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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花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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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影疏借力飞身落到了墙头上,那只狸花猫立刻凑了过来,对她发出黏腻的声音,时不时蹭一下她的靴子。

齐伯慌忙道:“姑娘下来吧,公子现下不在,危险啊。”

朝影疏充耳不闻地向狸花猫伸出了手,小猫在她的手心里蹭了几下,转身用尾巴勾住了她的指尖。

狸花猫惬意地眯着眼睛,突然它睁开眼睛,动作灵活地蹿了出去,一眨眼就不见了影子。

齐伯痛心疾首地说,“姑娘啊,你怎么就不听老奴的话呢?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他长吁短叹了一番,继续去浇花去了。

朝影疏从墙头上落了下来,走到齐伯身侧,问道:“齐伯,你为什么不去找兰兰了啊?”

齐伯缓慢地直起了腰,伸手敲了敲酸痛的后背,面容慈善,“公子答应替我找了啊,我就不用担心了,只要公子答应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到的。”

朝影疏看着地上有些复苏迹象的绿枝叶,“这是什么花啊?”

“这些是格桑花,是公子从西州移植过来的,通常都是公子自己亲自打理,他外出的时候就是我在照顾了。”齐伯说,“老奴年轻的时候曾经也游历过很多地方,知道这种花的寓意,也不知道公子之前遭遇过什么,才把这里种了这么多的格桑花,老奴希望公子现在已经走出来了。”

朝影疏说,“那齐伯知道莫照书他……”

齐伯笑着摇了摇头,“也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有精力去在乎这些那些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啊,在乎的就是人在不在身边而已,管他是叫张三还是李四呢,怎么样这个人都是他不是吗?”

朝影疏一言不发地取过木舀帮着齐伯浇着将要复苏的格桑花。

齐伯絮絮叨叨地说,“年轻人啊,就喜欢仗着自己有什么而为所欲为,有的人仗着自己年轻,大肆浪费荒废度日,殊不知自己所厌恶的今日正是其他人回不去的昨日。”

齐伯见朝影疏不搭话,自顾自地笑了笑,“姑娘别嫌老奴啰嗦,老奴活到这个份上,没什么可盼的了,就盼望着自己的女儿能平平安安的,然后快快乐乐地嫁人。”

朝影疏多少有些触动,她虽然与家里的人相处时间不长,但是父母亲却只有一个,往往不得的时候才会想着去拥有,就像陆长枢直言不讳地说出舞惊鸿是死于他手,朝影疏若还是如从前一般那才是见了鬼了,她曾想象过母亲的怀抱,就算不如父亲那般宽阔,至少是柔软温暖的,但是她从未有幸体会到,是陆长枢剥夺了这个机会。

是不是有舞惊鸿在,她就不会走上御影这条道路,毕竟她的母亲一定会据理力争,这样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一切,或许她也会像朝莫悔一般天真活泼,或许也会背着长刀到这个江湖中闯荡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名声。

不过那些只是虚妄的幻想罢了,现在朝影疏有些羡慕兰兰了,有一个这么疼爱她的父亲。

朝影疏起身说,“齐伯,这件事情就算他不帮你,我也会帮你的。若是你见到了你家公子,就跟他说一声我去城东的圣女教了。”

【秦府】

秦潜一边逗弄着怀中的狸花猫,一边听手下人汇报,屋内点着浓郁的熏香,狸花猫惬意地翻了个身,心甘情愿地露出肚皮让他抚摸。

“查过那间宅子是在谁的名下了吗?”

半跪的人一低头,“辜负了主子的厚望,那间宅子查来查去只有莫照书一个名字。”

秦潜抬起了那对丹凤眸,眼尾细长收成一条细线,颜色略深,他手中捏着狸花猫的肉垫,轻声轻语地说,“那就如此吧,去送几盒天琅的特色糕点给阿疏姑娘,就说本来是请他们喝酒的,结果阿疏姑娘滴酒不沾,几盒糕点就当是赔礼吧。”

“是。”

秦潜将狸花猫抱了起来,看着它碧绿的眼睛,微笑道:“月儿啊,又是一个好姑娘啊,是不是?”

