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司念让司机把他送到谌臣家的小区。
他按照他说的密码开了门,弯下腰先在玄关处换了鞋。
上次谌臣给他买的那双凉拖鞋还放在鞋柜,但秋天了, 再穿凉拖肯定很冷。
他只好找了双不合脚的棉拖换上。
扫视了一圈, 客厅没人,不会是病的都起不来了吧,司念赶忙提着药走进卧室。
谌臣正靠在床上,手上拿着份文件在看, 听到脚步声, 他抬头, 说的却是, “下次该准备一双你穿的棉拖。”
司念忙摆手拒绝, “不用, 我将就穿一下就行。”
反正他知道自己来不了几次。
谌臣眼睫微垂着, 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麻烦你特意为我跑一趟, 害得你连聚餐都去不了。”
他模样看起来还有点自责。
司念安慰他, “不是什么重要的聚餐,过去也就吃吃喝喝,没什么意思的。”
他走近几步,在床边坐下,“谌老师,你哪里不舒服啊?”
“头晕,嗓子疼。”谌臣说了两个症状。
“那你可能是感冒发烧了。”司念想了想,又问,“你家里的体温计在哪,我给你量一下。”
体温计是有的,不过在那个药箱里,这当然不可能让他看见。
所以,谌臣摇了摇头,面色平静,“没有体温计,原来的那个坏了。”
怎么家里什么都没有啊……
司念为难地皱起眉,偏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可能有点冒犯,要事先征询他的同意才行。
“谌老师,我可以用手摸摸你的额头吗?因为你没有体温计,我只好用这个方法帮你大概测一下。”
谌臣眸色渐暗,颔首道:“可以。”
司念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受了下正常的体温后,才把手搭在他的额头上。
好烫啊,他手不自觉地缩了缩,像一团火,看来他病得真的好严重。
怕一次测不准,他来回用手心和手背弄了两三次,才完全确定,“谌老师,你发高烧了,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快喝几片退烧药。”
谌臣看他匆匆走开的身影,想起刚才他手贴过来的触感,喉结重重地上下一滚。
绵软的一团,带着微许的凉意,与他此刻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如一泓清泉注入被烤得皲裂的土地上。
很舒服,但不够,要是能多停留一会儿就好了。
司念端着温水进来,拆了药盒,抠出两颗,连着水杯一齐交到他手中,“谌老师,这是我常吃的感冒药,见效很快的,你肯定很快就能好起来。”
谌臣说了声谢谢,接过来就着水把药吞了进去。
司念对照顾病人没什么经验,只知道要让他按时吃药,休息好,还有要吃得清淡一些。
于是,他问,“谌老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春日里一阵柔软的细风。
谌臣看着他,“什么都可以,辛苦你了。”
司念对他笑了笑,“那我给你煮碗粥吧,你刚喝了药,药劲上来可能会犯困,先睡一会儿吧。”
他帮忙把枕头放下,还贴心给他盖好了被子,“谌老师,我弄好了再叫你。”
谌臣躺下,目光紧随着他而去,直到房间的那扇门轻轻关上,阻断了他的视线。
他不困,但发烧之后头非常昏沉,闭上眼睛才感觉好受一点。
门外隐约地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
“莫西故,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我今天突然有事,去不了,下次你请客,我一定准时到场。”
谌臣眉一皱,继续听着,他声音压得更低了。
“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生病了,他一个人在家又没有人照顾,我必须过去看看才放心。”
“嗯,你玩得开心啊,我先挂了,明天剧组见。”
房间重新归于平静,连厨房“哗哗”响起的水声都听得清楚。
这一瞬间,谌臣心里变得很软。
这种感觉非常难描述,就像有一只小奶猫毛茸茸的爪子踩在你胸口上,虽然没用多少力气,却能轻易把你用来抵御外面枪林弹雨的盔甲踩得破碎。
你自愿对他缴械投降,因为你知道他永远不会伤害你,他会善待你这个俘虏。
司念煮了锅白粥,又做了两个清爽的小菜。
端上桌以后,他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他还没出声,谌臣自己先睁开眼睛。
司念微诧,“谌老师,你没睡啊?”
“嗯,睡不着。”谌臣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可能因为头还是有些晕的,猛地起身之后他身形虚虚地一晃,像是要倒的架势。
“谌老师,你小心呀。”
司念赶紧过去扶,但他脚上的棉拖鞋实在是太不合脚了,走得一急,那拖鞋便将他脚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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