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为了活着能有多卑微。（1/2）
此时，白茶的理智还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敢问气血方刚，身强体壮，二十好几的毛头小子在吃完一整宿的鹿肉和鹿血后......
敢问气虚体弱，发烧怕冷，迷糊瞌睡的老虎崽子下意识感受到周身唯一热源时......
看似没啥关系，但当二者有鸡儿结合在一起。
就......
“二啊，人介这是把你当娘了，快给喂点吧哈哈哈！”
老猎户头都笑掉了，挺大个人捂着肚子乐得像个小孩儿。
周围一阵哈哈哈，年轻猎户脸臊得像猴屁股似的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句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被口水湿了一片的□□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佝偻腰半天也没直起身。
思春了。
而罪魁祸首，目前正坐个屁墩搁一旁思考虎生。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
有烟吗，整根。
“行了二，瞧你那熊样，回头把这虎崽子一卖给你说俩媳妇都成！”
白茶虎躯一震忘了这茬，面子什么还是先放放吧，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节操虎操的。左右瞄瞄找准机会，跑！
刷！
前脚刚抬，后脚就被另个眼尖的年轻猎户提溜起来。
越狱失败，只能空中踩奶装无辜。
小伙子年轻火力旺，那边笑声好大会才消停下去。
老猎户乐够了就开始张罗收拾东西，锅碗瓢盆拿外面涮干净和其他物什一起背好扛肩上准备回家。
临行前还特意将山洞做好掩饰，搁外看就像个大土包，没一点猎户驻扎营的影子，
白茶栽的不冤，输在经验。
外面天刚蒙亮，有雾气也不多。
雨下了一宿，地面精湿打滑，仨人把鞋一脱，打赤脚在泥里淌到对岸。
一路走走停停，沿途还薅了几把草药。
期间碰巧遇到熟人，同一村的，也是雨大没走了（liao）被困在景岗山，狼狈处不多，看样也有洞穴避雨。
一阵没营养的寒暄，当几人谈起收获如何如何时，白茶自然免不了被拎出来耀武扬威。一好事的还揪起尾巴，扒腿看看是姑娘是小子，顺道弹了两下。
狂野使虎感到畏惧，生无可恋脸。
跋山涉水，药草笼子里白茶也跟着摇头尾巴晃，好不容易遇到段平道就立马拱起身子用小牙对系口撕吧来撕吧去，好一阵，可除了让他被当众拎出来打顿屁板外就没个卵用。
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咬不着人还恶心不着人吗！狂吃草药泄愤，专盯年份高的来，吃得正爽当头，一没注意咔嚓满口辣椒。
哦......
直到太阳高挂，腿脚功夫花了整整一上午，这堆人左拐右拐终是出了景岗山。
“回来了！回来了！”
吆喝一声接一声，零星几个妇女儿童正等在村头，像迎接凯旋的战士，才刚看到远处蚂蚁大小的人影，就立刻开口大呼小叫，不一会把全村人都招来了，路口堵得满满登登。
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就为一家温饱，自然配得上句战士。不为国家，不为大家，仅仅为有人想着的小家，一辈子的牵肠挂肚，生活。
“好样的，都活着呢。”
说一千道一万，嘴干嘎巴半天就蹦出这么一句两句，村长点点人头，挨个拍了拍肩膀，晚回来的也都一个没少，好样的。有个长相粗犷的悍妇还热泪盈眶抱住自家大小爷们，顿时乡里乡亲哄堂大笑，臊得那悍妇边抹眼泪边骂街，好生热闹。
举头三尺有神明，家里有信佛老太太的可算把手里倒腾一宿的珠链子放了，笑呵呵地接过猎物偷黑还朝眼角抹两把，时时刻刻不停祈祷总该是管用的。
村庙里的香火又多了。
活着的都出来打个照面，正值当午，没聊一会就被自家娘们拖着、孩子拽着，各回各了家。
瑞雪兆丰年，厚雨养深山。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整个村子田不多，剩下的基本靠打猎为生。就连有田的，空出时间也得进山赶猎，连没读过书的人也懂得什么叫坐吃山空。
“当家的，一会把肉割点给我妹子她娘俩送去。”
有人活着有人死，邻里乡亲的看谁家不容易也都会帮衬帮衬，何况是自家亲妹子。
“你是我媳妇，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前些天不是刚送半只羊吗，那俩人能吃多少。”
正搁那剥皮的中年猎户不大高兴，虽然是自家人，可辛辛苦苦拿命换的这平白给出去心里总堵得慌。不过也就是嘴上发发牢骚，下手一斤变两斤。
“臭小子说啥混账话，娟啊，别管他，等阿爹剃好，让二娃子把这鹿腿骨肉也送去。”
说话的是个老头，中年猎户他爹。精瘦精瘦的佝偻腰看着老态，手上剃刀却好不利落，刀刀见骨，不一会就片个干净。
什么叫宝刀未老，老当益壮。
“小二啊，好生跟你妹妹处着，奶奶还指望你早点给我抱重孙子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况且人家姑娘也不丑。在那缝布鞋的老太太抬头说了嘴，这二十好几了还没结婚，像话吗？
“去吧去吧！快去吧，这整个我一个里外不是人。”
东西一装好，中年猎户就连骂带踹把人轰出去，眼不见心不烦。辛苦他出的，罪他受着，好处都让人捞跑了，最后他倒惹一身骚。
“当家的，老大也不小了，你看这......”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不疼的理。
照这偏心过头的程度，显然有点问题。
这猎户家俩儿子只有老二是亲生的，自家哥哥嫂嫂都死了，怎么养都是养，索性直接继过来也方便。
血浓于水，一块养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没有亲生的近抿，人之常情。
“别愁这事了，你看我这次逮了啥，瞅瞅，给他哥俩一人娶仨都够了。”
嚼了半天草的白茶终于闪亮登场，嘴里还有半颗老山参，看到多了几副生面孔也无动于衷，嘎滋嘎滋把嘴里的东西细嚼慢咽。
他已经放弃治疗了。
然后又被揍了。
“来来来，让奶奶抱抱，宝啊，你搁哪弄的大黄猫啊。”
老太太眼神不好，抱过白茶就是一顿捋，旁边都四十多了还被叫宝的中年猎户一脸黑线。
只要父母在一天，谁还不是个孩子。
“娘你再细瞅瞅，那哪是猫，可谨点心别给这虎崽子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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