朝影疏到达城东才发现,所谓的圣女教是一座供奉着圣女娘娘的神祠,周围立着以纱巾遮面的白衣少女,她们臂弯上挂着竹篮,里面盛着带着露水的鲜花。

齐伯进不来是有原因的,因为这座圣女祠只允许女人进,陪同前来的男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两个身怀六甲的夫人相伴从圣女祠走了出来,有说有笑地谈论着圣女娘娘是多么的灵验。

朝影疏碾了碾脚下的石子,决定还是进去一探究竟,她刚走至门口,便有一白衣少女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衣少女说,“麻烦这位夫人将身上的兵器解下来。”

恰巧一位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见朝影疏先是惊呼了一下,接着走到了她的面前,“这位妹妹这么年轻呀,想必是头胎吧。出门还带着这么重的刀,小红快帮这么夫人拿一下。”

朝影疏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这位雍容华贵的夫人,手里死死地抓着青影,“这位夫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月夫人说,“妹妹,你是来求圣女娘娘保佑腹中胎儿平安的吧,你家那位为何没与你同来,你就放心大胆的把武器交给我的丫鬟吧,在这圣女祠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

朝影疏大致明白了,她将手中的青影交给了白衣女子,那女子轻而易举地接了过去,青影刀身长三尺半,重度达八斤,一个普通的弱女子很少有能单手接住,想必这些白衣少女个个都是身怀武艺在身的。

月夫人见状,伸手挽过了朝影疏的手臂,笑吟吟地说,“你家那位没陪你来,不要紧。夫人我再陪你进一次。”

朝影疏点了点头。

月夫人说,“妹妹你身子这样纤细怕上刚怀吧,我告诉你啊,你这以后可要多吃些,这样才能对孩子好,还要多喝一些补汤,不能剧烈活动,这些舞枪弄棒之类的呀,就等着卸了货的时候再拿起来吧,这十个月啊,就好好养着身子就是啦。”

朝影疏敷衍地应着,仔仔细细地看着圣女祠内部的结构,所谓的圣女祠只是一个简单的回廊,中央是露天的水池,四周都摆放有蒲团,水池上放着一顶白纱轿子,所谓的圣女娘娘就端坐在轿子中。

月夫人松开朝影疏,在侍女的搀扶下跪在了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

朝影疏透过白纱看向了圣女娘娘,也就是一眼旁边的侍花少女便厉声道:“大胆,为何直视圣女娘娘?!”

月夫人慌忙说,“圣女娘娘别介意,我这妹妹第一次来,好奇而已,不懂规矩,我回去会好生与她说的。”

朝影疏顿时就觉得这圣女娘娘有鬼,哪路子的正当神明是不允许人看的?不看,难道闭着眼睛跪拜吗?也就是这种野路子神仙,怕被懂行的人一眼看出破绽,她往后一摸,并未摸到青影,于是便打算作罢想着夜里再来一次。

朝影疏撩了一下裙摆跪在了蒲团上,她想着既然这个圣女娘娘这么灵验,就让那个拐带少女的人快些出现在她的面前吧。

出了圣女祠后,朝影疏与月夫人道过谢后,取了青影便独自离开了。

“阿疏姑娘。”

“阿疏姑娘。”

秦潜唤了两声,朝影疏才回头。

秦潜笑着说,“阿疏姑娘这是要往何处去?需在下捎带你一程吗?”

朝影疏一抱拳,“多谢秦公子,不必了。”说完,她便往不远处的宅子走去。

秦潜也不恼,他放下了马车的帘子,抚摸着蜷缩在他怀中的狸花猫,温声道:“月儿啊,她可真是个不近人情的姑娘,你说是不是?”

狸花猫起身微弱地咪了一声,算作了回答。

朝影疏回到江衍的宅子时,江衍已经回来了,他坐在园中的凉亭里,石桌上的小炉子上温着药罐,隔很远就能闻到一股药汁的清苦味。

江衍朝她招了招手,朝影疏走近才发现他身侧还坐着一个人,这人一身青色的长衫,身后背着一把长剑,四十岁上下的模样,眉目犀利。

江衍分别介绍说,“这是崇嵩剑派的岳掌门,这是我跟您提到过的阿疏姑娘。”

朝影疏抱拳,“晚辈见过岳前辈。”

岳群英点头示意,“阿疏姑娘年少有为啊。”

江衍将药罐里的药倒入了瓷碗中,推给了朝影疏,“喝了吧。”

朝影疏也不犹豫,仰头将药喝了个干净,拼命地压制住了那股上泛的恶心感。

江衍抬手施礼,“有劳岳掌门了。”

岳群英说,“不敢当。”说完,他便起身按照江衍所说,先让朝影疏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接着他便将手掌贴在朝影疏的后背,一股雄厚的内力传了过去。

朝影疏手腕的刀口处先是流出了一股黑色的血液,继而恢复成正常的血色。

岳群英见状便收了内力,“阿疏姑娘沾染的蛊毒很少,这下已经全然清除干净了。”

江衍起身施礼,“多谢岳掌门,改日定亲自登门拜谢掌门与尊夫人。”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说完,岳群英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衍回身处理好了朝影疏的伤口,他从糖袋里取了一颗糖果出来递到了朝影疏面前,“很苦吧。”

朝影疏将糖果含在了嘴里,那股若有若无的清苦味才被清除的一干二净,“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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