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宫宴(1/2)
中秋宫宴设在了正阳宫的前殿,段鸿轩宴请了朝中所有的大臣与皇亲国戚,整间前殿热闹非凡,歌舞升平。
江衍来得早免不了要与各位大臣以及小辈客套一番,宴会还没有开始,他桌上的酒壶便已经见了底。
朝影疏剥了几个干果偷偷地塞入了江衍的手中,并悄声嘱咐道:“吃点东西垫垫。”
江衍取过朝影疏的酒杯,往其中倒入了一些紫红色的液体,“尝尝,西域的葡萄酒。”
朝影疏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起初是葡萄的香甜,入喉便是热烈的辛辣,她有些不适应地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说:“对面似乎有人在看你。”
江衍举起酒杯遥遥一敬,“那不是在看我,是在看你。那是段鸿轩的姐姐,当朝的长公主,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举杯回敬地江衍,微笑着喝光了杯中的酒,随后她又命侍女倒了一杯酒,对着朝影疏举起了酒杯。
江衍说:“大概都对你感兴趣,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带人出席宫宴,一会想喝的酒便喝,不想喝的酒便不用喝。”
“不会让人觉得太无礼了吗?总要顾忌你的颜面。”说完,朝影疏举杯也邀敬了长乐公主一杯,并微微一笑。
长乐公主一愣,随即让侍女扶她起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随后在朝影疏面前微微欠身,“虹苒见过雁王妃。”
朝影疏起身,“公主多礼了。”
长乐公主微微摇首,“我是小辈,本就该先行来拜会雁王妃的,结果忘记了雁王妃刚来,没有到您身前来,是虹苒的失礼。”
朝影疏率先喝了杯中的酒,“公主多虑了,我并无此意,也并无为难公主的意思。”
长乐公主面色一怔,随即掩唇轻笑道:“雁王妃不愧是江湖中人,性子豪爽直白,没想到小叔叔喜欢这样的人,也是小叔叔跟凝露公主一样,向往自由,爱慕草寇。”说完,她暧昧不明地看了一眼江衍。
朝影疏轻笑一声,“公主是否酒喝太多,神智有些不清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不怕在座的各位笑话吗?”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怎么?我说的这话雁王妃不喜欢?”
朝影疏摇了摇头,“公主想多了,我只是没有想到皇室礼节居然能养出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公主,有些话私下里说当做解闷,拿到明面上便是不尊。我虽生于江湖,但也懂得礼义廉耻,那公主你呢?”
长乐公主美眸一瞪,抬手便打算教训一下朝影疏。
朝影疏见状立刻捏住了长乐公主的手腕,只是微微用力,那双美眸便啜满了泪水,一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
朝影疏说:“公主殿下,请你自重。”
江衍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喝着杯中的葡萄酒。
阮臻清晃着手中的酒杯,调侃道:“本来是打算找世子说几句,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出好戏。段虹苒你好歹是本朝唯一的公主,能不能拿出些公主的样子来?”
长乐公主抽回了手,对阮臻清说:“阮上卿,您有闲工夫在这里教训本公主,不如多上心些大理寺的事务。”
阮臻清佯装一愣,饶有兴趣地说:“公主想做这个上卿吗?我随时可以让贤,我本无意,去留随意。莫非公主对于己身的高贵身份也无意,可以跟臣说出这种话来?”
长乐公主微怒道:“阮臻清,你以为你是谁敢跟本公主说这种话?信不信本公主让皇帝治你死罪?!”
朝影疏说:“□□皇帝最恨以权谋私,今日中秋宫宴,公主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的脸都丢干净吗?”
长乐公主咬了咬牙,随后拂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阮臻清脸上带着醉意地端起酒杯,对朝影疏说:“我敬雁王妃一杯,雁王妃的性子我喜欢。”
江衍听闻随即睨了阮臻清一眼,握着朝影疏的手臂往自己身旁拉了拉。
朝影疏不动声色地喝完了酒,偏头在江衍耳边低声道:“醉了?”
