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1/2)
孟归雁悠哉悠哉地坐在马背上,凭借着出色的马术弯腰去采路边的花草,不一会儿一只花环便在她灵巧的手中诞生了。
孟归雁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花环,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朱鹤霰,她总觉得现下走得路似乎比来时绕得更远了,而且回去的路上也变得不紧不慢起来,每每孟归雁要求休息的时候,朱鹤霰都会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不比来时是催着日夜兼程的赶路。
孟归雁策马奔到朱鹤霰身侧,她伸出手将刚编好的花环戴到了后者的头上,“当当当,喜欢吗?”
朱鹤霰摸了摸头上的花环,随后点了点头。
孟归雁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伏在马背上仰头看着朱鹤霰,问道:“怎么了?你最近怎么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朱鹤霰说,“我不一直这样吗?没有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孟归雁追问道:“欲盖弥彰!肯定有事,是不是我哥哥在信中凶你了?”
朱鹤霰有些烦躁,随即语气有些不善地说,“我说了没有,你不要瞎猜。”
孟归雁一愣,她撇了撇嘴说,“凶什么?没有就没有嘛,你心里有气也不要冲着我撒嘛,我又不欠你什么。”
朱鹤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是我的不对。”
孟归雁扬了扬下巴,“看在你比较诚恳的态度上,我就原谅你了。”
梅姑抬头看了朱鹤霰一眼,随即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傍晚,六人在一处小客栈内落脚,剩余的四人趁着朱鹤霰被孟归雁拉出去逛夜市的时候悄悄地聚到了一起。
岳松河先是郁闷地灌了一碗酒,将酒碗重重地磕在地上,粗鲁地抹了抹嘴才说,“小竹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梅姑摇了摇头,“这不是男人不男人的问题,郡主的指婚对象可是康王,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而且郡主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她是塔格尔世子的妹妹。”
岳松河愤懑地捶了一下桌面,“那能如何?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小竹这样颓废下去?”
梅姑说,“怪就怪他自己吧。”
董兰絮手指微微一翘,那双丹凤眸子微微一转,提议道:“不如我们帮小竹抢亲吧,我们这些个人能遇到个喜欢的人也不容易,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小竹这样消沉?”
岳松河大笑,指着董兰絮说,“哈哈哈,你这个臭戏子终于和老子站在一边了,这次说的话还中听,我们帮小竹抢亲,上面怪罪下来我们担着,大不了就是掉脑袋的份,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董兰絮嫌弃地掩住了口鼻,“你这个大老粗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觉得小竹可怜罢了。”
苑菊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三人,说道:“你们是不是误会梅姐姐的意思了?若是上面怪罪下来,我们死就死了,就当还殿下的恩情了。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竹哥哥,若是我们为他而死,他以后会幸福吗?还有郡主,她身后可是塔格尔的子民,她若是抗旨不遵,千千万万的塔格尔人便要为她陪葬啊。”
四人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没人想说话。
朱鹤霰站在门外也久久不动,直到孟归雁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襟,笑靥如花地说道:“不是说要去逛夜市吗?走吧。”
朱鹤霰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朱鹤霰心中有事不免走得快了些,孟归雁一路小跑地跟在他身后,一整条夜市长街走了一半,孟归雁连哪里是买吃食的,哪里是买首饰的都没有看清楚。
孟归雁停下来大喊道:“朱鹤霰,你能不能走慢点?”
朱鹤霰这时才如梦初醒,停下步伐连连道歉。
孟归雁摆了摆手,“要逛就好好逛嘛,走那么快干嘛?”
朱鹤霰跟在孟归雁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将剩下的半条街逛完,孟归雁一反常态没有买吃食和首饰,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看便去了下一个摊子。
长街的尽头有一颗老槐树,上面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牌,红带随风而飘动,牵引着不知哪家少年郎、豆蔻儿的心思,不远处有一座香火旺盛的因缘庙,进进出出着不少心怀少年郎的姑娘。
孟归雁看了看那处因缘庙,随后便转身准备往小客栈走去。
朱鹤霰鬼迷心窍地问道:“郡主不想进去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孟归雁说,“朱鹤霰,你知道吗?在我们草原上,少女喜欢的都是勇士,她们不会像你们大胤的姑娘那般扭捏矜持,喜欢谁都会去唱情歌,也会到心爱之人帐篷前跳舞。可是,我来了大胤之后才发现,我喜欢的那个人并不是勇士。”
朱鹤霰低着头没有说话。
孟归雁上前一步,双手捧起了朱鹤霰的脸说,“朱鹤霰,你喜欢我吗?”
朱鹤霰一听迅速半跪,低声道:“属下没有那个资格喜欢郡主。”
孟归雁笑了笑,这个答案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一点也不意外,她伸手拍了拍朱鹤霰的肩膀,“喂,我想我哥哥了,明日启程你不用绕远路也不用拖延时间了,我现在特别想见到我哥哥。朱鹤霰,你起来吧,到前面的摊子等我。”
朱鹤霰一愣,他以为孟归雁会与他闹,会不依不挠地跟他要答案,他怎样也没想到这种结果。
孟归雁说完便走向了那座因缘庙。
因缘庙的门口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她见一个姑娘哭着走了过来,慢悠悠地起身拿出帕子给那个姑娘擦了擦脸。
老奶奶说,“别哭,有什么事跟奶奶说说。”
孟归雁哑声道:“奶奶,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
老奶奶伸手摸了摸孟归雁的头发,安慰道:“那他就不是你的真命天子啊,真正喜欢你的人怎么会忍心让你哭得这么伤心呢?”
孟归雁说,“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总觉得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老奶奶拍了拍孟归雁的后背说,“有缘无分的事情多了去了,姑娘你这是第一次喜欢人吧,这个坎总是难过些,等你经历多了,你便会觉得这其实没什么的。”
孟归雁擦了擦眼泪,问道:“那我怎样才能过去这个坎呢?”
老奶奶说,“你要学着放下,要跟自己讲和,你这样苦这样痛,你的那位少年郎知晓吗?”
孟归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大概不会知晓吧。”
老奶奶说,“姑娘,你要把心思和精力去放在那些爱你的人身上,而那些不爱你的人,或许是你上辈子的债,或许是上一世未了的缘,他们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总会过去的。何必要未那些过客而流泪伤心呢?”
孟归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奶奶。”
“不用谢,小姑娘能想明白便好。”老奶奶从怀中取了一卷红绳出来,对孟归雁说,“这是月老的红绳,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一个与你真心相爱的人。”
孟归雁接过红绳,向老奶奶行了一个草原上的礼节便离开了因缘庙。
朱鹤霰手里举着一串糖葫芦,见孟归雁来了干巴巴地往前一递,说道:“我让郡主伤心了,这是给郡主的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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