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的剑奴(六)(1/2)
北方的冬天,湖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了,站在湖中的亭子上能看到什么,芃羽会告诉你,能够看到无尽的孤独。
这些日子,芃羽感觉自己很奇怪,这种能够呼吸空气,能够看到蓝天,能够感受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和心脏的律动,能够感受到自己真正的活着,这不是四年来他天天所期盼的吗?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为什么感觉自己过的每一天,这每一个自己应该珍惜的一天,都像是偷来的,都是那样的让他没有安全感,让他感觉无所适从,让他想要回到那个黑暗的地下,把自己关起来。
芃羽倒是有些想念那个会时不时地来地牢中折磨他的将军了,至少这样他们是有联系的,他能够感觉到他自己是被需要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这将军府中,和空气没得两样了。他不禁有些对自己嗤之以鼻,有些头疼的捏捏眉心,他觉得自己真是得病了,并且还病得不轻了。
“嘿!你在干什么?”
清脆灵巧的一声在这空旷寂静的湖心亭中显得格外的悦耳动听,芃羽的所有的心绪都被这一声给吸引了,就像他在一片黑暗中听到将军的声音一样,他有些呆滞地转过身来,入眼的是一位灵动美丽的少女。
少女如花似玉的脸上清澈的眸子和洋溢的笑容都在告诉着芃羽她的身份,芃羽刚刚燃起星光的眸子顿时熄灭了,他有些自嘲的低了低头,然后他的心平静下来的时候,他恭敬而梳理地朝着少女行了个仆人礼道:“参见表小姐。”便保持这个动作不动了。
沈元芝本来兴奋而有些娇羞的心情都被芃羽这一番的动作给弄懵了,她有些不安地双手搅着手帕。她原本只是想要亲自再向他上次替自己捡拾手帕道个谢的,又因为他们年龄相仿便生些亲切之感来,哪里想到这人一出口就将他们的距离隔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沈元芝想到自己怕是把眼前的人给吓到了,便轻声开口道:“快快免礼。”芃羽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服,站直后准备离开。
沈元芝顿时有些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心中无端的堵是为什么,便脱口而出道:“你上次捡到我的手帕,我还没有好好谢你,你就匆匆离开了。这次,本小姐才跟你说了一句话,你就又打算走。怎么,本小姐难道是洪水猛兽不成!”但是,一说完,沈元芝又有些暗恼自己怎得这么冲动,实在是有失礼数了。
芃羽本来想要离开,但是听到这少女有些埋怨又带些娇憨的话,他有些好笑,他感觉自己多日里有些郁结的心顿时豁达了许多,他最开始是嘴角微扬,然后就憋不住的开怀大笑起来,这时候什么礼数,什么尊卑,他都一时间全忘了。
而本来还有些懊恼的沈元芝在听到芃羽的笑声的时候,抬头去看他,然后就看到一张秀美的脸上笑弯了眼,沈元芝感觉自己的心在狂跳,她感觉这是她十五年来见过的最美的光景,她呆呆地将手捧在胸口,然后看着芃羽远去的背影。
等完全看不到背影的时候,沈元芝才将绷紧的身子完全放松下来,她有些暗恼自己这反常的举动,她更懊恼的是她还是没有问那人的名字就让他又走掉了。
软红从自己小姐不管不顾地走上那湖心亭的时候,就心存疑惑了,然后看到小姐在见到那位公子的反应的时候,她就几乎什么都明白了。
沈元芝从小接触的范围和狭窄,而被接到季府的时候,更是被管教严格,她的思维都被教导成以后会做季家媳妇了,也没有机会能够接触那些青年才俊了,所有她对于心动是没有概念的,但是软红不同。
软红比沈元芝大十岁,已经有二十五岁了。若是其他的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估计到这个岁数不是出嫁了,就是在协助大夫人掌家了,哪里像软红这样还陪在未出嫁的小姐身边的。软红也早就过了天真懵懂的年纪,很多事情她都看得很透彻明了了。
软红是沈元芝娘家那边带过来的嬷嬷的家生子,在沈元芝的娘付氏临终前特别托付她要照顾好沈元芝。
软红确实在这十年中都做得很好,沈元芝不被亲爹喜爱,后娘更是狼子野心,暗地里一直苛待沈元芝,吃得穿的供给和下人一般,但是软红一直都尽量把最好得给沈元芝,最困难得时候,她自己是靠每日喝水撑过来的。
软红知道怕是自家姑娘对那小子有些心动了,她有些好笑地拍了拍还在愣神的姑娘道:“小姐啊,天凉了,咱们回去吧。”沈元芝这才暂时放下心绪,点了点头,由着软红扶着自己朝他们住的院子走去。
季清宣被这些大夫弄得头更疼了,他不相信自己还找不出会做这些梦的原因了,难道是自己得了疑难杂症,这么多的大夫都看不出来吗!他生气的将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茶杯碎成几块,这时候他听见了敲门声。
“咚咚咚!”王管家听见里面的茶杯的破碎声,赶忙敲门道:“主子,您开开门,老奴把安神的汤药给您送进来!“
季清宣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中的怒火稍微要降些了,然后叹了口气道:“王叔,您进来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