在了一个黑暗的地方,没法逃脱。他能够感受到那只狼非常的焦急!对!就是焦急!然后心中想要逃出去的愿望非常的强烈,这种有些接近绝望的怒火,似乎都来源于一个承诺,或者说是对于想要见到一个人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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