江衍说:“没有,就是单纯不喜欢阮臻清的那句话。他那个人天天逛花楼,你离他远些。”
孟归凡举杯道:“上次之事,多谢雁王了。”
江衍回敬道:“小事,世子之前送了一株千年老参到楼台月,有奇效,现下本王代穆先生谢谢世子。”
孟归凡微微一笑,“小事不足挂齿,不知穆先生身体如何了?”
江衍说:“有劳世子记挂,她身体好多了。”
随后,江衍对朝影疏悄声道:“这个要搞好关系,有些事情需要用到他。”
朝影疏垂着眸子,随口道:“用来制衡风朔吗?”
江衍倏地看向了朝影疏,眸中的厉色很快被柔情所取代,他将食指贴在了双唇上示意朝影疏噤声,“心里明白便好,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朝影疏忍俊不禁,她伸手拉过了干果盘子,开始着手剥里面的东西,不过大部分都进了江衍的肚子里。
段鸿轩在内侍的一声高吟中走进了大殿,身侧跟着妆容精致的穆酌白。
众人施礼高呼万岁。
段鸿轩牵着穆酌白行至高位上坐好,才说:“诸位平身,今日是宫宴不必多礼。”
内侍扬声道:“上歌舞。”
江衍瞬间从醉意中清醒了过来,他有些忧心地看了一眼穆酌白,后者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看过来微微点了点头。
一群舞女踩着莲步上前,曼妙的身子扭动着,手中的彩绸收放自如。
段鸿轩看到了江衍身侧的朝影疏,端起酒杯遥遥一敬,朝影疏迅速拿起酒杯回敬,率先喝掉了其中的酒。
穆酌白见状出声道:“陛下也该赐婚了。”
段鸿轩脸上笑意丝毫不减,“你一路上没有同朕说话,第一句话便是为别人讨圣旨。爱妃你的心当真如石头般坚硬?”
穆酌白听闻也不再说话,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地喝着。
段鸿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毫不死心地说:“爱妃明知道这桩婚事朕是不会同意的,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穆酌白对段鸿轩的话充耳不闻,吃起了面前的水果。
段鸿轩蹙眉看向了穆酌白,随后无奈地闭了闭眼,便也不再追问。
“来了。”
江衍见朝影疏神情凝重地盯着一处看着,于是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只是众多舞女中不起眼的一个。
朝影疏说:“是蒋莞,她易容了。”说完,她下意识地想去摸身后的返璞,却不曾想到摸了个空。
今夜是中秋宫宴,凡是入正阳宫者全被搜了个遍,寸铁都无法带进来。
朝影疏只好反手从发髻上取了根珠花下来。
江衍按住了朝影疏的手,低声道:“等召远风。”
朝影疏觉得江衍的手掌覆上来的那一刻自己有些心猿意马,一些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涌了上来,让她立刻将手抽了出来,欲盖弥彰地握紧了手中的珠花。
江衍见状一愣,不过现下不是去纠结这个事情的时候。
舞女们变换着脚步,蒋莞舞动着身姿凑到了距离段鸿轩五步远的距离,她突然眼神一凛,取出了腰间的软剑,飞身上前便朝后者刺了过去。
穆酌白见状立刻上前用匕首隔开了蒋莞的软剑。
蒋莞见一击不成立刻后撤,大喝一声,“动手。”
一群黑衣人分别从段鸿轩的两侧蹿了出来,不过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穆酌白抵挡住蒋莞的一击后转身将手中的匕首刺入了段鸿轩的胸口,鲜血喷溅在她冷漠无情的脸上,她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段鸿轩。
内侍立刻高声道:“护驾,抓刺客!”
卓长珏和召远风对视一眼,迅速离开了正阳宫。
大殿迅速乱作一团,所有人纷纷尖叫着往外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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